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

    她捏着指尖，抿唇说：“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恐怕我不能如您所愿。”

    没什么好聊的，她抱着书本转身离开。

    步伐很快。

    杨特助抬脚追了上去，挡在她的前面。

    伏鸢皱眉，语气也变得不太好：“还有什么事吗？”

    杨特助抱歉朝她笑了一下，“伏鸢小姐，刚才的事请不要在少爷面前提起，可以吗？”

    “不可以。”

    杨特助嘴角笑容一僵，“今天是我们冒昧了，你是少爷的女朋友，应该了解他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老爷子来找了你，他一定会把楼家闹个天翻地覆。”

    “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脏不好，爷孙俩关系本就有些疏离.....”

    杨特助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把姿态放的很低：“我们可以保证，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您理解一下。”

    他挡住了伏鸢的路，颇有她不同意就不罢休的架势。

    周围学生的视线若有似无看过来。

    伏鸢无意与他纠缠，敷衍应了一声，把名片夹在课本里。

    抬头看他：“现在能让我离开了吗？”

    杨特助侧身：“您请。”

    ......

    彼时，车内。

    楼老爷子沉着脸，愤怒拍向座椅。

    “没礼貌的女娃娃！”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长得漂亮又怎样，远远比不上世家里那些千金小姐。

    管家默默缩在角落，致力于当一个透明人。

    什么嘛。

    还以为会准备支票，再不济也会有个黑卡，结果什么都没有。

    看来现实生活中的有钱人，跟电视里还是不一样。

    ......

    除去周三下午的那个小插曲，接下来一周伏鸢过得都很平淡，就当她渐渐要忘却那日的事时，张青韵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对面的声音严肃沉重，没说找她什么事，只让她赶紧去舞团一趟。

    办公室里的气氛紧凝，莫名的压抑。

    伏鸢不安坐在沙发上，茫然抬头：“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张青韵脸上的表情复杂。

    有愤怒、不平、纠结和为难，种种情绪冗杂在一起，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叹口气，不知该如何开口。

    空气安静的可怕。

    她在办公室里来回焦灼踱步。

    张青韵平时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很少因为一些事情焦虑，伏鸢心往上提了提，抿紧薄唇。

    “老师，我没关系，您直接说吧。”

    “伏鸢。”张青韵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眉头始终没有舒展：“上面通知.....你的参赛名额被取消了。”

    没几个月便要开始比赛了，这个时间点临时把大热种子选手的名额剔除，根本就是一件荒谬至极的事情。

    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她是惜才的人，得知这件事后，当场表示了不满。

    连团长都没有办法，遗憾告诉她这是没办法的事，连主办方都不敢有几分意见。

    张青韵咬了咬牙，试探问出声：“伏鸢，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少女喃喃重复，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忽地。

    想起上周在校外，她猛地攥紧手指。

    是他们吗？

    伏鸢直觉与楼老爷子有关。

    但空口无凭，回忆起那张被她夹在书里的名片，伏鸢皱眉起身，跟张青韵打了声招呼，赶回宿舍。

    找到那张名片，她立马拨了电话过去。

    杨特助：“伏鸢小姐？”

    “你怎么知道是我。”伏鸢捏紧手机。

    杨特助笑了下，嗓音温和：“我存了你的号码。”

    “比赛名额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她垂下眼眸，开门见山问。

    “是。”

    听到肯定回答，伏鸢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你上次....”

    她话还没说完，简蔓的电话又弹了进来，提示音尖锐刺耳，犹如催命符一般。

    烦躁皱了皱眉，伏鸢只得把电话挂断，接通简蔓的电话。

    “喂”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简蔓竭力压抑着暴怒火气的声音给打断：“现在马上回家。”

    “啪——”电话挂断。

    “......”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伏鸢心累极了。

    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简蔓面无表情坐在客厅沙发上，桌上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

    地板砖上全是玻璃渣子。

    伏鸢沉默走过去，站到沙发旁边。

    耳边传来简蔓冷漠的声音：“谈恋爱了？”

    一瞬间明了，又是楼老爷子的手笔。

    伏鸢抿住唇，低低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简蔓脸色倏地变沉，手下意识伸向桌边，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东西可摔。

    她冷笑了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谈恋爱。”

    “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伏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越来越叛逆越来越不听话，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上天？是不是！”

    伏鸢忍下鼻头的酸涩，微微往后退了两步。

    脚底的玻璃碎片发出咔嚓的响声。

    她浑然不觉，轻声说：“妈妈，我成年了。”

    成年后，又有什么自由呢？

    不允许恋爱。

    不允许交友。

    甚至连假期出门都是不被允许的。

    简蔓愤怒拍桌起身：“成年又怎样，成年就可以不停妈妈的话吗？！”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伏鸢忍不住打断她：“可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不是乱七八糟的人？”简蔓一顿，嘲讽一笑。

    “他当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但在楼老先生心里，你是。”

    你是。

    这句话重重砸向伏鸢，她眼眶瞬间红了，不可置信抬头。

    这句话竟然是从她亲生母亲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为什么。

    她只是谈了一场简简单单的恋爱，为什么。

    “分手。”

    简蔓像是没了耐心，冷眼看向她。

    伏鸢摇头，“我不要。”

    “啪！”

    简蔓扬手，一个巴掌猛闪过去，眼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

    “由不得你！”

    她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分手，我的公司我的事业，全部都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