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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彭泽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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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秦国，咸阳宫。
“君上！成了！”
赵政回来后没有歇息，直奔咸阳宫。
嬴渠梁从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抬起头：“当真？”
“千真万确！”
赵政咧嘴一笑，“魏罃那老小子，已经掉进坑里了。“檄文已发，三月之后，在彭泽会盟。”
“好！好！好！”
嬴渠梁连说三个好字，霍然起身，绕过桌案，用力拍了拍赵政的肩膀，“先生此计大妙啊！”
顿了顿又道，“说说，我大秦，该如何准备这彭泽之会？”
赵政想了想：“简单，魏罃不是要煌煌大魏吗？咱们就给他捧上去！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君上亲赴彭泽，带上臣，再带上一万精锐“魏军””
嬴渠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狞笑，那笑容里满是算计：“一万“魏军”？哈哈哈！妙！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王者之师！”
“寡人倒要看看，魏罃看到这支魏军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三月之期已至。彭泽之畔，旌旗招展，鼓角争鸣。
魏惠侯为了这场称王大典，可谓煞费苦心。
高台筑得比王宫大殿还气派，仪仗队伍排出十里地，魏武卒盔明甲亮，沿着盟台排开，一个个昂首挺胸，试图用这阵仗营造出威压天下的气势，让诸侯们未战先怯。
第一个抵达会盟之地的是秦国。
嬴渠梁一身玄色袍，气度沉凝如山岳，身后跟着赵政以及……一支盔甲样式与魏军几乎一模一样，却散发着更凛冽的杀气的“魏军”。
这支“魏军”步伐整齐划一，落地无声。但是那股煞气，就让魏国仪仗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秦公！”
魏惠侯高坐主位，看到嬴渠梁如此给面子，脸上笑开了花。
仿佛已经看到诸侯臣服的景象，他亲自起身相迎：“秦公远道而来，寡人心中甚慰啊！”
“看来秦公也是深明大义，知晓尊奉周室，共讨不臣之理！不愧是我大魏的好盟友！”
他特意把“盟友”二字咬得很重。
嬴渠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甚至带着一丝谦恭的笑容，拱手道：
“魏侯相召，寡人岂敢不至？魏国乃中原霸主，此番会盟，定能匡扶周室，安定天下。寡人愿附骥尾。”
魏惠侯听得浑身舒坦，目光一转，落在嬴渠梁身后的赵政身上，笑容更盛：
“文成君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秦国虽小，能得文成君这等大才，也是福分呐！”
赵政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君侯谬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他抬眼，目光扫过魏惠侯身后那些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魏国大臣，一脸的不屑。
魏惠侯只当他是谦逊，哈哈大笑。
紧接着，韩、赵等小国诸侯也陆续抵达，面对魏国的强势威压，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行礼，连头都不敢抬太高。
场面一时间被魏国完全掌控，魏惠侯志得意满，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齐国国君田因齐，在名将田忌和坐在轮椅上的孙膑陪同下，缓缓步入会场。
齐军虽不如魏军张扬，但那股子内敛的精悍之气，却不容小觑。
田因齐扫视全场，最后落在嬴渠梁身后的赵政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
他猛地侧头，看向轮椅上的孙膑，压低声音：“军师！你看那人……可是……？”
孙膑自进入会场，目光就死死锁定了赵政。
那张脸，那身气度，纵然时隔多年，他也绝不会认错！
正是当年在云梦山深处，赠他和皮庞涓兵书十三篇的鬼谷圣人。
孙膑深吸一口气：“君上……是他！秦国的文成君，赵政……亦是……臣之恩师，鬼谷先生。”
“什么？！”田因齐心头剧震，他本来还以为赵政不过是接着鬼谷子的名号。
谁料鬼谷子竟然真是秦国的文成君赵政？
他当机立断，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神情复杂的孙膑，径直朝着秦国席位走去。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韩昭侯，赵成侯等小国国君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魏惠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和疑虑，齐国这是要干什么？抢寡人的风头？
田因齐走到嬴渠梁面前，拱手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赵政：“秦公，别来无恙。”
嬴渠梁回礼，神色平静：“齐公。”
田因齐深吸一口气，转向赵政，态度异常郑重，完全放下了国君的架子：
“文成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深不可测！”
他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孙膑，“寡人军师孙膑，对文成君亦是仰慕已久，常言先生乃当世圣人。”
孙膑坐在轮椅上，仰望着赵政，眼神复杂无比，有激动，有孺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和……隐隐的怨恨。
他喉头滚动，最终，无比清晰地，带着至诚恭敬地唤了一声：
“老师！”
“嗯。”赵政却只是平淡嗯了一声，
这态度，比直接骂人还让人难受。
孙膑眸子闪过一丝怨毒，老师……还是这般无视他！
当年在云梦山，他自认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可兵书竟给了庞涓？
包括后来发生的一切，难道老师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若不是老师偏心，若不是庞涓……
一股邪火冲上孙膑脑门，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身边的齐侯田因齐。
声音带着阴阳怪气开口道：
“老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只是……学生万万没想到，老师竟会屈尊降贵，在这西陲蛮秦之地，为一区区诸侯效力。”
“莫非……鬼谷之学，已沦落至斯？还是说，老师书中所写的纵横捭阖，择明主而栖，指的是这虎狼之秦？”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在场诸侯脸色一变，包括魏惠侯，孙膑这是疯了吗？
田因齐脸色也变了，他带孙膑过来是想攀关系，不是来结仇的！
他刚想开口呵斥孙膑，却被一股更加强横霸道的气势打断了。
“放肆！”
“君上！成了！”
赵政回来后没有歇息，直奔咸阳宫。
嬴渠梁从堆积如山的竹简中抬起头：“当真？”
“千真万确！”
赵政咧嘴一笑，“魏罃那老小子，已经掉进坑里了。“檄文已发，三月之后，在彭泽会盟。”
“好！好！好！”
嬴渠梁连说三个好字，霍然起身，绕过桌案，用力拍了拍赵政的肩膀，“先生此计大妙啊！”
顿了顿又道，“说说，我大秦，该如何准备这彭泽之会？”
赵政想了想：“简单，魏罃不是要煌煌大魏吗？咱们就给他捧上去！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君上亲赴彭泽，带上臣，再带上一万精锐“魏军””
嬴渠梁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狞笑，那笑容里满是算计：“一万“魏军”？哈哈哈！妙！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王者之师！”
“寡人倒要看看，魏罃看到这支魏军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三月之期已至。彭泽之畔，旌旗招展，鼓角争鸣。
魏惠侯为了这场称王大典，可谓煞费苦心。
高台筑得比王宫大殿还气派，仪仗队伍排出十里地，魏武卒盔明甲亮，沿着盟台排开，一个个昂首挺胸，试图用这阵仗营造出威压天下的气势，让诸侯们未战先怯。
第一个抵达会盟之地的是秦国。
嬴渠梁一身玄色袍，气度沉凝如山岳，身后跟着赵政以及……一支盔甲样式与魏军几乎一模一样，却散发着更凛冽的杀气的“魏军”。
这支“魏军”步伐整齐划一，落地无声。但是那股煞气，就让魏国仪仗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秦公！”
魏惠侯高坐主位，看到嬴渠梁如此给面子，脸上笑开了花。
仿佛已经看到诸侯臣服的景象，他亲自起身相迎：“秦公远道而来，寡人心中甚慰啊！”
“看来秦公也是深明大义，知晓尊奉周室，共讨不臣之理！不愧是我大魏的好盟友！”
他特意把“盟友”二字咬得很重。
嬴渠梁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甚至带着一丝谦恭的笑容，拱手道：
“魏侯相召，寡人岂敢不至？魏国乃中原霸主，此番会盟，定能匡扶周室，安定天下。寡人愿附骥尾。”
魏惠侯听得浑身舒坦，目光一转，落在嬴渠梁身后的赵政身上，笑容更盛：
“文成君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啊！秦国虽小，能得文成君这等大才，也是福分呐！”
赵政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君侯谬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他抬眼，目光扫过魏惠侯身后那些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魏国大臣，一脸的不屑。
魏惠侯只当他是谦逊，哈哈大笑。
紧接着，韩、赵等小国诸侯也陆续抵达，面对魏国的强势威压，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行礼，连头都不敢抬太高。
场面一时间被魏国完全掌控，魏惠侯志得意满，频频点头。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齐国国君田因齐，在名将田忌和坐在轮椅上的孙膑陪同下，缓缓步入会场。
齐军虽不如魏军张扬，但那股子内敛的精悍之气，却不容小觑。
田因齐扫视全场，最后落在嬴渠梁身后的赵政身上时，瞳孔骤然一缩，
他猛地侧头，看向轮椅上的孙膑，压低声音：“军师！你看那人……可是……？”
孙膑自进入会场，目光就死死锁定了赵政。
那张脸，那身气度，纵然时隔多年，他也绝不会认错！
正是当年在云梦山深处，赠他和皮庞涓兵书十三篇的鬼谷圣人。
孙膑深吸一口气：“君上……是他！秦国的文成君，赵政……亦是……臣之恩师，鬼谷先生。”
“什么？！”田因齐心头剧震，他本来还以为赵政不过是接着鬼谷子的名号。
谁料鬼谷子竟然真是秦国的文成君赵政？
他当机立断，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神情复杂的孙膑，径直朝着秦国席位走去。
这一幕，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韩昭侯，赵成侯等小国国君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魏惠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和疑虑，齐国这是要干什么？抢寡人的风头？
田因齐走到嬴渠梁面前，拱手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赵政：“秦公，别来无恙。”
嬴渠梁回礼，神色平静：“齐公。”
田因齐深吸一口气，转向赵政，态度异常郑重，完全放下了国君的架子：
“文成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气度非凡，深不可测！”
他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孙膑，“寡人军师孙膑，对文成君亦是仰慕已久，常言先生乃当世圣人。”
孙膑坐在轮椅上，仰望着赵政，眼神复杂无比，有激动，有孺慕，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和……隐隐的怨恨。
他喉头滚动，最终，无比清晰地，带着至诚恭敬地唤了一声：
“老师！”
“嗯。”赵政却只是平淡嗯了一声，
这态度，比直接骂人还让人难受。
孙膑眸子闪过一丝怨毒，老师……还是这般无视他！
当年在云梦山，他自认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可兵书竟给了庞涓？
包括后来发生的一切，难道老师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若不是老师偏心，若不是庞涓……
一股邪火冲上孙膑脑门，他忘记了场合，忘记了身边的齐侯田因齐。
声音带着阴阳怪气开口道：
“老师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只是……学生万万没想到，老师竟会屈尊降贵，在这西陲蛮秦之地，为一区区诸侯效力。”
“莫非……鬼谷之学，已沦落至斯？还是说，老师书中所写的纵横捭阖，择明主而栖，指的是这虎狼之秦？”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
在场诸侯脸色一变，包括魏惠侯，孙膑这是疯了吗？
田因齐脸色也变了，他带孙膑过来是想攀关系，不是来结仇的！
他刚想开口呵斥孙膑，却被一股更加强横霸道的气势打断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