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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章:再披嫁衣,凤冠压皇城

    作品:《大婚被弃:我转身嫁了权倾朝野的皇叔

            寅时,天未破晓,玄武门外鼓声骤起。

        内侍高捧圣旨,一路疾驰沈府。朱漆大门甫开,阖府跪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靖安王萧玦,忠勇体国,年逾而立,中馈犹虚。今闻沈氏嫡女微婉,淑德温恭,才貌双全,特赐婚为王妃。

        限三日内完婚,一应礼仪,悉由宗人府督办。

        钦此!”

        金口玉言,落地成钉。

        沈修齐捧着圣旨,手抖如筛。罗氏夫人泪落无声,却不敢哭出声。

        院墙外,早起挑担的菜贩、路过的学子、闻风而来的说书人,已将沈府围得水泄不通。

        “三日成婚?天家破例啊!”

        “靖安王这是铁了心护短,啧啧,有好戏看喽!”

        同日早朝,金銮殿炸锅。

        御史台联名上奏:“摄政王娶侄媳,悖伦常,乱纲纪!”

        太后党羽哭倒丹墀:“陛下,若开此先例,皇权威仪何在?”

        萧玦立于百官之首,玄袍冷冽,只淡淡一句:“臣弟若娶不得沈氏,北镇抚司十万铁骑,明日便解甲归田。”

        殿上瞬间鸦雀无声。

        皇帝萧凛抚额,半笑半叹:“朕这皇弟,连逼宫都懒得用剑——众卿若嫌三日太快,朕再加一日如何?”

        群臣面面相觑,再无人敢置喙。

        圣旨下达当日,沈府灯火彻夜未熄。

        账房连夜拨银,采买喜绸、花烛、龙凤喜饼;绣娘搬出尘封二十年的御赐云锦,为沈微婉赶制新嫁衣。

        二婶带着女眷清点库房,却在一处暗格里,翻出当年沈父被诬通敌的假账册,当即吓得面如土色。

        沈微婉只一句:“烧了。”

        火焰舔上纸页,映得少女眸底一片冷冽。

        第三日卯正,天光微青。

        沈府中门大开,三十六抬嫁妆鱼贯而出。

        打头的一对鎏金鸾凤箱,盛的是沈微婉亲手绘的《北疆十八暗堡图》;

        最后一抬,却是一盒碎玉——正是那日被摔裂的定情凤佩,用金箔重新拼嵌,成了独一无二的“破镜”妆奁。

        围观者啧啧称奇:“靖安王妃,连嫁妆都带煞!”

        闺阁内,阿檀为她系上最后一粒盘扣。

        火红嫁衣以海水江崖纹收边,裙摆却用暗线绣满飞刃,行走间寒光若隐若现。

        凤冠不再繁复,以墨玉为骨,十二旒短而锋利,像一柄倒悬的剑。

        沈微婉抬眸,镜中人朱唇雪肤,眼底却是一片静水。

        “走吧。”

        鼓乐未起,铁蹄先鸣。

        靖安王府亲率三百黑鹰卫开道,马蹄包布,落地无声,却震得青石板发颤。

        沿途百姓自觉跪于两侧,无人喧哗,只余衣袂猎猎。

        花轿以玄漆为底,轿顶四角悬墨玉铃,风过叮咚,如碎冰相击。

        轿帘低垂,沈微婉端坐其中,指尖摩挲着袖中匕首——那是祖母昨夜塞给她的,鞘上刻着“莫失莫忘”。

        靖安王府正门,两尊石狮披红,却掩不住肃杀。

        喜堂设在演武场。

        没有丝竹,只有号角三声;没有花团锦簇,只有黑旗猎猎。

        萧玦立于高台,喜服是夜一般的黑,以银线绣蟒,瞳仁深得像北疆雪夜。

        他抬手,众将单膝跪地,山呼:“参见王妃!”

        声浪滚过校场,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落。

        赞礼官唱:“一拜天地——”

        沈微婉俯身,额头触地,冰凉。

        “二拜高堂——”

        高堂位上,只供着先帝与靖安王生母牌位,檀香袅袅。

        “夫妻交拜——”

        两人相对而立,隔着半尺距离。

        萧玦黑眸低垂,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往后,沈家与本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沈微婉唇角微扬,声音同样轻:“王爷最好记住今日的话。”

        两人同时弯身,发梢相触,像两柄出鞘的剑,短暂交错,又各自归位。

        新房设在王府西苑,窗外一株老梅,枝干如铁。

        案上合卺酒,用的是北疆寒玉杯,酒液呈琥珀色,泛着冷香。

        萧玦抬手,侍婢尽退。

        门扉阖上,屋内只剩红烛爆花声。

        沈微婉端坐床沿,指尖轻敲杯沿:“王爷不怕我下毒?”

        萧玦解下腰间佩刀,随手搁在案上,刀鞘与玉杯相撞,叮当作响。

        “本王百毒不侵。”

        他俯身,酒气拂过沈微婉耳侧,“倒是你,怕不怕本王?”

        沈微婉抬眸,瞳仁里映着烛火,像两粒寒星:“怕,就不嫁了。”

        子时更鼓,前院灯火渐熄。

        沈微婉卸去凤冠,乌发倾泻,她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梅树下,一道黑影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主上,太后的人已潜入水牢,是否……”

        萧玦立于廊下,指尖捻着一片枯叶,轻轻一弹,叶片嵌入树干。

        “不急,等新妇先睡个好觉。”

        屋内,沈微婉指尖在窗棂上轻敲三下,同样低声:“阿檀,去查水牢。”

        主仆二人,隔着一堵墙,各自布局。

        更鼓三声,东方既白。

        萧玦推门而入,身上带着夜露与血腥气。

        沈微婉未睡,坐于案前,指尖把玩着那柄匕首。

        “王爷受伤了?”

        “别人的血。”

        萧玦抬手,将一只染血的锦囊丢在案上,里面是一枚被折断的暗器。

        “太后送的‘新婚贺礼’。”

        沈微婉挑眉:“回礼想好了?”

        萧玦俯身,指腹擦过她唇角,声音低哑:“不急,先收利息。”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

        沈微婉轻声道:“三日大婚已过,接下来,该我们讨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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