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经理。”

    世林银行内部，陈响把签名本递到放贷经理杜鹤面前，“为救出同袍，请你捐些钱，百万盾不嫌多，一千盾不嫌少。

    体重约两百斤的杜鹤犹豫两秒，在纸上写出200万盾（约880元RMB）。

    并将现金放在桌子上。

    “陈响，”趁着机会，杜鹤打听问，“听说你是陈美丽陈总的表弟？”

    接过签字本，拿起现金，陈响摇头，“不是。”

    “谢杜经理赞助，”陈响向杜鹤表达感谢，“请问郑行长在吗？”

    “不在，他现在雅加达总行开会。”

    事情办完，陈响和李胜就要离开。

    “等等，”杜鹤叫住走到办公室门口两人，“陈响，我按你的办法开了一家砖厂，但看不到盈利希望，什么原因？”

    “成本，”陈响看上去大度大方，完全不计较被白嫖商业计划，给杜鹤出主意道，“你要想办法节约成本。”

    陈响声音有张力，“只要能把成本降下来，赚钱是很容易的事情。”

    “电力、材料、人工、运输...”杜鹤想不明白，“从哪方面降成本？怎么降？”

    “杜经理，”陈响脸上笑容丰富，“你白嫖我的商业计划，我不跟你计较，反而告诉你盈利靠控制成本，已经是无比大度，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杜鹤喘气，想打陈响一顿，又不合理，还可能打不过，只能在生气和郁闷之间选择生闷气。

    出银行，李胜好奇问，“你和杜鹤有仇？”

    陈响把自己初到三宝垄，找银行贷款，以及商业计划说一遍。

    “杜鹤这王八蛋！”李胜破口大骂，“真不是东西！”

    “没事，我大度。”说话时陈响脸上笑容很多，只要杜鹤去压成本，很可能会在用工成本上面想办法。

    进一步有可能使用弱势群体，比如唐氏病人、弱智病人之类。

    如此，早晚事发，轻则需要花大钱摆平麻烦，重则坐牢。

    想到这里，陈响继续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这个人一向大度，老李难道你体会不到？”

    “体会到了，”银行门口的台阶上，李胜真心感激陈响，“谢谢你的募捐计划，不仅可以救出谢大海，还能让我避免大额欠债、避免破产，可惜我女儿还小，不然一定嫁给你。”

    李胜捐5万RMB，这让他欠了一点小债，可以看到还清希望。

    看着与嘎子哥有些像的李胜，陈响微笑，心里感谢他向卫生局举报同行使用有毒有害添加剂，这几天应该就会有结果，“走了，我们现在去林医生街。”

    黄钟涵街、林医生街，还有逸仙路，这些都是根据华人名字命名，比较传统的老街。

    “好嘞！”李胜欢乐应声，“响弟，我太佩服你了，真的！”

    老街道路较窄原因，李胜的汽车留下，与陈响同乘一辆摩托出发。

    在两人看不到地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辆摩托车。

    到林医生街，如两天前一样，延街扫店，不怕不好意思，直接进店，委婉说明原因。

    好运发生。

    经过两天时间发酵，大家都听说了谢大海的事情，也听说了大红大紫老板正在主持募捐工作。

    因此没有一个人拒绝捐款。

    只是或多或少，量力而行，但偶尔也能看到，有人咬牙往多捐，叫陈响感动。

    相比自己是为了解因果捐款，他们是真爱心捐赠，无私奉献，不求回报。

    但如果误入其他人种商店，不用浪费时间，直接转身离开就行，他们为华人捐款的概率较低，不值得浪费时间。

    不是说其他人种不为会华人捐款，只是概率较低。

    当陈响与李胜来到一家挂‘桂冠商贸公司’招牌的小楼前，李胜主动为陈响介绍，“这家公司老板姓黄，祖上是黄奕住。”

    说话时李胜语气里全是佩服、眼神里全是向往，“黄奕住巅峰时期资产比宗庆后和李彦宏加起来还要多，著名的爱国商人、民族英雄。”

    2010年东方大国首富是宗，二富是李。

    融合前身记忆，陈响近父母介绍过黄奕住。

    他的伟大之处在于，真白手起家，真无依无靠。

    在荷兰殖民政府的打压下，在日本人的挤迫下，赚到大量财富。

    为了针对他，荷兰人为他特别制定法律，招招精准打击其公司。

    为了拉拢他入籍，日本人许他与天皇毗邻而居，被拒后恼羞成怒，与荷兰一起打压。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加入荷兰籍，也没有加入日本籍，而是把财富带回中国。

    当时新中国没有成立，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混乱时期，天量财富大多消散。

    其后代有的成为商人、艺术家、科学家，还有的成为省长，活跃在世界之林。

    他的一生堪称是一部波澜壮阔极限奋斗史，比红牛赞助的极限运动员还刺激，也是福建人的骄傲。

    完美体现了福建人‘敢拼会赢、回馈桑梓’的传统，至今仍被闽南侨乡广泛传颂。

    不仅是福建人骄傲，还是全世界所有商人的楷模，亦是陈响的偶像，追求目标。

    让陈响感到荣幸的是，两人有类似经历。

    黄先生14岁刚到三宝垄的时候，在街上剔两年头发，后得华侨魏嘉寿资助改行经商，从肩挑小贩起步。

    陈响则是得到徐多田和王丽资助。

    两者时间跨度刚好是一百年多一点。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传统，幕捐看似不好意思，其实没有那么难，大家骨子有相互帮助传统。

    脑海里想法一闪而过，陈响上前与门卫打招呼，“你好大哥，我们来为谢大海募捐，想见你们老板。”

    门卫使用座机电话打出去，挂掉电话后道，“二楼，左手边走到底。”

    道谢一声陈响和李胜来到二楼，见到桂冠商贸公司老板——黄钦栋。

    黄钦栋是一名五十岁左右中年男人，相貌堂堂，五官正气，身上还有一股温文尔雅的亲和气息。

    提前得知陈响和李胜来意，黄钦栋微笑打招呼，“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找你们。”

    “黄总好，”李胜微微弯腰打招呼，“我叫李胜，经营大红大紫棒冰厂。”

    “我叫陈响，经营纯椰冰雪糕厂。”

    “我祖上风光过，现在只是普通人，和你们一样做着小生意糊口，”黄钦栋笑容治愈，“别约束，请坐。”

    “不一样，”李胜在沙发前轻轻坐下道，“你有亲戚在东方大国当省长，我们才是普通人。”

    陈响在李胜身边坐下。

    “我确实有这么一个当省长的远房亲戚，但中间隔着四五代人，早已经不联系，”黄钦栋主动岔开话题，“说说捐款的事情，还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