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魔王一般的杨战，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圣族虽强，但是在人间，似乎永远不是杨战的对手。

    “杨明！”

    杨明大惊失色：“父皇！”

    轰……

    杨明身负人皇之气，刹那间就被杨战一刀劈飞了，却并未死。

    杨战看着杨明：“人皇之位救了你！”

    轰！

    杨战杀向其他圣族强者。

    也就在这一刻！

    天上的一双眼睛，忽然显现出来。

    杨战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去，那双眼睛巨大，又淡漠的俯瞰着世间，也俯瞰着他！

    一时间，那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再度遍及杨战全身。

    突然之间！

    那双眼睛猛然看向杨战！

    嗡……

    杨战只感觉脑袋嗡鸣，只感觉脑袋忽然被抽空了一样。

    当杨战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大口喘息。

    那是一种，无法抗衡的恐惧，无法抗衡的力量。

    杨战却再度抬起头，看向那双眼睛。

    “狗日的，老子就看看，你这双眼睛到底是什么！”

    轰！

    杨战虽然不由自主的恐惧，但是强大的意志力，让杨战一人一刀，冲向苍穹。

    那恐怖的魔威，血红的眼睛，仿佛是发疯的史前凶兽，要逆天而上。

    这一刻！

    死伤惨重的圣族强者们大松了一口气。

    而那逃远的人皇杨明，看着上方那可怕的眼睛，还有那疯魔一般冲上去的杨战。

    这一刻的杨明，被深深的震撼了。

    一时间，杨明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在神武军中的时刻，那时候的杨战，在他的眼中，也是如此光芒万丈，能折服天下英豪。

    杨战承受着无穷无尽的恐惧，但是依旧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急速冲天，离那双眼睛越近，他的速度越慢，甚至身体都出现在了颤抖。

    他身上的魔纹，血气，杀气，尽皆被压制，无法发挥出来。

    这一刻的杨战，俨然成了一个普通人一般。

    哪怕是风刀，混沌钟都似乎已经不听他的使唤了。

    杨战的七孔，已经开始往外渗血，那强大的人体大道大成的体魄，此时竟然也开始龟裂。

    让杨战感觉，只要自己再进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但是！

    杨战依旧冲了上去，哪怕鲜血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尼玛的，老子仇报不了，今天就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杨战发现，这只是一种恐惧的压力，竟然就让他身体都承受不住，感觉随时都要崩解！

    这种恐惧压力，哪怕是他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下，也无法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你大爷的，老子到底在害怕什么？”

    杨战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老子连死都不怕，我现在到底在怕什么？”

    杨战再度自己问自己。

    就在此时！

    杨战忽然停下了，但是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依旧没有停下。

    甚至，杨战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向下坠落。

    但是杨战的那流血的眼睛，却明亮了。

    “原来我依旧在怕这万家灯火，这人间天下，我在敬畏我在惶恐，我怕把你们害了！”

    “草，我还是没有彻底洒脱，彻底无所顾忌！”

    杨战仰起头，看着越来越远的那双眼睛。

    “怪不得，谁都说你是大恐怖，每一个人都有恐惧，我直到这一刻，才知道我自己的恐惧！”

    抹了一把眼中流出的鲜血，杨战眼睛越发明亮。

    “姜无忌曾经说，我心即天心，我道即天道，我睁眼是人间，我闭眼是毁灭！”

    杨战死死盯着那双眼睛，忽然明悟了。

    “姜无忌，是你吗！”

    嗡……

    那双眼睛转动了起来。

    接着，急速下落的杨战，忽然被一股力量瞬间拉上了苍穹。

    一片白茫茫中，杨战甚至都看不清自己。

    “姜无忌，这双眼睛是你的！”

    没有人回应。

    杨战却再度开口：“那段被你截取的历史长河，实际上就是这一方人间的终点，人间实际上早就灭亡了，而如今的人间，不过是你续命而成！”

    说着，杨战环顾四周：“所以现在的人间，根本不是真实的人间，只是你眼中的像！”

    “未知彼岸的那阴阳阵眼，阳极眼是归无，一切归无，阴极眼下则是过往人间之象，如今的人间，皆由你而来！”

    “所以，谁看见你都会恐惧，因为一旦发现真相，就是毁灭！”

    随着杨战的声音，周围的白茫茫迅速退去，形成了一座房屋，两道门。

    杨战看着这熟悉的两道门房屋，皱起眉头：“这不是真灵界深处的两门房？”

    此时，这两道房屋，还在呼吸着周围的元灵之气，一呼一吸之间，仿佛是有人在呼吸。

    终于！

    那房屋中传出了声音：“你了解了一部分真相，进来吧！”

    杨战随意走进了一间房。

    却发现，这房屋不再是曾经他看见的那样，而是里面鲜红色的肌理，一颤一动的。

    杨战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你的心？所以，整个人间，实际上就是在你的身体内？”

    姜无忌显现出了身形，而这心脏内，也出现了两把椅子。

    姜无忌坐下，请杨战也坐下。

    杨战坐下，看着姜无忌：“这人间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无忌看着杨战：“那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自然是真的！”

    “那人间就是真的，不过是另类人间而已！”

    “那这里的众生呢？”

    姜无忌看着杨战：“这真灵界在，他们都在，人间众生都在！”

    杨战皱眉：“所以，这一片天地真的是你的身体，但是里面的众生却也是原本人间的众生，而轮回修炼场，便是由此而来，他们只能在你打造的这虚拟人间中循环往复，而且里面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姜无忌有些欣慰：“不枉我将你从星空彼岸带来，也不枉我对你的看好，也不枉我对你的期望！”

    杨战皱眉：“所以，你是想说，不能把你怎样，否则他们都将彻底毁灭？”

    姜无忌深深的看着杨战：“现在我再问你一句，可怕吗？”

    “既然已知，并不可怕。”

    “我虽然为人间续命，但是同样，这人间这众生也与我绑在了一起，这一切都会随着我毁灭而毁灭，可怕吗？”

    杨战面色凝重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支撑不了多久了？”

    姜无忌点头：“我该给你的都给你了，我也看出你不会放弃这人间众生，这万家灯火，这手足亲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他们举界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