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语毕王若萱就要生闯进去，又被老徐提刀拦住：“若萱小姐，那姑娘是谁我也不知道，只说是我们大人的妹妹，至于什么妹妹我也不知道。是韩倍喜欢她，你问韩倍去。”

    王若萱：“那你倒是让开，我要去问问朱倍。”

    老徐提刀就拦在门口，刀鞘抵了抵那块牌子：生人勿近。

    上次就是因为这女人才让他差点丢了饭碗，同样的亏他绝不吃第二次。

    王若萱绞起手中素帕，“你……！好，好的很！”

    她掩下眼底不甘，甩袖带着侍从离开。随后她着人调查许墨琛的去向，她倒要看，朱倍违令随意领人进去是个什么说法。

    韩倍拎过许昭手上的食盒，将她带至一处偏厅，不经意询问，“不知徐姑娘跟牧监大人是何关系？”

    许昭老实答说：“他是我兄长。”

    “兄长啊……”

    韩倍细想下，自从大人上任以来，倒从未提及家中姊妹，也没见什么亲人来看过他，倒是有不少冒名顶替的，亦或看上大人的姑娘想混进来的。

    不过都一一被大人严令禁止入内。

    “请问许墨琛现在在这里吗？”许昭静声询问。

    “牧监大人今日有事，外出公干，不在这里。姑娘不妨稍作片刻？”

    韩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挑开盒盖子，拿出里面的糕点品尝起来。

    青葙急说：“诶，这不是给你的！”

    “没事。”许昭拉住青葙，打听道：“韩大哥，我二哥哥他……最近都在做什么呀？”

    “就驯驯马，整理整理文书之类的。其实他刚开始来的时候，许多人都挺不服的，加之他上任不久，朱太仆就满门遭灾，很是晦气。

    可是架不住大人身手好啊，也不知从哪操练的，三两下就将那些个闹事人整服了。”

    韩倍见许昭听得入迷，咳嗽两声暗暗提醒道：“不过依我看来，我们大人他，那个有点问题，实在不是良配啊。”

    说着他还用指头点了点脑袋。

    “啊？”许昭不明所以。

    韩倍：“大人他相貌堂堂，喜欢他的贵女那是数都数不过来，但大人他就是一点兴趣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徐姑娘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你看看我啊，是不是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啊。”

    想起许墨琛冷脸的模样许昭就想笑，人聊起八卦就来兴了，脑袋凑得越来越近。

    她忽然想到什么，凑近韩倍悄悄问：“那你知道他最近有跟什么人……？”

    话还没问完，许昭就莫名被一双手强势拉开，她正想反抗时抬眼见到许墨琛一张阴沉的脸。

    许昭笑容僵在脸上，“二哥哥……”

    许墨琛好似急跑而来，气息不稳微微喘动，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齿质问说：“昭昭，你们真是好生亲近啊？”

    许昭心一惊，看到许墨琛愠怒的模样，急出言道：“我…我原本是来给二哥哥你送食盒的，顺便向韩大哥打听了一下……近况。”

    “韩大哥？”

    韩倍被提到名字莫名心虚，他看到许墨琛出现也愣住一会，越过视线看见门外的老徐，赶忙解释道：“大人，徐姑娘说的对，我们就是闲聊了两句，没别的……”

    “闲聊？韩主事，看来你平日里活太少，很得空闲。”

    韩倍听得心慌，还想再解释两句就被厉声打断。

    “都出去。”

    韩倍只能耷拉个脑袋躬身抱拳退下：“是，大人。”

    他还担心地回头多瞧了许昭两眼，目光不小心与许墨琛骇人的眼睛对上，心底蓦然腾起一丝凉意。

    他在许墨琛眼里竟然瞧见了一丝嫉妒。

    许墨琛抚着许昭的脑袋，想起方才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就一肚子窝火。“有时，……真想将你锁起来不见人。”

    他低声呢喃，许昭没听清，凑近他一步：“二哥哥你说什么？”

    许墨琛泠泠一笑：“我不来，你们还要亲近至几何，狎昵若此？”

    许昭拧眉，不知他从何处看出来的亲昵，反驳说：“不过寻常叙话罢了。二哥哥你想错了。”

    离开厅门后韩倍再三与青葙确认身份，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心有点死了。难怪许大人会这么生气。

    “不能啊，还真是妹妹？”韩倍怀疑了一下，“徐姑娘不是姓徐吗？”

    这次改换老徐拍拍韩倍的肩，出声扎人：“你干脆别叫韩倍了，改名叫耳背吧。”

    韩倍出手打了老徐两拳：“还说呢，是不是你告的密？”

    ……

    屋内许昭诚心发问：“你在生气什么？”

    “你为什么和他说话？”

    许昭：“？”

    许昭稍稍震惊了几秒，答：“我想给你送点吃的。不和他说话，如何知道你在哪里呀？”

    “送食盒？”

    许昭悄悄挪身，讪笑一声：“我下次给你做新的。”

    许昭想把被韩倍吃得只剩残渣的食盒拿走，又被许墨琛扼住手腕，他眼神压制：“身子好些了？才几日又不乖了？”

    许昭叹了口气：“没有不听你的话，我不想整日待在屋里。”

    许墨琛细盯着糕点，又回看许昭，“你来寻我，为何不提前说一声？想知道我的事，为何不来问我？”

    “二哥哥，你不高兴我以后就都不来了，好不好。”

    “我气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她问。

    叩叩声轻响，许忱言立在门外敲响房门。门吏在旁说道：“大人，大理寺许少卿前来核查前任太仆的薄书。”

    许昭见是许忱言，眼神晶亮，抽空招手给许忱言打了个招呼：“大哥哥好。”

    许忱言浅笑颔首，点头回应。

    “呵。”

    许墨琛一顿，忽地自嘲一笑，声音染上几分委屈和愤恨：“我说昭昭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眉目深幽，“不让你去找许忱言，便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是吗？”

    眼见许墨琛误解，许昭急忙摇头张口澄清：“不是不是，二哥哥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大哥哥会来这里，真的。”

    刚要哄好的又生气了，乃至连解释都不听，许昭急得要跳脚。

    “我来此，想要调一下前任主司朱太仆的簿册。”许忱言疑怪地瞧他二人一眼，出声。

    “请自便。”

    许墨琛扣住许昭的手腕往外走。

    “这便是上驷院待客之道？”

    “不是说了吗，烦请少卿自便。”

    “等等。”许忱言凑近许墨琛，低言肃声问：“朱太仆之事，你确定未曾参与其中，对吗？”

    许墨琛匆匆瞥过他一眼，眼中带笑，却无温度，“许少卿当得还真是称职，事必躬亲。”

    许忱言：“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