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姑娘与他梦中无数次梦的见样子重合。

    沈聿舟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两人贴得极近，近到温意能清楚听见他的心跳声。

    乱了，都乱了……

    沈聿舟低头吻住，小心翼翼地试探。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温意混身酥麻腿发软，她恨自己不争气委屈想哭，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衣角。

    沈聿舟托着她发软的身体，抚住她的脸颊极近挑逗的语气：“你也想我……想要我对吗？”

    原本快要沉沦的温意猛然回过神挣扎错开眼嘴硬：“我没有。”

    “……你在说谎。”沈聿舟侧头含住她的耳垂试探着找到她的敏感点看她混身发颤，贴在她耳边呼出气息，“你的身体明明很想……”

    温意双腿并紧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偏偏头脑发胀。

    “说你想……”

    想念大过情欲，但除了身体他想不出办法挽回。

    邵廷总说他这副皮囊不用来干点别的可惜了，现在看来在她面前大概也只有这副皮囊还能入她眼。

    小姑娘有说放就放的勇气，她没了他依旧可以过得很好，但他不行。

    是他离不开她。

    眼含痛色，眼尾发红，心脏阵痛。

    温意最后一丝理智，她用力推开。

    “不要！沈聿舟，我不爱你了，不爱你了，你听明白了吗？！”

    歇斯底里大喊出声，这样的话她早该说出口，可好奇怪她的心也还是会痛。

    几乎是冲出公寓楼。

    天色大黑，风卷落叶。

    沈聿舟从楼上追下来，身上衬衫凌乱。

    “意意。”沈聿舟眼中悲色弥散，近乎乞求，“我求你……求你再回头看看我。”

    温意脚步微不可闻停留后立即抬步让人看不出异样。

    人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沈聿舟还停留在原地。

    落叶落在肩头沈聿舟缓缓偏过头目光无神。

    他好想落在他身上的不是落叶而是利刃，他想是不是那样她会心疼一点肯好好跟他说话。

    穿着单薄的衬衣沈聿舟在楼下站了许久，久到周叔担心出声提醒。

    “先生，回酒店吗？要不要先上楼，站太久会生病的。”

    “周叔……”

    “诶……”

    “……你说我病倒了她会不会来看我？”

    “……先生，身体要紧。”

    周叔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他有预感先生要疯。

    是夜，沈聿舟躺在床上，梦中小姑娘结婚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别的男人，他看不清男人的脸，他想冲上去拉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却被一群人狠狠按住，狼狈地他的脸贴在地板上。

    主持说出那段台词问她愿不愿意，他拼命摇头想喊她的名字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眼睁睁地看着她点头和那个男人亲吻。

    他疯了一般想要爬起来，心痛的在滴血，痛到眼泪控制不住流出眼眶……

    他被惊醒，脖子发痒他摸了把脖颈一阵湿意，眼挂在脸上还未干涸。

    手掌擦掉眼泪，他缓缓起身拉开窗帘让月光透进来。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笼罩着阴郁。

    他真该死做那些事。

    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他走回衣柜拿干净衣服。

    打开衣柜，最外面摆着一套卡通睡衣，他忍不住手指抚过，停顿一瞬拿起往浴室走。

    温热水冲刷着皮肤却难带走心中的燥热，睡衣打湿缠绕着手指。

    浴室玻璃叠影重重，室内水汽氤氲，许久许久一声微不可闻沉闷喟叹……

    -

    那次之后沈聿舟好长时间没出现过，温意无暇猜测他是不是已经回国。

    紧接着就要放圣诞假，临近那时候会有各种小型宴会，温意有主持经验，早早找到平安夜主持宴会的兼职赚生活费。

    放假前几天温意收到宴会地址，拿到地址的时候她吃了一惊，地址竟然是这里有名的山庄别墅。

    她猜大概是什么老钱家庭，这之前一直都是秘书或者助理之类的和她联系。

    宴会当天她刚赶到别墅就有阿姨领她到更衣间。

    “温小姐，这是您的主持人礼服，化妆师会帮您化妆。”

    “哦……好，谢谢。”

    温意暗叹：老钱家都这么复杂，主持人还配备礼服化妆师。

    化妆师手法温柔，说笑着做好她的造型。

    大厅里阿姨们正在布置宴会长桌，客人们还都没到，主人也不见。

    在大厅等了会儿才有人从二楼下来。

    白色飘逸长裙，一头柔顺卷发，见到她笑意盈盈：“你好。”

    沈白蔹上下打量，感叹确实是个美人。

    “您好，我是温意。”

    “沈白蔹。”

    “今天的流程得跟您对一下。”

    “不用麻烦，只需要你开个场。”

    沈白蔹拉她在沙发上坐下。

    “在米兰读研？”

    “嗯，对。”

    “有男朋友吗？”

    “啊？”

    “有些冒昧哈，就是好奇美女是不是追的人很多。”

    “暂时没有。”

    温意略有些尴尬但还保持着礼貌。

    沈白蔹撇嘴点头。

    “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思忖着脑中就出现沈聿舟那张脸。

    “有？”

    沈白蔹试探。

    “算吧。”

    了然，沈三还有希望。

    “姐姐。”

    大厅门外传来声音，温意望去，邵廷，邹岚还有些不认识的客人。

    她呆住。

    “你认识？”

    沈白蔹故意问。

    “……还算熟悉。”

    “啊……那真是好巧。”

    沈白蔹看向门口的方向语气里意味不明。

    “邵哥哥，邹姐姐。”

    温意礼貌打招呼。

    “好久不见小姑娘。”

    忐忑着她往他们身后的门外看。

    “人到齐了，开场吧现在。”

    “哦……好。”

    没有沈聿舟。

    温意走着流程，只是需要她开个场活跃气氛，很快她的任务就结束了。

    妆造一个多小时，工作三十分钟。

    连她都感叹好容易挣的钱。

    做完工作她要去休息室休息等结束。

    刚要走沈白蔹叫住她：“能不能帮我去楼上送点粥，有个病人在楼上，阿姨们走不开。”

    温意心道钱赚的太容易她心慌，跑腿送粥没什么就答应下来。

    “麻烦你盯着他喝下去。”

    “好，我明白。”

    端着粥上三楼转弯到尽头的房间。

    她敲敲门。

    里面没人应声，又敲她道：“不好意思，我进来了。”

    房间内只开着氛围灯，一眼扫去极简的装修风格，书桌整洁，床上被子鼓起，人在床上。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粥放在床头柜上。

    “你醒着吗？”

    没动静。

    “我送粥过来，醒着起来喝一口好吗？”

    沈聿舟昏昏沉沉的好像听见温意的声音，他当自己又出幻觉，动动手臂又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