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人，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服务员虽然看出这位突然闯进来的客人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很贴心地上前。毕竟他这个小店已经在罪恶之都开了很久，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曾经有过不少麻烦的闹事者，但很快就被问号着装的工作人员上门解决，人人都知道问号先生私下关注着这家披萨店。

    就在服务员将要靠近这位奇怪的客人时……啪！

    他的手腕突然被拉住。

    偏头一看，正是之前那位戴着布袋头的客人，嘴里还在咀嚼着披萨。

    “让所有人，包括店长在内撤出店铺。”

    “你是！”

    此时此刻，布袋头上的问号已然浮现，不再隐藏身份。

    问号先生感觉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气息，不属于角落的气味，虽然很是微弱，但必须慎重对待。

    店员借由精神连接，将此事迅速通报给老板，数秒之间店铺内部就已经完全撤空。

    至于那位有问题的客人依旧坐在角落，不断抓挠着手背区域，抓挠着遍布于那片区域的密集小孔。

    哪怕皮肤被抓破，哪怕肉都被抓掉，这些小孔依旧存在。

    似乎还在呼吸，

    似乎能够听到深处的呼呼风声。

    啪！

    问号先生一个响指。

    对方瞬间停下抓挠行为，转身过来，坐直身板，露出一张青年面容，看起来是一只刚来角落不太久的怪物。

    「剪刀石头布」

    一场简易的两人游戏即将开始，参与者不可退出。

    看似公平的游戏，实际问号先生基本能保证100%的胜率。

    通过观察此人的面相，抓挠行为以及慌张表情，就基本能够看出对方要出什么。

    就算没有这些外在行为的分析参考，他也能在对方做出动作的瞬间做出判断。

    没有任何悬念，

    问号先生赢下游戏。

    不过，游戏胜负对应的结果并非生死，而是【败者需要给胜者展示自己的身体】

    这位可疑的客人立马开始脱去全身衣装，呈大字型展示在问号先生面前。

    对方只有右手背存在着这种异常小孔，

    问号先生也是相当警惕，既没有杀掉对方，也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是站在远距离观察。

    这段漩涡镇生活时间里，问号先生接触了不少漫画接纳者，了解过不少相关特性。

    然而，眼前这种能够呼吸的鲜活小孔，感觉层面却完全不同，似乎是另类的异常结构。

    但与漫画有着一种共性，

    【深渊】

    “这种小孔虽然很小且密集，但如果从微观视角来看也能看作「深渊」。

    而且孔洞似乎还是活的，是独立生命体，里面对应的并不是这家伙的血肉，而是一个未知的深邃空间。

    什么！？”

    就在问号先生观察期间，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这人的身体居然开始活动了起来，确切地说是他的手臂动了起来，迫切想要去抓挠那瘙痒无比的肉体小孔。

    看似正常的行为，在问号先生眼里却是非常可怕的。

    当前正处于游戏结束后的「惩罚阶段」，哪怕是同阶的存在，只要在游戏间输给了他，都需要承受相应的惩罚，自由会被彻底剥夺，身体是不会具备控制权的。

    眼前只是一位连植物都还没有成熟的怪物，居然能夺得身体控制权，试图挠痒。

    问号先生嗅到了一种潜在的，巨大危机。

    他蹲下身体，在地板上绘制出一个问号。

    紧跟着，

    地板便在问号的作用下开始改变结构，就连地面水泥都跟着升起，试图将这只怪物完全封印起来。

    眼看封锁即将完成的时候，问号先生听到了什么声音。

    啪~啪~

    像是蟾蜍类的脚蹼在爬行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很深的地方爬出来似的。

    封！

    巨大的封棺已然形成，将这人完全封印其中。

    封棺表面还印有红色的问号结构，代表该物质已被锁定，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内部游戏空间。

    想要逃离，就必须在内部通关一项高难度的单人游戏。

    但下一秒，

    封棺表面便开始出现细小孔洞，

    一个，

    两个，

    三个，

    快速扩散，

    就连红色问号都被孔洞占据，

    啪~啪~脚蹼爬行声再次传来，这些密集的孔洞间，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

    “能够无视我的游戏规则？漩涡镇所有老师里面，只有马老师能够做到……这不是漫画持有者，这是另一种东西！

    那只小丑没有危言耸听，真有东西过来了。

    我必须把这件事带回去。”

    问号先生一个转身前往餐厅前门，在他的手掌触碰门把手时，门体表面也迅速绘制出问号结构。

    传送门已构造。

    咔！

    拧动门锁的时候，问号先生却面色一变，他能感觉到所谓的传送并未生效。

    外面不是漩涡镇，也不是漩涡镇周边区域。

    依旧只是罪恶之都，就是披萨店门外的巷道。

    再仔细一看，

    门上的问号结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小孔结构。

    “难道说我这些小洞已经全面识别出了【问号】特质，能够无差别感染所有问号？”

    想到这里，

    问号先生果断摘下自己的头套，扔在地上，

    奇怪的是，布袋头上的问号并没有出现小孔，一切正常，他也很快得出了另一种推测结果。

    “普通的问号结构不受影响，但只要我通过问号来激发相关能力，那问号本身就会受到影响。

    我的能力被完全干扰了吗？

    这样一来我只能通过漩涡回去，幸好距离不太远。”

    就在问号先生短暂的思考过后，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爬了出来，就站在他的身后。

    跑。

    每天负责晨跑活动的他，速度同样不慢，冲出街道，向着公司内部的漩涡传送点而去。

    奔跑途中，

    身后并没有任何追赶者。

    奇怪的是，

    问号先生依旧能够听到那份脚蹼爬行声，寻着不同的声源看去，他看到了非常惊悚的画面。

    城市街道上的普通居民，至少有1\/7的人，身体某个部位出现了密集小孔结构，而且这个数量还在增加。

    每个孔洞结构均有声音传来，都在盯着他。

    “遭了！”

    问号先生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今早过来公司交接权限，然后再到披萨店吃饭，全程都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但从披萨店遇见第一个感染者开始。

    短短几分钟不到，整座城市就开始了大面积传播。

    这种效率，覆盖整个角落估计都用不着多少时间。我必须尽快通报回去，大家再通报给各自所在的组织。”

    赶回公司，

    因头套摘掉的缘故，

    一头墨绿色短发，面容俊俏的问号先生第一时间并没有被员工认出来。

    但随着他释放气息，身份也自然亮明。

    员工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容貌，一个个均愣在原地。

    问号先生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他依旧能够听到那份爬行声音，第一时间冲向他自己的专属电梯。

    叮！

    电梯开门。

    问号先生却没有走进去。

    因为站在里面的电梯小姐，虽然第一时间称呼老板，但她的手却在抓挠着腹部，看似不经意的行为，在问号先生看来却头皮发麻。

    他立即改走安全通道，

    奇怪的是，

    无论他爬楼速度有多快，耳边的爬行声音依旧没有减弱，那东西始终跟着他。

    终于，

    问号先生来到了对应楼层，开展游戏让这层楼的员工们相互搏杀，好让他不受干扰来到传送室的门前。

    整个逃脱过程行云流水，一切顺利。

    看着面前不断搅动的黑色漩涡，

    问号先生抬起右脚踩了过去，即将就要接触的时候，突然停下，并收回了脚。

    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静下心来，仔细听着耳畔不断出现的爬行声。

    这份听上去像是从周围，从别人身上传来的声音，仔细判别才会发现，正是来自问号先生自己的耳孔。

    “原来如此，传播速度并没有那么迅速。你们这些家伙早就占据了罪恶之都，只是一开始故意隐藏，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做了这么多，就是在等待我的回归。

    我公司的职员早就全部感染，今早我在办理权利交接时，就已经发生了肉体接触。

    想要以我为媒介，直接抵达漩涡镇内部吗？

    有点聪明……但也就这么多了。

    确实，我的日子太过安全，很久都没有遭遇危险，被你们摆了一道。但是……选择过来角落，绝对会成为你们最后悔的选择。”

    话音刚落，

    问号先生的耳朵周围便传来瘙痒感，已然遍布能够呼吸的小洞。

    他却完全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迅速确认自己的舌头以及手掌还没有出现孔洞的情况下，果断一把扯掉嘴里的舌头。

    轻轻一扔，

    便将这根完整的舌头，扔进漩涡。

    舌头的生物质检验成功，立马被传送了过去。

    紧跟着，

    漩涡镇便关闭了罪恶之都的传送通道，面前的漩涡阵法迅速消失。

    问号先生则不慌不忙，依靠在墙边。

    点燃一支他珍藏已久的香烟，内部的烟草竟然全都呈现出一种问号的弯曲结构。

    很快，

    问号先生的全身上下被布满孔洞，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只留下抽到一半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