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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259章 傩面之下

    作品:《剑宗外门

            “好,好,好。”

        “看来师侄如今自认修道有成,已经把宗门的栽培扶持,全都忘光了。”

        宋宴轻轻摇头:“宗门的栽培,自然不会忘记,只是……”

        “宗主庇佑,同门和睦,师尊指点。”

        他疑惑地望着杨文轩:“这些,跟您有什么关系么?”

        “你……”

        杨文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青一阵白一阵。

        来此之前,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刚刚筑基的弟子,跟自己这样说话。

        几乎已经是撕破脸皮的程度了。

        当年,也许就应当以勾结魔道的说辞,早早将他杀了了事!

        宋宴却并没有觉得如何。

        随着剑道修为的增长,思维越来越纯粹。

        他并不畏惧杨文轩的报复,自己如今已是筑基境界,又加入了拔魔峰。

        对自己不利?去问问宗主的意见吧。

        可惜,在龙潭山杨文轩也不会对自己动手,否则他还真想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能否与筑基境中期的修士掰掰手腕。

        当年的仇怨,宋宴记得可清清楚楚。

        杨文轩脸上变幻一阵,没讨得好处,最终只得怒哼了一声,拂袖离去了。

        无论是世俗之中,还是修仙界,像杨文轩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个“一官半职”便以权谋私,拿个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个人物。

        而对宋宴而言的大道修行,不受此般小人的胁迫和利用,也是心中所求的“自由”之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

        当然,在修仙界之中,这样的底气,来源于实力的强大。

        说起来,也只有像杨文轩这样有些年纪的筑基中期修士才会担任宗门之中的一些实权职位。

        筑基初期大多只是执事长老,筑基后期修士则分情况而论。

        年纪较轻的,求取金丹大道尚有希望,自然不愿为宗门事务所累。

        年纪太大的,则长生无望,所谓宗门权柄,通常看得很淡。

        至于筑基境圆满的修士,则已是与峰主一个层面的人。

        无需钻营此道,在宗门之中,也是一人之下。

        杨文轩,恐怕是筑基中期的这些长老之中,最不像修仙者的人了。

        倘若此番没来得及筑就道基,说不得还乖乖交出名额。

        甚至于像此前一样,直接被他以监察为由,生生夺去也未可知。

        这样的事,发生一次,已经足以让宋宴提起紧迫之心,毕竟那种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没有人喜欢。

        若一而再再而三,恐怕对道心剑意,皆有影响。

        修仙之路,都说需念头通达,可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实力不济,遇事处处受阻,时时退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会对道心有不小的影响。

        那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心境,真正能够做到的,也是极少数吧。

        而且,对于杨文轩这个人,宋宴还有一些考虑。

        这个人过往所作种种,暂且不提。

        假若林轻的推测无误,秦氏与魔墟修士勾连,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与魔修可能也有关联?

        甚至,他就是那个让宗门覆灭的内线。

        宋宴如是想着。

        洞渊宗正式晋级的修士名单,在大比正式开始之前的两日,终于确定了下来。

        除去本就已有名额的修士之外,手中的两个资格,一个给了韩渊,一个给了孔游。

        对此,宋宴是征询过韩渊的意见的。

        一方面韩渊认为自己的伤势不算重,有龙潭山几位修士的疗愈,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不愿意错过这样一个机会。

        哪怕只是与人打上一场,也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邵思朝则是始终不愿意,宋宴也没办法强迫,最终另外一个资格交予了孔游。

        ……

        杨氏族地。

        杨月溶身着一袭女式祭祀衣袍,缓缓走在山道上。

        明日既是杨氏的祭神大典,又是龙潭山的最终盛会。

        此时已是深夜,家族之中,每一个人都神色匆匆。

        杨月溶逆着许多人行走的方向,来到了族中一处偏僻之地。

        敲响了木门。

        “青姨?”

        “是我,月溶。”

        “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是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中年女子。

        她样貌普通,气质却很温和。

        “月溶?明日祭神大典,今日还不休息么?进来吧……”

        严格来说,她与杨月溶并没有很近的血缘关系。

        只是这小丫头从小父母双亡,家族根本没有功夫去管顾她,杨青自己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帮便帮一把吧。

        所以,月溶几乎是被杨青一手拉扯大的。

        “睡不着呢,来找您说说话。”

        “你啊,多大的人了。”

        杨青莞尔一笑,嘴上嗔怪,心中却很温暖。

        “我看看。”

        她轻轻牵起月溶的手,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杨月溶身上的衣服。

        “很合身嘛。”

        “嗯。”

        杨月溶微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杨青却察觉出她好像有些失落的情绪。

        “月溶,你怎么了?”

        “……”

        杨月溶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明日祭神大典,你可是杨家十三位代表之一。”

        杨青语气柔和地安慰她:“我听说这一次的祭礼将与盛会一同,为全楚国所有的修士看到哩。”

        “怎么不高兴呢?”

        杨月溶勉强一笑,故作轻松:“到时也是戴着面具,又不会露脸。”

        明日的十三位代表,都会带上面具。

        其中十二位,是寻常祭祀用的面具。

        只有一位,戴的是杨氏代代相传的傩面。

        那个有资格戴上傩神之面的年轻人,便是杨氏这一届出现的天才。

        杨氏少主,杨恺钧。

        可以说正是因为杨氏要倾尽所有,去培养这个人,像自己这样资质平庸之辈,才会从外被召回家族。

        一开始杨月溶也在心中怨恨过此人,可回到家族,与他有些接触。

        只觉得这位兄长为人亲和,待人友好。

        杨月溶的一腔遗憾和怨怼,便不知道冲谁去才对了。

        他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他天赋过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便已筑成道基。

        放在楚国的大宗门之中,都能算是中上之姿了。

        他是杨氏一族的希望。

        家族呢,家族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也没有。

        家族需要发展,总归需要牺牲一部分族人的人生,让另外一小部分人,心无旁骛地修行。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带领杨氏走向辉煌。

        楚国修仙界如今的几大世家,哪个不是一代代的人前仆后继,才能有如今的气象。

        只是。

        自己便是那个,在杨氏辉煌的一日到来之前,被牺牲的普通人之一。

        若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杨氏,也许不会有这样多的想法。

        可自己曾经去过洞渊宗。

        认识过顾卿卿和宋宴师兄这样的朋友。

        似乎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哎哟,你这妮子。”

        “那也已经很棒了嘛。”杨青捏了捏月溶的脸。

        “青姨。”

        “嗯?”

        杨青蹲下来,抬头便望见杨月溶那充满悲伤落寞的眼睛。

        “前些日子,我遇到了宗门的好友和师兄。”

        “噢?快跟姨说说,他们……”

        “我好羡慕他们。”

        杨月溶缓缓开口。

        “月溶自知天资平庸,也不敢说什么追寻大道的话。可也想游历世间,无拘无束。”

        “一想到要在家族之中,麻木不仁,为他人劳作。”

        “然后也许在某一年,如同自己的父母一样死的毫无波澜,无人知晓,便觉得心中郁结。”

        月溶不知何时,已经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好恨啊。

        整个杨氏,哪怕曾经对她有一点好,她都可以用来安慰自己,放弃一切念想,在这里为家族奉献,直至死去。

        可是,父母因家族斗争而亡,所谓抚恤不知去了何处。

        从小没有亲戚管顾,一直都是杨青这个陌生的族人将她带大。

        杨氏与玄元宗交好,可家族之中根本没有拜入宗门的名额给她。

        连那个去洞渊宗的机会,都还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啊。

        杨青轻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少女将面容埋入双膝,放声哭了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杨月溶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环绕过自己的脖颈。

        她缓缓抬起头。

        却见杨青将她戴着的项坠解了下来,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月溶,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把年纪了还是一个人。”

        “……”

        杨月溶满是泪痕的脸轻轻摇了摇。

        “哈哈,当然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我跟你一样啊。”

        “只是那时,青姨对家族还有些许留恋,所以,离经叛道地疯了半生,又回来了。”

        “不过,你不一样,月溶。”

        “杨氏对你,没有多少牵绊可言。”

        “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青姨便去几位族老那里说道说道,让你离开吧。”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杨青笑了笑:“别看你青姨如今这幅落魄的模样,当年族中还有不少人欠我人情呢。”

        她轻轻地抚过杨月溶胸前的吊坠,目光之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这是我的护身符,我随身携带了多年,我把她送给你。”

        “无论你会不会离开杨氏,去到哪里,都希望它能够帮你,逢凶化吉。”

        杨月溶愣愣地看着吊坠。

        “多谢青姨。”

        ……

        翌日清晨。

        无忧筑之外,泛起响动。

        “嗡——”

        宋宴将禁制打开,走出洞府的大门。

        无忧筑外,洞渊宗的年轻一辈与会弟子,已经全部都在门口聚集。

        就连随行观礼的顾卿卿和李清风等人,也在其中。

        李仪爽朗一笑:“就差你了。”

        “走啦。”

        “好。”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宋宴与李仪走在最前面。

        此时此刻,整个望灵仙谷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历经了一个月以来的筹备,各脉修士的交流,以及此前的预选阶段流程。

        楚国修仙界万众瞩目的龙潭山之会,最终大比阶段,终于在这一日拉开帷幕。

        地点正是位于龙潭山核心地带,望灵仙谷的最高处。

        龙潭大漈。

        此地也是楚国一处堪称鬼斧神工的奇观。

        循着前些日子两届弟子选拔所在的奇山大脉和罗汉洞中间,往更高深处进发,便可抵达此处龙潭山地脉灵枢的汇聚之所。

        其实,一开始此处的山巅,并不是这般模样。

        传说在悠远的年代之前,曾有两位金丹真君于此地殊死争斗。

        金丹修士的威能,翻江倒海,惊天动地。

        二人交锋之下,山脉崩裂破碎,后来才逐渐形成了龙潭山脉眼下的地形地貌。

        唯一保存下来的这最高山峰,也就是龙潭山,山巅也被击沉,留下一个巨大天坑。

        悠悠岁月流转,不知从何时起,这天坑底部开始涌出源源不绝的沛然灵泉。

        泉水汩汩流淌,汇聚充盈,竟在这高山之上,形成了一座烟波浩渺的广阔天池。

        这便是“龙潭”。

        龙潭南侧边缘,巨大的瀑布倾落而下。

        天瀑冲击之下的这片山峦,在不知多少年之前,就已经被硬生生削成了一片广阔平整之地。

        龙潭山杨氏在此修建了一处宏大无比的建筑,正是祭神大围楼。

        大围楼呈巨大的环形,环抱着龙潭大漈之下的部分水域和平地。

        寻常时候,它是杨氏家族举行族祭之处。

        龙潭山之会时,便当做大比的最终场地,容纳所有修士在此观礼。

        这一届的大比,恰好与杨氏祭神大典的时间相合。

        九脉主事以及杨氏、胡氏两家主事一经商议,便索性将两场盛事合并,使得本届龙潭山之会的开幕仪式独具一格。

        所有前来参会与观礼的楚国九脉修士,都被邀请共同参观杨氏家族的祭神大典。

        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龙潭大漈,薄雾氤氲。

        祭神大围楼环内,早已人山人海。

        一众修士中的与会者,坐在各自一脉修士的最前方。

        除了正儿八经拥有观礼资格的修士之外,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楚国各地修士,围满了龙潭大漈四周可供立足的山岩、峭壁,以及临时额外搭建的观礼台。

        密密麻麻,喧声震天。

        在大围楼的最东方,有一平台,九脉主事便在此处观礼。

        当中正坐的,正是那位灵符宗来此坐镇的金丹境大修士,叶鼎。

        此时此刻,大围楼的环形内圈中央,杨氏家族的十数名核心成员身着庄严繁复的祭服,在族中长老和家主的带领下,缓缓摆开了阵型。

        祭神大典,即将开始。

        “宋师兄,月溶说她也会参加这个祭典。”

        顾卿卿开口说道:“可是这些人都戴着面具,哪一个才是她呀。”

        “我与月溶师妹,不算太熟。你都辨别不出来,我又哪里会知道。”

        宋宴的目光,扫过那四散站定的十三人。

        其余十二人的面具制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唯有中央那位年轻人脸上所戴的,是一张造型独特,古朴繁复的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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