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校场的大规模的清洗，莫甘娜自然也看见了

    恶魔一号的观测厅里，莫甘娜没像往常一样瘫在沙发上喝酒，也没烦躁地走来走去。她就那么站在巨大的舷窗前，背着手，看着那颗的蓝色星球

    阿托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北誓十万武装，一天覆灭，可以解释为装备和战术代差，是场军事灾难。

    西欧那数百万之众，被诱降、集中、然后像处理工业废料一样系统性清除……这他妈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这已经不是打仗了，这他妈叫消毒。

    莫甘娜活了上万年，见过文明内斗，见过种族屠杀，她自己就是搞堕落和混乱的行家，什么血腥残酷的场面没见识过？但秦朔这一手，还是让她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凉。

    不是因为他杀得多，百万在她漫长生命里不算什么大数字。而是因为那种方式。

    太冷静了。

    也太有效率了。

    从诱降，到集中，到火力覆盖，到事后清扫……环环相扣，精准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没有愤怒，没有狂热，甚至没有征服的欲望。只有纯粹的、冰冷的“清除”逻辑。

    更操蛋的是，他用的还是“净化”、“清除异端”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比单纯为了掠夺或征服而杀人，更他妈让莫甘娜觉得……毛骨悚然。

    “我以前觉得卡尔那死变态已经够虚伪装逼的了，”莫甘娜终于开口，“现在跟秦朔一比，卡尔简直像个天天抱着书本做白日梦的乖学生。”

    她转过身：“秦朔这家伙，他对‘敌人’的定义，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在他眼里，只要不符合他那套‘人类纯洁性’标准的，管你是外星人还是地球人，是拿枪的还是平民，统统都是需要被‘净化’的玩意儿。而且他说干就干，一点不含糊，一点不留余地。”

    阿托：“女王，他的做法虽然……极端，但短期内，确实产生了极强的威慑。现在地球残余势力中，敢公开或暗中与我们接触的，恐怕会锐减。”

    “威慑？”莫甘娜嗤笑一声，“是啊，谁不怕？不怕饕餮的炮舰，不怕天使的审判，但你他妈怕不怕哪天因为‘思想有问题’或者‘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东西’，被自己人骗到一个大坑里，然后像宰猪一样被宰掉？

    “这家伙的底线……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底线’这个概念。只有‘目标’和‘达成目标的最优手段’。为了他的‘人类纯洁’，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算了，先暂停吧，我有些累了。”

    ……

    地球，某个草坪上。

    蕾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草坪上，附近貌似有个村子。进了村后就遭遇了悍匪，然后就被那帮悍匪绑架了，他们开车将蕾娜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悍匪冲了过来，嘴里说着污言秽语，伸手就朝她抓来。蕾娜拿出注射器，推开了那个悍匪，重新激活了基因引擎，烧死了那几个悍匪。

    “滚！！！”

    “啊——！”那几个恐怖分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完整发出，就在极致的高温和光辐射中瞬间汽化，连点灰都没剩下。

    她并没有像原剧情那样先去找莫甘娜，而是直接回雄兵连。

    ……

    北之星，雄兵连驻地。

    葛小伦正满头大汗地对着他身后那对金属翅膀较劲。翅膀比之前那副骨架精致多了，流线型，能量回路清晰，但操控起来还是有点滞涩，尤其是想做出复杂机动的时候。

    突然，葛小伦等人几乎同时抬起头，看向天空。

    一道带着熟悉气息的流光，以惊人的速度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的空地上。

    光芒收敛，露出蕾娜的身影。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蕾娜姐？！”葛小伦又惊又喜。

    “队长！”赵信也跳了起来。

    蔷薇立刻站起，快步走来。

    “我回来了。”蕾娜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坚定，“发生了什么？我……我被饕餮抓了，刚被放出来。巨峡号之后……大家怎么样了？地球怎么样了？”

    重逢的喜悦很快被现实冲淡。葛小伦几人七嘴八舌，把巨峡号爆炸后雄兵连失散、各自经历、秦朔出现、神州崛起、饕餮入侵、洛阳大捷、北誓覆灭……以及最近西欧那边传来的，都尽可能简略地告诉了蕾娜。

    蕾娜听了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独自一人找了个山顶，准备问一下太空校长。她有太多的疑惑要问，现在活的很痛苦。但貌似没有回应。

    ……

    然而，蕾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某个无法用常规维度、时间、空间概念来描述的奇特“层面”。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无穷无尽流动的、象征着宇宙基本法则和无穷信息的光芒与数据流。

    原本，这里应该是一种绝对平静、绝对有序的“观测”状态。一个古老的意识——基兰校长融入宇宙后的本体意识——本该在这里，静静地观察着已知宇宙的一切变量，进行着他那宏大的“计划”推演。

    然而此刻，这里的“平静”早已被打破。

    金色的光芒并非自然流淌，而是被一种人类意志光辉的纯粹灵能金光所压制、所搅动。数据流不再有序，而是被暴力地撕裂、重组。

    人类之主，帝皇——正用他那足以捏碎星辰的帝皇之爪，牢牢地扼着一个由纯粹信息和光芒构成的模糊人形的脖颈，将其死死按在由凝固的规则

    那模糊的人形，正是基兰校长宇宙意识的显化！他在挣扎，周身的信息流疯狂闪烁、试图重组、定义规则来反抗，但在帝皇那绝对强大的灵能压制和存在本质的碾压下，一切尝试都如同阳光下消融的冰雪，徒劳无功。

    帝皇的另一只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着金色灵能火焰的帝皇之剑，剑尖遥指，似乎随时可能挥下，将这宇宙意识彻底“删除”。

    “看什么看？！”帝皇的声音、在这规则层面轰然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让你推演这个宇宙的人类未来命运轨迹，解析所谓‘虚空’、‘终极恐惧’的本质，还有那个‘三角体’文明的威胁模型！不是让你发呆，或者偷偷尝试联系下面那些蝼蚁！”

    基兰的意识流剧烈波动，传递出极大的压力：“你……你这强行闯入规则层面……干扰宇宙平衡……你的存在本身就在扭曲变量……我无法进行有效……”

    “无效？！”帝皇的灵能威压骤然增强，扼住基兰脖颈的手更加用力，周围的信息流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那是因为你的方法软弱！迂腐！沉浸在这个宇宙肤浅的暗位面规则里，被所谓‘虚空’的阴影吓破了胆！朕要的，是突破这个宇宙框架的解决方案！是用人类意志，碾压一切牛鬼蛇神的可能性！不是听你在这里哭诉平衡和变量！”

    他猛地将基兰的意识体提起来，又重重掼在“地”上，激起更狂暴的信息乱流。

    “继续干活！用你那套破烂算力，结合朕给你的灵能模型和人类集体潜意识数据！给朕算出，如何在不大规模惊动亚空间的情况下，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时间，把能威胁人类纯净延续的渣滓——不管是恶魔、死神、三角体，还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神’和‘文明’又或者是什么异形还有邪神——统统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帝皇的金色双眸，死死盯着基兰：“别再让朕发现你分心，或者搞什么小动作。否则，朕不介意亲手‘格式化’你这所谓的宇宙意识，然后亲自来‘修改’这个宇宙的底层规则！虽然麻烦点，但朕有的是时间！”

    基兰的意识在帝皇绝对的力量和意志面前，只能被动承受。他“看”向帝皇手中的帝皇之剑，那剑上的火焰，让他这宇宙意识都感到一种源于存在层面的战栗。

    “你……你的剑……”基兰勉强传递出信息。

    “朕的剑怎么了？”帝皇低头看了看自己燃烧的佩剑，语气更加不耐，“再看，信不信朕先拿你试试剑锋，看看你这‘宇宙意识’被灵能火焰灼烧，会不会‘死机’？赶紧给朕干活！”

    说罢，又是一股浩瀚的灵能力量涌入基兰的意识体，强迫他继续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在帝皇干扰下的超级推演计算。

    当时，莫甘娜看了卡尔给她的那份文件后，怒喷秦朔开挂，为什么没人管时，太空校长已经被帝皇抓去打黑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