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许矜矜迟疑地看着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江念姿重复一遍。

    许矜矜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念姿。

    所以沈爷爷让她必须停下手术，就是因为这个丫头？

    许矜矜语气艰难地问道：“你多大了？”

    江念姿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好脾气地回答：“十八岁，快十九了。”

    十八岁……

    还是花一样的年纪。

    许矜矜万分震惊，不过很快，她就压下了心中的惊讶。

    她在医学这一块，也是别人口中的天才。

    当初也有很多人质疑她的医术，她用实力，一步一步征服了不相信她的所有人。

    所以眼下听了江念姿的话，许矜矜内心虽然震惊，却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沈程的腿部CT片子递给她。

    江念姿接过，礼貌地道了一声谢谢。

    出口的声音细软动听，像黄莺在唱歌。

    许矜矜见过不少漂亮女孩，大多数眼底都有着一丝丝小傲气，就连她自己也是这样的。

    因为好看，所以自信嘛。

    但她在江念姿身上，丝毫没感受到这种傲气。

    她说话语气平静淡然，像是山谷里叮咚流淌的泉水，干净雅致。

    很难让人生出不好的想法，就连嫉妒都生不出一丝。

    因为她太漂亮了。

    “你打算怎么治疗沈程的腿？”她心里不存恶意，提出了合理质疑。

    “中医术。”具体过程，江念姿不好说得太仔细，倒不是怕别人偷学，而是怕对方听不懂，中西医还是隔了一层壁垒的。

    解释起来麻烦。

    而她嫌麻烦。

    “中医？”许矜矜再次咋舌，这么年轻的姑娘，学的居然是中医。

    不是说年轻姑娘学不好中医，而是中医囊括的知识点太多了，不像西医专攻一个科目。

    她这么年轻，能学到多少？

    将她的疑惑看在眼里，江念姿笑着解释道：“我家里有人是中医，从小跟着学的。”

    她灿然一笑，晃了许矜矜的眼。

    她忍不住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得什么人才配得上？

    江念姿研究着沈程的CT片子，和她摸到的差不多。

    之所以特意再看一眼，主要是怕有碎骨。

    好在只是中间断了两节，也就是整体分裂为四节。

    “冒昧询问一下，你们这里有中药房吗？”

    “当然有。”

    许矜矜道：“我带你去拿药，你随便拿，反正沈程能兜底。”

    毕竟这是给他治病的。

    江念姿不是本院的医生，按理说插手治疗本院入住的病人，是不合规矩的。

    但沈老爷子都发话了，人家病人和病人家属都没意见，她能咋办？

    也就是找沈程发个火罢了。

    去到药房，许矜矜给药房里的医生打了声招呼，带着江念姿进去找药。

    看江念姿认真寻找药材，许矜矜忍不住问道：“你觉得，沈程的腿，能恢复几成？”

    江念姿一边找药一边回答：“不出意外的话，能恢复如初，当然，前提是他能完全谨遵医嘱。”

    这话江念姿说得不算保守，但也没说得太绝对。

    却直接让许矜矜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能恢复如初？你的意思是，连后遗症都不会有？”

    江念姿迟疑了一瞬，继续说着保守的话：“不完全保证，但是几率很大。”

    就这，已经让许矜矜觉得不可思议了。

    饶是江念姿表现得再平静自然，她也不愿意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你知不知道沈程是军人，他平时训练力度很大的，我问的后遗症，不是针对普通人，而是需要做大量训练的沈程。”

    江念姿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军人。”

    言外之意，她说的恢复如初，便是真的对他大量训练不影响。

    前提是，他谨遵医嘱，恢复期间，不能乱来。

    许矜矜茫然地跟在江念姿身后，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觉得她的认知受到了挑战。

    她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不过许矜矜没那么不会做人，心里质疑，但嘴巴上没说出来。

    她甚至一度抱着发愁的态度。

    跟江念姿分别后，许矜矜被叫去开会了。

    会议上，她把江念姿说的话告诉大家。

    因为他们这个会议，针对的就是沈程病情的研讨。

    他们必须尽最大可能保住沈程的腿。

    “所以，咱们不用费劲儿了，沈程的爷爷，包括沈程自己，现在的意见，都是让这位江医生全程治疗，这位江医生也说，有很大把握能让沈程恢复如初。”

    “恢复如初？”另一个医生觉得荒谬：“怎么可能恢复如初？荒谬。”

    其他人也觉得扯淡。

    甚至觉得江念姿在说大话。

    其中一个医生还说：“是跟你一起去药房那个姑娘吗？如果是她，那就更可笑了，果然年纪轻轻，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许矜矜持保留意见：“我也不相信，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反正给沈程治疗的医生，已经不是我们医院的了。”

    -

    江念姿来到沈程病房，看见江鹏宇也在，眉心瞬间皱起。

    “哥，不是让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吗？你怎么又乱跑？”

    真是一点都不省心。

    沈程附和着点头，顺便艰难地从床上下来：“让你睡我的床，你也不睡，非要坐着。”

    江鹏宇：“？？？”

    老沈你认真的？

    江念姿过去扶着沈程的胳膊：“你也一样，好好躺着休息，不用给他让，他自己有病床。”

    她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臂膀，两只手一起。

    沈程瞥了一眼，耳根子泛红，乖巧地任由她扶着躺回床上。

    “你的勤务兵呢？”江念姿问。

    沈程这才发现小胡不见了。

    等等……

    他不会真的跑去找邵阳说了吧？

    他只是因为小胡不着边际的话，随口那么一说。

    这蠢货不会当真了吧？

    此时的小胡，已经在前往北城的路线上了。

    他猛打一个喷嚏，一脸茫然地自言自语：“不会是团长在骂我吧？我已经很快了，马不停蹄呢。”

    小胡叹了口浊气，他们团长虽然不是人，但老铁树难得开花一次，他就帮忙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就是不知道邵政委会不会把他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