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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安全返营,不速之客

    作品:《军途:从一封征兵信邮寄开始

            “讲一下。”

        陈默踱步走到队列跟前,半个营的战士,此刻,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憔悴,疲惫。

        他们护送的队伍,上午八点左右就已经抵达终点,而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

        也就是说,方培军他们固堤工作,维持了足足十八个小时。

        乘坐直升机过来的途中,陈默就了解到,这十八个小时内,固堤的队伍总共抵御了三次洪峰。

        这个数字,听起来没什么。

        可真正了解后就会明白,十八个小时,三次洪峰,这是在挑战自然之怒,没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和精神,根本不可能坚持下来。

        而众人与天搏击,战胜后的豪迈,悲伤,挑战极限后原本应该有的嚣张和霸道。

        此刻,全都融入到稍息,到立正的简单军事动作中。

        “同志们。”

        陈默收起心痛,脸色极为严肃:“抗洪抢险,我们京都示范营和兄弟单位188师,圆满的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

        “在这期间,军区的首长都在表扬,说我们涌现出大量先进事迹。”

        “方教导员轻伤不下火线,程参谋长一路护送,刘队长透支身体透支潜力,到现在还在昏迷,士官刘海数次晕倒,爬起来再战,上等兵马如龙一人扛了四百包沙袋,满排长夜间巡堤发现管涌,临危不惧的处理,毅然决然的跳下水救助兄弟部队的战士”

        “还有更多的人,乃至每一个人,都曾在高阳大堤奋斗过的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以营长的身份,感谢你们,请放心,祖国不会忘记咱们,人民不会忘记咱们!!”

        说着。

        陈默庄严敬礼,标准的军礼,敬给面前266名.不.267名官兵。

        队列沉默。

        抗洪救灾,为人民挡住洪流,这本就是军人的职责,没什么好说的。

        数秒后,陈默缓缓放下手。

        “同时,我们损失了一名二级士官,坦克连冯听照同志。”

        “冯听照同志我认识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骨干,在机步旅连续三年被评选为优秀装甲维修员,是当初蓝军营最核心骨干之一,再次加入示范营,迅速成为一名复合型骨干,曾在机步旅获得过个人三等功”

        陈默静静的讲述着有关牺牲战士的历史,以及军事轨迹。

        这些不需要任何详细的资料去查阅,陈默之前在营里做过背调,虽不敢说全营的战士,他都能够了解。

        但至少骨干人员,复合型人才,是第一阶段需要熟悉的人。

        示范营送走一名骨干。

        三年义务兵,两年延期,两年一级专业军士,半年二级士官。

        八年!

        八年戎马!

        优秀的装甲士官,永久的倒在了大堤上。

        就因为特么的一根该死的钢筋,在管涌时捅穿了腹部,救援不及时,人被冲到数十米开外。

        全程,整个人硬是没哼一声,没喊一句,但凡在水流冲击时,大吼一声,也有一点可能会被注意到。

        知道培养一名装甲骨干有多难嘛?

        这是九十年代末,所有装甲部队的心尖尖,那是用85坦,88坦,96坦发动机和数以千吨柴油喂出来的骨干啊。

        可,一眨眼就没了。

        问题是,这人还不是陈默培养出来的,而是别的单位信任,士官也愿意过来示范营做建设。

        可现在,人就这么没了。

        然而,这就是战争。

        陈默此刻,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他的痛惜,只是隐藏的特别深而已。

        “各位同志!”

        “我们没有让冯老兵失望!”

        “高阳大堤无事!”

        “高阳的人民,安全了!”

        “泄洪区撤离工作十分顺利,山河无恙,世间皆安,咱们完成了烈士的遗愿。”

        讲到这里。

        陈默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他声音再度拔高。

        “我常听说,老兵不死,仅仅只是凋零。”

        “我常听说,逝者已矣,生者继续战斗!”

        “同志们,我觉得这些话说的很好,我们野战军从诞生的那天,就是为了最崇高的目标去奋斗。”

        “保卫人民,向敌人进攻。”

        “两者一体,我们就是人民,人民也是军队。”

        “所以,无论是强大到武装到牙齿的老美。还是天崩地裂的大型灾难,我们都无所畏惧,必然踏平一切困难,冒着炮火前进,向前进!”

        “同志们,冯老兵的精神会一直在,他的军魂,会照耀我们前行”

        “苍苍者天,必佑忠诚。”

        “如果有一天,我牺牲后,希望你们能够接过我手里的钢枪,继续前行!”

        “全体都有!”

        “脱帽!”

        唰!

        无论是正在列队,还是跟着直升机一起过来的战士,全体脱下军帽。

        以王建勇为首的九名士官出列,他们手中,全都拿着崭新的礼枪。

        “鸣枪,放!”陈默下达了命令。

        九名士官统一持枪对准天空45°,雪亮军刺晃眼。

        砰!

        几人同时扣动扳机击发,顿时,一股轻烟淼淼。

        送军人!

        当以枪鸣!

        。。。。。。

        队列解散后,陈默走到近前,跟几个主要干部拥抱了一下,尤其是方培军,满学习,梁红杰和王艳军。

        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陈默,都有种心慌无主的感觉。

        再次相见,那种重逢的喜悦和欣慰,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陈默围着人群,观察,关切所有战士的状态,确实跟他猜测的一样。

        如果没有决堤,没有管涌的情况出现,固堤工作没有太大的危险。

        这边的人受伤的很少,就算有也是轻伤,反而护送的人群,受伤比例极高,二百多人,有五分之一身上伤势较重,被带去了301医院。

        轻伤更是不少。

        “营长,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满学习激动的跟在陈默后面,跟个碎嘴子似的:“你是不知道啊,第一次泄洪提前五十分钟,把我跟教导员都吓坏了。”

        “堵管涌的时候,我第一个跳进去,当时啥也没想,就是想堵住一部分水流,不让泄洪那么彻底。”

        “辛苦了。”

        陈默深呼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老满的肩膀。

        虽说身为军人,不该相信玄学之类东西,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非自己过度担忧,或者说老满这边一直惦记。

        那场梦,应该不会出现。

        “嘿嘿!”

        满学习笑着挠挠头,在陈默身后跟了一会,表现的比任何时候都殷勤。

        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满学习刚毕业没多久,被昨晚的场面给吓到了,所以才会黏着营长。

        但实际上,陈默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叼毛没那么容易被吓到。

        根本原因是心虚,谁知道昨晚全营战备的时候,老满带着人跑哪去了。

        具体情况陈默不清楚。

        不过,用脚指头想想,都不难猜出,这家伙必然不会出去只是看看山,看看水,跟一帮老兵谈天说地,抒发情感一类。

        偷偷摸摸,准没好事!

        只是现在,陈默没有心情去揭发他。

        作为示范营的营长,好歹也是跟着188师共同守卫大堤。

        安抚了营里的战士后,陈默叫上方培军,程东,三人一起来到188师休息的地方,一来是慰问一下,二来也是做个告别。

        188师伤亡最重。

        昨夜刚开始,就有三名战士失踪,那种情况下失踪,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言而喻。

        后来遇到赶浪,管涌,他们作为堵洪流的主力,到中午共牺牲14人,还有失踪7人,未曾找到。

        陈默来到对方休息的营地时。

        188师一位上校团长,正蹲在地上,用手中的矿泉水,为闭眼的战士清洗面部,现场的气氛极为压抑。

        三人驻足,久久未语。

        而后敬礼,离开!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前行啊。

        从护送的终点过来高阳大堤无路可走,到处都是洪水,但是从大堤返回晋阳太山,绕路的话还是可以的。

        陈默他们协助军区安排过来的直升机,将逝者抬上机舱。

        全营点名,核算各班人员明细,最终,全营出来时596人。

        返程时,只有487人。

        其中107人被拉到301医院,还有一个被拉到孝城高炮旅旅部后勤治疗脚踝伤势。

        还有一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返程途中。

        陈默依然坐在头车,替全营领路,车队在高阳城绕着开了一圈,交通大队开路,环城路清空。

        一路上。

        所见所闻,除了市政部门公务人员在组织排水,其他基本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道路两边,小伙子们精神奕奕,牵着心爱姑娘的小手,说着悄悄话。

        偶尔抬头看到军车车队路过,只是在人群驻足,看着从大路上走过的车队,挠挠头,对着身旁的姑娘介绍着什么。

        中年妇女推着婴儿车,享受着暴雨过后的太阳,舒适且慵懒。

        老人走在街头,十字路口,远远能够看见,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主动跑过去搀扶。

        盛世安好!

        也许这就是军人在战场上,拼尽全力,所想守护的吧。

        陈默坐在后排,他转头默默的看着。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快到了晚饭时间,路边出现那推着香气四溢,卖炸果子的摊贩,还有高谈阔论的中年男人,腋下夹着皮包,手腕戴着手表,似乎很着急,在等车队路过。

        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哭泣着抹泪,看到军车,她应该是想起牺牲在中南半岛的儿子。

        一群路过,配戴着小红花的小学生,刚刚参观完烈士陵园,站在路边,对着军车行少先队礼。

        陈默微笑着回礼。

        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看过了!”

        “挺好!”

        “冯班长,放心吧,营长带你回家!!”

        。。。。。。。。。

        车队长途跋涉,一直到晚上将近八点,才返回士官学院。

        留守学院的侦察连指导员霍林山,一早就接到了消息。

        他一直站在西校区的门岗处等着。

        看到大部队回来,看到陈默伤势并不重,老霍长舒了一口气,再看看程东,虽说胸口绷带缠得跟个粽子似的。

        但人瞧着挺精神。

        霍林山彻底放心了。

        他快步上前:“营长,冯听照他”营里缺指导员,霍林山不光是侦察连的指导员,同样还肩负着装步和坦克,等于跟教导员一同承担全营的教育工作。

        所以,坦克连的人,他同样熟悉。

        “嗯。”

        陈默没等老霍把话说完,他便疲惫的点点头:“老冯的家书呢?”

        “这里。”

        霍林山快速拿出一份迭好的土黄色信封,陈默伸手接过:“按规矩来吧,家书你等下抄写一份,拿一面军旗跟抄写的家书一起放荣誉室。”

        “冯班长穿过的旧军装,放英魂室,看看交代食堂,多做点有营养的饭菜,今晚会餐,安排留守的战士去采购啤酒。”

        “不需要什么节目,好好让同志们吃一顿。”

        “是!”

        交代完这些。

        陈默快步走向东校区办公室,他累了,也装坚强装的够久。

        既然人已经安全带回来。

        营长也是需要独处一会,好好调整调整。

        回到自己办公室,这次没有任何人打扰,王建勇,满学习他们都很识趣的各自返回宿舍。

        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陈默点燃一根香烟,将手中的家书从信封中拿出。

        平展的铺在办公桌上,整洁的稿纸只有一半有字。

        歪歪扭扭的写着。

        【亲爱的爸妈: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踏上了保卫疆场的途中,今天学院突然拉响防空警报,营长还有很多干部都不说咋回事,但我看到了新闻里出现地震,出现洪水。

        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妈妈因为几个木箱子,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那一刻,我知道,该我们上了。

        从新闻上的状况不难看出,我们出发的比较晚,可能示范营特殊吧,哈哈,确实蛮特殊,从营长到连长年龄都不大,比我还小,不过他们不会骂人,对我很尊重,在这还能上学,挺不错的。

        爸妈,我知道一级战备肯定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战争残酷,可是失去家园更残酷,虽然战场上会面临不可估量的危险与未知,随时都有可能成为战斗烈士,但是此行是光荣的,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上天会佑儿之天命。

        假如我不能平安回来,请你们不要伤心,不要难过,要为拥有为国捐躯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我是一名军人,本身的职责和使命是光荣的,就是盼着能有一天上战场为祖国守卫这片疆土,守护人民的安宁,这样才能保卫人民,不会遭到外国欺辱。

        对不起,亲爱的爸妈,我挺想家,但是于家,我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儿子,不能陪伴在你们身边,希望来生,依旧可以为你们.不说了爸爸妈妈,祝你们身体永远健康,我要出发了。

        敬礼!

        冯听照

        1999年9月5日】

        这是一份没有写完的家书。

        陈默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神。

        冯听照老家是山东人,二十六七的年纪还没结婚,家里受当时政策的影响,又是城里人,只有一个独子。

        很难想象二老,看到这封遗书时,会是怎样的场景。

        陈默一直坐着,烟也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以前他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哪怕经历过,也很难去适应啊。

        整个办公室烟雾缭绕,一直等霍林山安顿好其他工作,推门进来,整个人差点被烟雾给熏一个跟头。

        “少抽点吧秀才。”没别人的时候,侦察连的干部还是习惯叫这个绰号。

        他走到窗户旁将所有窗户推开,又打开了屋里的大风扇。

        “小冯的家书我给他邮寄回去,运送遗体的事,军区负责了,但营里总得有点表示,我跟教导员商量了一下,最好弄个募捐,也代表下咱们的心意。”

        “行,你去办吧,募捐金额给我写上两千。”

        陈默开口回应。

        他当干部的时间太短,口袋里实在拿不出更多了,两千已经是他大部分的家当。

        “好。”

        “那我回一趟河东,邮寄还有荣誉室,英魂室都在那边,尽快让小冯安息才是正事。”

        “当地的武装部我都通知过了,别太自责,你是营长,需要比别人更先振作起来。”

        霍林山抬手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哦,对了,王师长今天上午已经返回青龙峡,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不管多大的坎都要迈过去。”

        “金城示范营,还等着和京都示范营碰一碰呢,别倒下了。”

        “知道了。”

        陈默点点头。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老梆子看情况不对,知道救援后全营气氛会尤为低糜,猜到拉人不合适。

        这是提前蹿了。

        不过,陈默也没觉得意外,本来按照老王的说辞,他就该走了。

        晚上。

        示范营全体成员,在食堂进行会餐,陈默准时到场,确实没有什么节目。

        这时候,安排任何节目都是多余,陈默从食堂后勤拿出一个大号的铁盆,呼呼啦啦的倒了三四瓶啤酒。

        他手中端着铁盆,站在人群中震声道:“兄弟们,多的话就不说了。”

        “我知道大家心里苦,但我们是军人,苦也得受着,嚼吧嚼吧自己吞了。”

        “今晚,我允许你们喝的烂醉,只要不闹事,喝完倒在这,自然有人抬你回去,但明天太阳升起,那就是全新的一天。”

        “所有人,必须给老子上紧发条,为以后去努力。”

        “建营不要怕,只要明天比今天好,那就是咱们的进步。”

        “喝!”

        言罢!

        陈默率先端起大铁盆,举到嘴边,咕咚咕咚的大口吞咽。

        食堂内。

        一名又一名战士举起铝杯,铁壶,有样学样的朝着嘴里灌。

        男人嘛,更何况还是军人。

        再大的坎,跨过去就行了,只要共同举杯,就没有什么跨不过去。

        带动完气氛。

        陈默安排几个侦察连性子比较活跃的老兵,分散坐到各个班级的桌上,去跟老兵拼酒。

        他自己则是溜达着出了食堂,在西校区漫无目的的溜达。

        营里的训练,肯定不会因为牺牲而停下,明天出操,训练,讲评,会议之类的都不能落下。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全营氛围带入正轨。

        常规训练凭借全营都是老兵的优势,不需要维持太久,下一个阶段就是合成。

        而合成集训,必然要加大力度的投入信息化设备。

        这又是一个难题啊。

        陈默溜达累了,提着裤腿坐在一旁的路牙子上,一边调整心态,一边考虑怎么去弄设备。

        他这边想的正入神呢。

        身后不远处的门岗栏杆被抬起,一辆吉普军车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起初,陈默并没有在意车上的情况。

        可他不在意,开车的人似乎是有意要找他,硬是将车开到跟前,“嘎吱”一声刹车,拉手刹。

        霍林山推门从驾驶位下来。

        “营长!!”

        “车你不停停车场,放这干嘛?”

        陈默仰头询问。

        老霍闻言,他有些为难的搓搓手,开口道:“主要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咱们营里来客人了。”

        “谁?谁是客人?”陈默神情一怔。

        这特么回去一趟河东榴弹炮营,还能拉回来什么客人。

        军营有这说法嘛?

        要不就是同志,要么就是首长,要么是家属,哪门子客人啊。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自己看吧。”

        霍林山走到后排拉开车门,伸着脑袋朝里看了一眼:“咱们到学院了,同志,下车吧,营长你肯定认识。”

        就在陈默纳闷,老霍整什么幺蛾子时。

        吉普车后座,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布包,低头从后排车里钻出。

        对方看起来有十八九岁,穿着白色的衬衣配一条牛仔裤,一看就是学生的打扮。

        从车上下来,应该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整个人显得有些无助。

        “王路一?”

        陈默定睛一看,认出来人,但他也有些傻眼了。

        咋回事?

        老梆子上午刚走,这怎么还把人家闺女给带到士官学院了?

        这要是让老王知道,非得从青龙峡连夜杀过来不可,这闺女可是王松合的掌上明珠啊。

        陈默疑惑的看向霍林山。

        老霍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过去河东营区,她就在营区外面呆着,说是找王师长,可我在营区那边打了好几通电话,联系不上61师,又不能把她丢到营区,就只能带她回来。”

        你能联系上才怪,陈默暗自腹诽。

        61师应该正从青龙峡撤军,重要军事行动期间,还是横跨整个大军区,哪有那么容易就打听人家一个师长的踪迹。

        老王在学院这不起眼,出去那也是老牛逼的人物了。

        可不管怎么说。

        把王路一带回来,都算是带回来一个不速之客。

        陈默叹了口气,快速整理军装,打算自己上去问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跑路前,就没把家里事安顿清楚?

        这也忒不靠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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