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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奶茶疑云1

    作品:《暗流迷踪

            一

        城西旧工业区边缘,一排上世纪九十年代修建的“下岗职工再就业市场”早已破败不堪,大部分铺面空置,卷帘门上贴着褪色的招租广告和各类牛皮癣。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远处垃圾场飘来的若有若无的酸腐味。

        唐乐踩过积水的地面,在一间挂着“快乐奶茶原料批发”招牌的店铺前停下。招牌很新,红底白字,鲜艳得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卷帘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

        “就是这儿。”缉毒队侦查员小吴低声说,指了指手里的检测仪,“昨晚蹲点,红外探测到里面有至少三个人活动,后半夜有车辆进出,卸货。今早我们假装查消防,进去看了眼,里面堆满了奶茶粉、糖浆、塑料杯,还有几台封口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奶茶原料作坊。但气味不对,有很淡的有机溶剂味。”

        宋媛儿已经戴上了手套和口罩,她敏锐地捕捉到那股混杂在甜腻香精下的、属于化学实验室的独特气息。“‘快乐水’……周启明的笔记里提过这个名字,是他的早期设想之一,把毒品伪装成普通饮料,降低使用者的心理门槛,便于在娱乐场所和年轻人中扩散。但他认为技术不成熟,容易变质,而且剂量控制困难,所以搁置了。”

        “看来有人捡起了他的‘遗产’。”唐乐示意身后队员,“A组封锁前后门,B组跟我进。注意,里面可能有易燃易爆化学试剂,非必要不开枪。”

        卷帘门被完全拉开,阳光涌入,照亮了店铺内部。前半部分确实像个仓库,堆满了一袋袋奶茶粉、一桶桶果味糖浆、成箱的塑料杯和吸管。但穿过堆货的狭窄通道,后面别有洞天——一扇加固过的铁门,电子锁。

        技术员上前,试图破解,门却“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沾满污渍围裙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后,手里还拿着一个搅拌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你们……你们找谁?我们这里做小本生意的……”

        唐乐亮出证件:“警察,例行检查。请配合。”

        女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让开身:“请……请进,里面有点乱。”

        铁门后是一个约四十平米的加工间。两台小型反应釜正在运作,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中化学溶剂的气味更浓了。几条简陋的灌装线旁,几个工人模样的男女正在将一种淡绿色液体分装进印着“梦幻泡泡茶”卡通logo的塑料杯中,然后封口、贴标签、装箱。看到警察进来,他们停下手里的活,表情麻木中带着紧张。

        “生产许可证、卫生许可证、原料进货单据。”宋媛儿快速扫视环境,目光落在反应釜控制面板的数值上——温度、压力、搅拌速度都被精确设定,这绝不是普通奶茶作坊的水平。

        中年女人——后来查明叫张桂芳——慌慌张张地去翻找文件。唐乐则走到反应釜旁,打开取样口,用试纸蘸取了一点液体。试纸迅速变成深紫色——苯丙胺类阳性反应。

        “全部靠墙蹲下!手放在头上!”唐乐厉声喝道。

        现场被控制。清点结果触目惊心:成品“快乐水”奶茶杯三千余杯,半成品原料液五百公斤,各类化学原料数十桶。更重要的是,在角落里一个上锁的铁柜里,发现了几本账本和一部手机。

        账本记录显示,“快乐水”已经通过物流发往省内七个城市的夜市、KTV、网吧和部分中学周边的小卖部,单月销售额超过八十万元。而手机里的聊天记录,指向了一个叫“老师”的上线。

        “我只是打工的!‘老师’在网上雇的我,说生产新型饮料,工资高,我就来了……”张桂芳哭诉,“我真不知道那是毒品啊!他说是‘功能饮料’,喝了提神……”

        “配方谁提供的?”宋媛儿问。

        “不知道……所有原料都是‘老师’派人送来的,配方写在纸上,让我们照着做。做完一批,纸就收走销毁。”

        “没见过‘老师’本人?”

        “没有……都是网上联系,钱也是比特币结算。”

        又是网络化、分散化、低技术门槛的生产模式。陈东升的案子刚结,新的变种立刻出现,像割不完的韭菜。

        技术科对“快乐水”样本进行了紧急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主要成分是甲基苯丙胺的某种液态衍生物,混合了大量糖浆、香精和色素以掩盖味道和颜色。最令人担忧的是,检测出一种新的、未在数据库记录的化合物暂命名为X-8,结构与周启明早期笔记中提到的“CRX-7简化修饰体”高度相似。

        “X-8具有更强的水溶性和更温和的初始口感,但成瘾性可能更高,而且代谢产物对青少年神经系统发育的影响未知。”法医老赵在电话里语气沉重,“这玩意儿是专门针对年轻人设计的‘入门毒品’。”

        二

        市公安局案情分析室,白板上贴满了“快乐水”案的相关信息。与周启明、陈东升那种带有偏执理想主义色彩的案件不同,这个新案子显得更加“务实”和商业化——目标明确(年轻人市场),成本低廉,模式易于复制。

        “这是毒品市场的‘下沉’和‘产品迭代’。”李建国支队长指着白板,“周启明的‘幻影’走高端路线,成本高,纯度也高,针对有一定经济基础的成瘾者。陈东升试图用毒品研发技术洗白进入医药行业,虽然失败了,但说明了技术变现的另一种可能。而现在这个‘快乐水’,走的是低端快消品路线,薄利多销,重点是降低尝试门槛,培养新一代吸毒者。”

        唐乐补充道:“从‘闪电小子’到‘快乐水’,都强调了‘伪装性’和‘易得性’。制毒技术越来越简单,销售渠道越来越贴近日常生活。这背后肯定有一套完整的‘技术推广’和‘市场教育’体系。那个‘老师’,很可能就是这个体系的节点人物。”

        宋媛儿翻看着从“快乐水”作坊查获的手机聊天记录:“这个‘老师’说话风格很特别,喜欢用教学口吻,详细指导每一个生产步骤,甚至会解答‘学员’提出的技术问题。他有一个加密聊天群,里面有几十个像张桂芳这样的‘作坊主’。他在群里分享‘技术更新’、‘市场动态’和‘风险提示’。”

        “抓到他,就能撕开这张网。”李建国下令,“技术科,全力追踪这个‘老师’的网络身份和真实位置。缉毒队,协调各地警方,对账本上流出的七个城市进行清查,收缴已流入市场的‘快乐水’。唐乐,宋媛儿,你们继续深挖‘老师’这条线,我怀疑他和周启明、陈东升的残留网络有关联。”

        就在这时,内勤送来一份加急文件——来自省厅禁毒总队的协查通报。

        通报内容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近期,省内周边三个地市也出现了类似“快乐水”的伪装毒品案件,名称各异(“开心果冻”、“能量汽水”、“学习伴侣”等),但核心成分检测均含有X-8或类似衍生物。初步判断,存在一个跨区域的制贩毒网络,正在有组织、成规模地向青少年群体渗透。

        “这不是孤立的案子。”李建国脸色严峻,“这是一场针对未来的毒品战争。”

        三

        对“老师”的追踪遇到了困难。对方使用了极其严密的匿名技术,IP地址在全球范围内跳跃,聊天记录定时销毁,比特币交易经过多次混币。技术科连续奋战两天,只锁定了一个大致范围——信号源曾频繁出现在岚城及周边区域,但无法精确到个人。

        “他是个反侦察高手,而且对岚城很熟悉。”小陈揉着通红的眼睛,“他可能就在这里,在我们眼皮底下。”

        宋媛儿重新梳理周启明和陈东升案件的所有卷宗,寻找可能与“技术推广”相关的线索。在陈东升公司服务器恢复出的海量数据中,她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陈东升曾资助过一个名为“青年化学创新孵化计划”的项目,面向高校化学相关专业的学生,提供小额资金和实验指导,鼓励“自主创新”。

        项目负责人叫徐江,岚城大学化学系副教授,也是周启明当年的同事之一。项目持续了三年,于陈东升被捕前半年悄然终止。根据记录,有超过三十名学生参与过该项目,部分学生的“创新成果”还申请了专利或发表了论文。

        “这个徐江,有没有可能?”宋媛儿提出疑问。

        唐乐调出徐江的资料:四十五岁,学术水平中等,人际关系简单,风评一般,没什么突出成就,也没发现与毒品相关的污点。

        “查一下参与过那个孵化计划的学生名单,特别是那些‘成果’比较突出,或者后来去向不明的。”唐乐说。

        名单很快调出。宋媛儿一个个名字看过去,目光停在了“李浩然”三个字上——那个制造“闪电小子”、最终坠崖身亡的化学系学生。他是该计划第二期的参与者,课题方向是“简易有机合成方法在日用化学品中的应用”。

        “李浩然的‘闪电小子’,会不会最初就是从这个‘孵化计划’里萌芽的?”宋媛儿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联想:陈东升不仅用非法人体实验加速新药研发,还可能通过这种看似合法的项目,筛选和培养制毒“人才”,甚至进行早期的技术储备和概念灌输。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老师”很可能就是从这个计划中诞生的“优秀毕业生”,或者干脆就是计划的组织者、指导者之一。

        “立刻传唤徐江。”李建国拍板。

        四

        岚城大学化学系办公室,徐江面对警察显得十分镇定,甚至有些困惑。

        “李浩然的事我很遗憾,他是个有想法的学生,但走了歪路。”徐江推了推眼镜,“至于‘青年化学创新孵化计划’,那是陈东升先生热心教育事业,捐赠设立的公益项目,旨在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创新精神。所有项目都经过系里和学校的审核,研究方向都是合法的日用化学、材料化学领域。李浩然的课题当初申报的是‘新型环保洗涤剂配方研究’,谁也不知道他后来会私自转向毒品合成。这完全是他的个人行为,与项目无关。”

        “项目结束后,那些学生呢?特别是那些有‘成果’的。”宋媛儿问。

        “有的继续深造,有的找了工作,都很正常。我们鼓励创新,但更强调科研伦理和法律责任。每个学生参与前都签过承诺书。”

        “项目的具体指导老师是谁?除了您之外?”

        “主要是我负责,偶尔会请一些企业界的专家来做讲座,包括陈东升先生公司的技术人员。但都是很常规的学术交流。”

        徐江的回答滴水不漏,所有文件手续齐全。看起来,这确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校企合作项目,李浩然的堕落更像是偶然事件。

        但宋媛儿注意到,在提到“企业界专家”时,徐江的眼神有片刻的游离。

        “能提供一下来做讲座的专家名单吗?”

        “时间有点久,我需要查一下记录。”徐江打开电脑,翻找了一会儿,打印出一份名单。

        名单上有五六个人,都是陈东升公司研发部门的技术人员。宋媛儿快速浏览,目光锁定在最后一个名字上——吴峰。陈东升的首席科学家,目前正在看守所等待审判。

        “吴峰博士也来过?”

        “是的,来过两次,主讲‘药物化学的产业化前景’,很受学生欢迎。”徐江顿了顿,“不过那都是陈东升案发前的事了。”

        离开岚城大学,宋媛儿和唐乐立刻提审了在押的吴峰。

        听到“青年化学创新孵化计划”和“李浩然”,吴峰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那个计划……我知道。陈总当时想提前网罗一些好苗子,为他的研发团队储备人才。让我去讲座,也是展示公司实力,吸引学生毕业后加入。”吴峰说,“李浩然我印象挺深,他问的问题很尖锐,对CRX-7的简化合成路径特别感兴趣。我当时提醒过他,那方面的研究有伦理风险,但他似乎不以为然。”

        “除了李浩然,还有没有其他学生对毒品相关技术表现出异常兴趣?”

        吴峰想了想:“有一个……好像叫王睿,也是化学系的,比李浩然低一届。他对药物代谢和神经递质调节的话题问得很细,还私下找我要过一些参考文献。我当时觉得他学术热情高,就给了他几篇公开论文。后来听说他辍学了,原因不明。”

        “王睿……”宋媛儿记下这个名字。

        “徐江在这个计划里,除了管理,还具体指导过学生吗?特别是涉及有机合成、神经药理学方向的?”唐乐问。

        吴峰犹豫了一下:“徐教授……他更多的是行政协调。不过,我听说他私下和一些学生关系不错,会给他们介绍一些‘课外实践’机会,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陈总好像暗示过,徐教授能帮忙解决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研究需求。”

        “徐江收钱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有一些劳务咨询费吧,高校老师参与企业项目都这样。”

        线索再次指向徐江,但仍然缺乏直接证据。他就像一层包裹在核心外的油纸,看似透明,却隔绝了关键的接触。

        五

        调查陷入僵局时,技侦部门传来一个突破性消息:通过监控“老师”加密聊天群的网络流量,结合大数据分析,他们捕捉到了一个疑似“老师”登录时的物理位置信号——信号源出现在岚城城东一片待拆迁的老旧居民区,时间通常是深夜到凌晨。

        那片区域人口复杂,流动人口多,监控设施不全,是藏身的理想地点。

        唐乐和宋媛儿带队进行秘密摸排。白天,那里是喧嚣的市井,晚上则安静得有些诡异。许多楼房已经搬空,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盲眼。

        连续蹲守三个晚上后,凌晨两点,一个身影出现在定位信号最强的3号楼附近。那人穿着连帽衫,戴着口罩,背着一个双肩包,走路很快,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

        “行动!”唐乐发出指令。

        便衣从几个方向包抄过去。那人发现不对,转身就跑,冲进了一栋半废弃的居民楼。警察紧随其后。

        楼内没有灯光,只有手电筒的光束交错。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那人显然对地形很熟,三拐两拐,竟暂时甩开了追踪。

        “分头搜!注意安全!”

        宋媛儿和一名警员搜索二楼。大多数房门都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外,她听到了极其轻微的响动——像是塑料摩擦的声音。

        她示意同伴警戒,自己侧身贴在门边,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堆满了杂物,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套简易的化学实验装置(比李浩然的还要简陋),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旁边散落着一些化学器皿和原料。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正手忙脚乱地往背包里塞东西,正是刚才逃跑的那个。

        “警察!别动!”宋媛儿举枪。

        年轻人浑身一震,慢慢举起手,转过身。借着屏幕的光,宋媛儿看清了他的脸——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一丝……不甘?

        “王睿?”宋媛儿试着叫出这个名字。

        年轻人瞳孔猛地收缩。

        六

        审讯室里,王睿,二十二岁,岚城大学化学系辍学生,承认自己就是“老师”。

        他的动机出乎意料的……“纯粹”。

        “我不是为了钱,至少不全是。”王睿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觉得,知识应该被分享,不应该被垄断。周启明教授的研究,陈东升用来谋利,吴峰用来做肮脏的交易,李浩然走火入魔……他们都玷污了化学的本意。”

        “所以你就把制毒技术教给更多人?”唐乐难以置信。

        “我教的是‘方法’!”王睿突然激动起来,“是思路!是让普通人也能理解复杂合成的‘钥匙’!至于他们用来做什么,那是他们的选择!就像菜刀可以切菜,也可以杀人,能怪发明菜刀的人吗?”

        “但你明知道他们用你的‘方法’在制毒!在害人!”

        “那是社会的问题!是那些人自己心理脆弱,需要依靠药物!如果社会足够公平,教育足够好,就业机会足够多,谁会去吸毒?”王睿的逻辑扭曲而坚固,“我是在帮助他们用最低的成本获得他们想要的‘快乐’,这有什么错?总比让他们去偷去抢好吧?”

        宋媛儿看着他年轻却偏执的脸,想起了周启明,想起了李浩然。同样的高智商,同样的自以为是,同样的用一套扭曲的逻辑为自己开脱。只不过,周启明还有丧妻之痛作为扭曲的起点,李浩然有学业压力和对“认知增强”的畸形追求,而王睿,更像是一个沉迷于技术权力感的“无因反叛者”。

        “你的技术从哪学的?除了学校的课程,还有谁教过你?”宋媛儿换了个方向。

        王睿沉默了一下:“网上自己找的资料,周教授早期的一些公开论文里有思路……还有,徐江老师给过我一些指导。”

        “徐江具体指导了你什么?”

        “他……介绍我看了些书,帮我理解了一些难点。他说我有天赋,不应该被学校的条条框框限制,应该大胆探索‘化学的无限可能’。”王睿的语气带着对徐江的崇拜,“他还说,真正的科学有时需要走在伦理前面。”

        “他知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制毒?”

        “我没明说,但他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他没阻止我,只是提醒我‘注意安全,别被抓住’。”王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我以为……他是理解我的。”

        唐乐和宋媛儿对视一眼。徐江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一个隐藏在幕后,用含糊的鼓励和暗示,诱导甚至催化这些具有危险潜质学生走向犯罪道路的“导师”。他可能没有直接参与制毒贩毒,但他提供了最关键的东西:心理上的认可和纵容,技术上的点拨,以及那种“你在做一件了不起的、超越平凡的事情”的虚幻使命感。

        “你认识‘快乐水’作坊的张桂芳吗?是你指导她生产的?”

        “算是吧。她在群里问得最勤,也最听话。我给了她基础配方和操作指南,她做得还不错。”王睿甚至有点“技术宅”式的得意,“不过X-8的稳定剂配方我没给她最新版的,那个还有点小问题……”

        “你从哪搞到的X-8配方?周启明的笔记里只有设想,没有具体合成路径。”

        王睿犹豫了,眼神躲闪。

        “说!”

        “……是徐老师有一次不小心落在办公室的U盘,我偷偷拷贝的。里面有很多周教授早期的实验记录和未完成的想法,X-8是其中之一。”王睿终于说了出来,“我觉得那个想法很棒,就自己试着完善了……”

        徐江的U盘?里面不仅有周启明的早期资料,可能还有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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