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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校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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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铺车厢的门窗户上被一层报纸糊着，瞧不见外面的情况。
起初陈露阳也没有在意，只是在床上躺着。
但实在架不住中年人一口一个
“我爸生病了，坐着太难受了。”
“我爸上了岁数，让他坐到片儿城就是活遭罪”。
“同志，帮帮忙吧。”
……
陈露阳刚刚跟自家老陈分开，心里正是难受的时候。
一听别人的爸爸这么惨，再一共情到自家老陈，瞬间他就躺不住了。
“乘务员同志，您看我们在卧铺车厢里打个地铺行不行？”
“诶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卧铺车厢里面不让打地铺。”
“要不然我跟你去你们车厢，让他们给你家老爷子腾出个位置行不行？”
乘务员也是没办法了。
就在两个人僵着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
身后卧铺车厢的门从里面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眼眶通红，一瞅就是刚哭过的青年。
“你爸爸在哪个车厢？”陈露阳问。
“前面的4车厢。”中年人回答。
“我是下铺，我跟你爸换。”陈露阳回答。
“同志，太谢谢你了！我这……我太谢谢你了！”
中年人感动的一把攥住陈露阳的手，死死的握着半天不肯松手。
乘务员瞅见有主动热心肠的青年，轻轻松了一口气。
“有人愿意跟你换，咱们就别堵在这了。”
“嗯嗯嗯！”中年人激动的松开陈露阳的手，问道：
“同志，我帮你拿行李！”
陈露阳也不推辞。
自己票都让出去了，让他给自己拎个行李不过分吧？
一边往4车厢走，陈露阳算是明白为啥车座下面都是人了。
赶情现在虽然不是春运，但是开学啊！
全省天南海北考上大学的人，都要在月末前的这几天去上学。
车座下面、行李架上全都躺的跟杨贵妃似的。
姿势妖娆又动人。
好不容易挤到了4车厢，
陈露阳看着眼前面色发白，精神不济，右手紧紧按着胃部的老人，心底揪了揪。
让座让对了！
乘务员也被老人的脸色吓了一跳，问道：“什么病啊？”
中年人难过：“胃出血。家里治不了，大夫让去片儿城。”
说完，
中年人搀扶起老人，高兴道：“爸，有好心人同意跟咱们换座位，咱们现在去卧铺车厢。”
老人艰难站起，看向陈露阳，虚弱道：
“小伙子，谢谢你。”
陈露阳赶紧道：“应该的，老人家你注意身体，慢点走。”
硬座车厢里虽然人多，但是有乘务员在前面开路，老人回去的倒也很顺，没被挤着碰着。
陈露阳坐在三人座的中间。
瞅瞅左右两边的大小伙子，再看看对面哭红了眼睛的女同志，心里一猜！
没跑了，肯定都是考上大学，出门离家的学生。
“同志，你是要去外地上大学吗？”
陈露阳主动挑起话题，问向左边的男同学。
“对，我是要去上大学，你呢？”男同学似乎是个内向的，猛不丁有人跟他说话，他还有点紧张。
“我也是去上大学的。你被哪个学校录取了啊？”陈露阳问道。
“我……我的情况有点复杂。”男同学吭哧半天，开口道：
“我最初报的是省工程大学，但是我的分考的比较高，够了片儿城外语大学的分数线。片儿城外语大学说要录取我，然后省工程大学就给我转档案，让我去片儿城外语大学去上学了。”
陈露阳的眼神瞬间深邃了……
他妈的！
真是他妈天下处处有能人。
自己差一分没有考上省大，
但是眼前这兄弟却因为分数太高，直接被片儿城外语大学给要走了。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得高兴啊！”陈露阳壮着气氛。
从刚刚一上火车，这人就愁眉苦脸的。
不像是离开家人的难受，倒更像是对未来的郁闷和茫然。
“我也想高兴，但是高兴不起来啊！”男同学苦闷的不行道：
“我不擅长外语，反而去了外语大学，这以后可怎么学啊！”
陈露阳问：“你学哪个专业啊？”
男同学回答：“英语。幸好是英语，我还有点基础。要是分到其他语种的专业，那真是愁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这边两个人正唠着，对面红眼睛的女生也调整了情绪，加入进来。
“你是片儿城的吗？我也去片儿城读书。我考的是片儿城医学院。”
这时陈露阳右边靠窗户的男同志开口了：“刚刚送你的那个男同志是你对象吧？”
女生眼眶又红了，她点点头，道：
“我没想到能考上的，我们两家都会亲家准备领证了，结果哪想到我考上了。”
陈露阳一听，这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啊。
那男同志纳闷道：“你考上应该是他哭啊，你哭个啥！”
这年头，考上大学蹬了对象找新人的事情多了去了。
女生考到了片儿城，又是大学生，说不定以后工作分配到当地，直接就在当地找新的了。
女生啐道：“我俩已经订婚了，等我毕业了，就领证结婚！”
“反正招生简章都写了，只是不招收已婚青年，但是没说不招收有婚约的青年。”
“我已经在我的主要社会关系里把未婚夫填上了，我绝对不会不要他的！”
多好的姑娘……
陈露阳在旁边听着，心中真是羡慕。
自己这不争气的年纪……！
但凡自己岁数再大点，到了适婚年纪，他也跟陈今越订婚！
省的他总担心那么一个明艳漂亮的对象独自在省城，再被别的狗比给惦记上。
“这位同志，我看你也是去片儿城上学的吧？你考的哪个大学啊？”考上外语大学的男生看向陈露阳，好奇问道。
陈露阳可不敢在这帮真“学霸”面前说自己考上北大，便隐晦的改了一个字，道：
“我去北大。”
瞬间，车厢的这一片空间寂静了。
外语大学的男生、医学院的女生，还有靠窗户的男生全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许久，靠窗户的男生震惊开口：
“好家伙，咱这中间竟然有个北大的！”
女生瞪着陈露阳瞅了瞅，忽然伸手指着他：“你是陈露阳？”
陈露阳腼腆点头：“我是陈露阳。”
女生激动的拍手：“怪不得我一开始看你就眼熟，我在报纸上看过你！”
“你没考上省大，所以才去的北大。”
陈露阳“歘”一下脸红了。
自己对付记者的装逼之语，突然当面被个女生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简直羞耻到爆棚！
不过好在陈露阳脸皮厚，他果断然转移话题：
“你们都叫什么啊？”
“我叫叶明华。”外语大学的男生开口。
“我叫谢桂蓉。”医学院的女生开口。
“我叫金勇。”靠窗户的男生开口：“我考的是片儿城工业大学。”
几个人互相介绍完，大家还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陈露阳的身上。
“陈同学，你在北大学什么专业啊？”医学院谢桂蓉好奇问道。
“学经济学。”陈露阳回答。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他慎重思考了好几天。
出于自身爱好和喜欢，他是非常想去学哲学和汉语言文学的。
但是他的身后还有机械厂，
自己现在的专业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个人喜爱，更要与机械厂紧密绑在一起。
只有学一些应用型的学科才能更好的建设工厂，把机械厂做大做强。
左右思索之下，
他最后还是听取了省大高主任的意见，去学习经济。
外语大学的叶明华安静的听着大家说话，从刚刚就一直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站起身，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指着书上面的作者姓名激动问：
“陈同学，这本《英语实用交流手册》是不是你写的？”
陈露阳有些腼腆的点点头：“是我写的。”
“诶呀！”叶明华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诶呀呀呀呀呀！太白瞎了，你英语这么好，你咋去学经济，你应该去学英语啊！”
工业大学的金勇赶紧伸出手制止：“拉倒吧，人家英语都能写书了，还学啥英语了？那不就浪费了吗！”
“诶呀，瞧我这脑子！”叶明华尴尬的笑了笑。
“陈同学，你能不能教教我，英语这东西到底怎么学啊！”
陈露阳仔细想了想。
叶明华能够被外语大学要走，英语成绩肯定不低。
阅读和写作肯定没有问题，唯一不足的应该就是听和说。
陈露阳道：“我倒是真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叶明华眼睛一亮！
“你说说。”
陈露阳道：“现在来片儿城旅游的外国人多，你要是真想提高英语水平，把英语学好，就去当志愿者，周末领着外国人玩。”
“你领他们玩上一学期，英语水平绝对突飞猛进。”
“啊！？”叶明华张大了嘴巴，没想到陈露阳竟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就我这英语，我啥也说不出来，这怎么领着外国人玩啊！”
陈露阳给他壮胆：“这不难的。”
“等到了片儿城，你先把片儿城的山山水水，这宫那院的都逛一遍，多找一些地方史志把这些景点是啥都弄明白。”
“然后你翻译成英文，背的熟熟的，这样跟外国人交流介绍的时候就轻松了。”
叶明华迷惑的眼神有点亮了：“是个办法啊！”
陈露阳笑道：“绝对是个好办法！你去试试，一学期之后要是你英语还不好，就来北大经济系找我算账！”
……
有了一群同龄人坐车，原本枯燥乏味的车程也变的有趣起来。
通过交谈，陈露阳了解到原来谢桂蓉是县城纺织厂的职工，她的对象是县小学的老师。
谢桂蓉准备高考的复习资料，还是对象帮忙给弄来的。
“那你对象为啥不考啊？你俩一起考不挺好吗？”金勇好奇问。
“他妈妈身体不好，他要是考走了就没有人照顾他妈妈了。”
谢桂蓉情感丰富，一说起对象，眼眶一红，又要开始哭。
陈露阳赶紧开口：“你们饿不饿？尝尝我妈的卷饼，老香了！”
叶明华也掏出了包里的包子：“再尝尝我妈给我包的包子，白菜猪肉的！”
现在中午，大家都饿了。
见陈露阳和叶明华都掏出自己的食物，金勇、谢桂蓉也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饼子面包和咸菜。
大家带的都是普通人家的伙食，也没有什么可谦让的。
互相交换着就吃了起来。
毕竟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大家互相吃吃饭，唠唠嗑，就把离家的哀愁扔在了脑后，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新奇和对未来的畅想里。
等到火车到站点的时候，大家拎着包袱，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
就分别在车站前登上了各自学校的车，去新大学报道了。
陈露阳也找到了北大的校车。
此时的校车上已经坐着十来名返校的学生，将行李放在车上之后，陈露阳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校车一路从火车站开到\u001a北大的校门，
一下车，
陈露阳拎着行李，抬头看着精雕细琢的朱漆宫门，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句感叹！
真漂亮！
即便已经在电视和图片上看过很多次，包括自己也曾经来过这座学府，
但是\u001a真正以学生的身份\u001a身临其境时，还是让陈露阳感到一种莫名震撼。
这会儿北大校园里已经很热闹了，建筑和绿树间挂满了各种欢迎新生的标语。
高年级的学生早已返校，到处都是青春洋溢的面孔。
等找到新生报到处的时候，陈露阳诧异的发现各个系门口都有新生来报道。
虽然现在距离规定的报到日期还有几天，但还是有不少的同学早早来到学校。
经济系这边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陈露阳。
他报了名，领了校内地图、餐票和宿舍钥匙。
随即有些犯了难。
24号楼……在哪？
他茫然的站在学生中间，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女新生一一被男学长热情接走，只剩下几个大老爷们，仿佛菜市场上挑剩下的大白菜梆子，无人问津！
……呵，无人问津？
男的不理我，女的还能不理我？
陈露阳眼睛一扫，拎着包袱就走向报到处旁边的一个帮忙看行李的短发女生身边。
“同学，麻烦问下男生宿舍24号楼怎么走？”
那女生回头，在他俊俏的脸上瞟了好几眼，问道：
“你是哪个系的？”
陈露阳腼腆道：“我是经济系的。”
短发女生的眼睛亮了！
“太好了，咱们经济系总算来个岁数小的了！”
起初陈露阳也没有在意，只是在床上躺着。
但实在架不住中年人一口一个
“我爸生病了，坐着太难受了。”
“我爸上了岁数，让他坐到片儿城就是活遭罪”。
“同志，帮帮忙吧。”
……
陈露阳刚刚跟自家老陈分开，心里正是难受的时候。
一听别人的爸爸这么惨，再一共情到自家老陈，瞬间他就躺不住了。
“乘务员同志，您看我们在卧铺车厢里打个地铺行不行？”
“诶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卧铺车厢里面不让打地铺。”
“要不然我跟你去你们车厢，让他们给你家老爷子腾出个位置行不行？”
乘务员也是没办法了。
就在两个人僵着的时候，只听“咔哒”一声，
身后卧铺车厢的门从里面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眼眶通红，一瞅就是刚哭过的青年。
“你爸爸在哪个车厢？”陈露阳问。
“前面的4车厢。”中年人回答。
“我是下铺，我跟你爸换。”陈露阳回答。
“同志，太谢谢你了！我这……我太谢谢你了！”
中年人感动的一把攥住陈露阳的手，死死的握着半天不肯松手。
乘务员瞅见有主动热心肠的青年，轻轻松了一口气。
“有人愿意跟你换，咱们就别堵在这了。”
“嗯嗯嗯！”中年人激动的松开陈露阳的手，问道：
“同志，我帮你拿行李！”
陈露阳也不推辞。
自己票都让出去了，让他给自己拎个行李不过分吧？
一边往4车厢走，陈露阳算是明白为啥车座下面都是人了。
赶情现在虽然不是春运，但是开学啊！
全省天南海北考上大学的人，都要在月末前的这几天去上学。
车座下面、行李架上全都躺的跟杨贵妃似的。
姿势妖娆又动人。
好不容易挤到了4车厢，
陈露阳看着眼前面色发白，精神不济，右手紧紧按着胃部的老人，心底揪了揪。
让座让对了！
乘务员也被老人的脸色吓了一跳，问道：“什么病啊？”
中年人难过：“胃出血。家里治不了，大夫让去片儿城。”
说完，
中年人搀扶起老人，高兴道：“爸，有好心人同意跟咱们换座位，咱们现在去卧铺车厢。”
老人艰难站起，看向陈露阳，虚弱道：
“小伙子，谢谢你。”
陈露阳赶紧道：“应该的，老人家你注意身体，慢点走。”
硬座车厢里虽然人多，但是有乘务员在前面开路，老人回去的倒也很顺，没被挤着碰着。
陈露阳坐在三人座的中间。
瞅瞅左右两边的大小伙子，再看看对面哭红了眼睛的女同志，心里一猜！
没跑了，肯定都是考上大学，出门离家的学生。
“同志，你是要去外地上大学吗？”
陈露阳主动挑起话题，问向左边的男同学。
“对，我是要去上大学，你呢？”男同学似乎是个内向的，猛不丁有人跟他说话，他还有点紧张。
“我也是去上大学的。你被哪个学校录取了啊？”陈露阳问道。
“我……我的情况有点复杂。”男同学吭哧半天，开口道：
“我最初报的是省工程大学，但是我的分考的比较高，够了片儿城外语大学的分数线。片儿城外语大学说要录取我，然后省工程大学就给我转档案，让我去片儿城外语大学去上学了。”
陈露阳的眼神瞬间深邃了……
他妈的！
真是他妈天下处处有能人。
自己差一分没有考上省大，
但是眼前这兄弟却因为分数太高，直接被片儿城外语大学给要走了。
“那这是好事儿啊！！你得高兴啊！”陈露阳壮着气氛。
从刚刚一上火车，这人就愁眉苦脸的。
不像是离开家人的难受，倒更像是对未来的郁闷和茫然。
“我也想高兴，但是高兴不起来啊！”男同学苦闷的不行道：
“我不擅长外语，反而去了外语大学，这以后可怎么学啊！”
陈露阳问：“你学哪个专业啊？”
男同学回答：“英语。幸好是英语，我还有点基础。要是分到其他语种的专业，那真是愁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这边两个人正唠着，对面红眼睛的女生也调整了情绪，加入进来。
“你是片儿城的吗？我也去片儿城读书。我考的是片儿城医学院。”
这时陈露阳右边靠窗户的男同志开口了：“刚刚送你的那个男同志是你对象吧？”
女生眼眶又红了，她点点头，道：
“我没想到能考上的，我们两家都会亲家准备领证了，结果哪想到我考上了。”
陈露阳一听，这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啊。
那男同志纳闷道：“你考上应该是他哭啊，你哭个啥！”
这年头，考上大学蹬了对象找新人的事情多了去了。
女生考到了片儿城，又是大学生，说不定以后工作分配到当地，直接就在当地找新的了。
女生啐道：“我俩已经订婚了，等我毕业了，就领证结婚！”
“反正招生简章都写了，只是不招收已婚青年，但是没说不招收有婚约的青年。”
“我已经在我的主要社会关系里把未婚夫填上了，我绝对不会不要他的！”
多好的姑娘……
陈露阳在旁边听着，心中真是羡慕。
自己这不争气的年纪……！
但凡自己岁数再大点，到了适婚年纪，他也跟陈今越订婚！
省的他总担心那么一个明艳漂亮的对象独自在省城，再被别的狗比给惦记上。
“这位同志，我看你也是去片儿城上学的吧？你考的哪个大学啊？”考上外语大学的男生看向陈露阳，好奇问道。
陈露阳可不敢在这帮真“学霸”面前说自己考上北大，便隐晦的改了一个字，道：
“我去北大。”
瞬间，车厢的这一片空间寂静了。
外语大学的男生、医学院的女生，还有靠窗户的男生全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许久，靠窗户的男生震惊开口：
“好家伙，咱这中间竟然有个北大的！”
女生瞪着陈露阳瞅了瞅，忽然伸手指着他：“你是陈露阳？”
陈露阳腼腆点头：“我是陈露阳。”
女生激动的拍手：“怪不得我一开始看你就眼熟，我在报纸上看过你！”
“你没考上省大，所以才去的北大。”
陈露阳“歘”一下脸红了。
自己对付记者的装逼之语，突然当面被个女生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简直羞耻到爆棚！
不过好在陈露阳脸皮厚，他果断然转移话题：
“你们都叫什么啊？”
“我叫叶明华。”外语大学的男生开口。
“我叫谢桂蓉。”医学院的女生开口。
“我叫金勇。”靠窗户的男生开口：“我考的是片儿城工业大学。”
几个人互相介绍完，大家还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陈露阳的身上。
“陈同学，你在北大学什么专业啊？”医学院谢桂蓉好奇问道。
“学经济学。”陈露阳回答。
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他慎重思考了好几天。
出于自身爱好和喜欢，他是非常想去学哲学和汉语言文学的。
但是他的身后还有机械厂，
自己现在的专业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个人喜爱，更要与机械厂紧密绑在一起。
只有学一些应用型的学科才能更好的建设工厂，把机械厂做大做强。
左右思索之下，
他最后还是听取了省大高主任的意见，去学习经济。
外语大学的叶明华安静的听着大家说话，从刚刚就一直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站起身，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指着书上面的作者姓名激动问：
“陈同学，这本《英语实用交流手册》是不是你写的？”
陈露阳有些腼腆的点点头：“是我写的。”
“诶呀！”叶明华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诶呀呀呀呀呀！太白瞎了，你英语这么好，你咋去学经济，你应该去学英语啊！”
工业大学的金勇赶紧伸出手制止：“拉倒吧，人家英语都能写书了，还学啥英语了？那不就浪费了吗！”
“诶呀，瞧我这脑子！”叶明华尴尬的笑了笑。
“陈同学，你能不能教教我，英语这东西到底怎么学啊！”
陈露阳仔细想了想。
叶明华能够被外语大学要走，英语成绩肯定不低。
阅读和写作肯定没有问题，唯一不足的应该就是听和说。
陈露阳道：“我倒是真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叶明华眼睛一亮！
“你说说。”
陈露阳道：“现在来片儿城旅游的外国人多，你要是真想提高英语水平，把英语学好，就去当志愿者，周末领着外国人玩。”
“你领他们玩上一学期，英语水平绝对突飞猛进。”
“啊！？”叶明华张大了嘴巴，没想到陈露阳竟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就我这英语，我啥也说不出来，这怎么领着外国人玩啊！”
陈露阳给他壮胆：“这不难的。”
“等到了片儿城，你先把片儿城的山山水水，这宫那院的都逛一遍，多找一些地方史志把这些景点是啥都弄明白。”
“然后你翻译成英文，背的熟熟的，这样跟外国人交流介绍的时候就轻松了。”
叶明华迷惑的眼神有点亮了：“是个办法啊！”
陈露阳笑道：“绝对是个好办法！你去试试，一学期之后要是你英语还不好，就来北大经济系找我算账！”
……
有了一群同龄人坐车，原本枯燥乏味的车程也变的有趣起来。
通过交谈，陈露阳了解到原来谢桂蓉是县城纺织厂的职工，她的对象是县小学的老师。
谢桂蓉准备高考的复习资料，还是对象帮忙给弄来的。
“那你对象为啥不考啊？你俩一起考不挺好吗？”金勇好奇问。
“他妈妈身体不好，他要是考走了就没有人照顾他妈妈了。”
谢桂蓉情感丰富，一说起对象，眼眶一红，又要开始哭。
陈露阳赶紧开口：“你们饿不饿？尝尝我妈的卷饼，老香了！”
叶明华也掏出了包里的包子：“再尝尝我妈给我包的包子，白菜猪肉的！”
现在中午，大家都饿了。
见陈露阳和叶明华都掏出自己的食物，金勇、谢桂蓉也拿出了自己带来的饼子面包和咸菜。
大家带的都是普通人家的伙食，也没有什么可谦让的。
互相交换着就吃了起来。
毕竟都是20左右的年轻人，大家互相吃吃饭，唠唠嗑，就把离家的哀愁扔在了脑后，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新奇和对未来的畅想里。
等到火车到站点的时候，大家拎着包袱，依依不舍的告别之后，
就分别在车站前登上了各自学校的车，去新大学报道了。
陈露阳也找到了北大的校车。
此时的校车上已经坐着十来名返校的学生，将行李放在车上之后，陈露阳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
校车一路从火车站开到\u001a北大的校门，
一下车，
陈露阳拎着行李，抬头看着精雕细琢的朱漆宫门，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句感叹！
真漂亮！
即便已经在电视和图片上看过很多次，包括自己也曾经来过这座学府，
但是\u001a真正以学生的身份\u001a身临其境时，还是让陈露阳感到一种莫名震撼。
这会儿北大校园里已经很热闹了，建筑和绿树间挂满了各种欢迎新生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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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找到新生报到处的时候，陈露阳诧异的发现各个系门口都有新生来报道。
虽然现在距离规定的报到日期还有几天，但还是有不少的同学早早来到学校。
经济系这边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陈露阳。
他报了名，领了校内地图、餐票和宿舍钥匙。
随即有些犯了难。
24号楼……在哪？
他茫然的站在学生中间，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女新生一一被男学长热情接走，只剩下几个大老爷们，仿佛菜市场上挑剩下的大白菜梆子，无人问津！
……呵，无人问津？
男的不理我，女的还能不理我？
陈露阳眼睛一扫，拎着包袱就走向报到处旁边的一个帮忙看行李的短发女生身边。
“同学，麻烦问下男生宿舍24号楼怎么走？”
那女生回头，在他俊俏的脸上瞟了好几眼，问道：
“你是哪个系的？”
陈露阳腼腆道：“我是经济系的。”
短发女生的眼睛亮了！
“太好了，咱们经济系总算来个岁数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