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在练红妆的搀扶下，“勉强”地站了起来，性福的右手再度不经意地触碰到了什么。

    林予转头瞄着练红妆羞红的脸颊，这一眼好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刀神大陆。

    血城红妆，那一天的少女美艳不可方物。

    “咳咳。”崔铭在身后小声咳了两声，练红妆赶紧撇过头去。

    摇光军的心中又是一万句哀叹。

    “这是凝星丹吧？”林予撑起一把纸伞，接过昊天尊递来的玉盒问道。

    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摇光军的眼中，只有崔铭看清了那把纸伞，瞳孔微缩。

    这把伞一直在天权宫，如今怎么会在他手中？

    天权宫给他的？

    那不可能，所以只能是他抢的！

    从大圆满甚至是准帝手中抢的！

    崔铭很快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源头，只不过作为一名只会杀戮的直男，崔铭没有多想，也没想这三人要说什么秘密。

    摇光宫从来都不在意那座山那些人要做什么，他们只想杀戮，他们渴望鲜血。

    “这伞？”练红妆显然也听说过遮空伞，不过话音未落，却被林予手中的丹药吸引了所有注意，冰冷的面具都蒙上了一层星光，“这是凝星丹！”

    作为摇光郡主，练红妆这几年的眼界当然处在元界上层。

    “所以，”林予盖上盖子，“紫金帝枫，为什么会有凝星丹，而且还是三枚？”

    “不可能！”练红妆从林予的魔手中挣了出来，眉头微皱，妖红的眼线上扬，又恢复了嗜血郡主的冷酷，“凝星丹只有玉衡宫主才能炼制，每一颗都极其宝贵，天族不可能有！”

    “前几天，我中了一位巫族的诅咒。”林予轻声说着，好像在说前几天吃了什么饭菜般微不足道的小事。

    “诅咒？”练红妆又切换到邻家小妹，扶住林予的胳膊上瞅瞅下瞅瞅，完全忽略了重点，“什么诅咒？”

    “一种能够...”林予刚要解释，忽然顿住，“大姐，什么诅咒不是重点，重点是巫族！”

    昊天尊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男女的智商真是捉急。

    “你说你中了巫族诅咒？”练红妆这才反应过来。

    “......”林予、昊天尊。

    “所以，两界互通有无不是第一次了，”林予沉声说道，“而且，两次都跟我有关！”

    昊天尊也猛然转过头，双目凝重，似是明白了林予的意思。

    “你说帝枫抓我是因为你？”练红妆终于将智商拉回到正常水平。

    “错不了了，”林予将少女揽入怀中，深深地嗅了嗅发丝迷人的芳香，“所以，从这里出去，你不要再乱跑，就待在你义父的身边，在前线等着我。小飞象也留给你，它虽然贪吃但逃跑还算快。”

    从山下扑腾上来的小飞象正甩动着大脑袋找人，长长的鼻子也跟着甩来甩去，最后还是锁定了三个人的位置。

    “这颗凝星丹，我打算给他。”

    收回目光的昊天尊，眼角抖了抖，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吃这种丹药，”林予紧紧地搂着少女，“答应我，不要为杀戮沉沦。”

    “放心吧，”练红妆将俏脸埋在林予的胸前，她真的想就这样，回到下界，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有你，我永远不会沉沦。”

    “走吧，”许久许久，林予才松开少女的肩膀，“在那里等着我。”

    “嗯。”练红妆的眼眶，终于不再因为嗜血而红润，“我等你。”

    林予将玉盒扔给昊天尊，收起了纸伞，望着依依不舍的少女骑上了小飞象。

    短短数年，少女已是摇光郡主，血衣银枪，星辰闪烁，身后还有数百位忠实的将士。

    咧咧作响的披风之下，却依然是他心爱的女人。

    练红妆坐在小飞象上，捏碎了传送符。一阵烟尘弥漫，却不见了少女的踪迹。

    虚空中，只留下一滴眼泪，晶莹，心碎。

    “这就完了？”崔铭还没回过神，就发现女神捏碎了传送符，赶紧下令，一瞬间数百将士便消失在原地。

    “可怕的军队。”昊天尊走了过来，他对于摇光军同样有着极高的评价。

    “可惜，孤立无援。”林予摇了摇头，即便摇光军再强大却也只是孤军在前线，“后方早已被天权蚕食。”

    “真不知道他们的守护是否值得？”昊天尊点头说道。

    “也可能，他们只是单纯地喜欢杀戮罢了。”林予收回视线，将脑海中的那一抹红妆放在角落珍藏，“你找个地方吞服丹药点亮六星。”

    “那你呢？”

    “我也要去个地方，”林予望向另一方，“那里有个声音在呼唤我。”

    “哦？”昊天尊同样望去，“是空灵镜，还是那把刀？”

    “应该是那把刀。对了，”林予回身又看向昊天尊，“那把剑呢？”

    当年林予将七剑中的昊日神剑送给了昊天尊。

    “除了你，没人值得我出剑。”昊天尊傲娇地说着。

    林予白了他一眼，只有他知道昊天尊的剑同样快得可怕。

    “我曾向老祖和祖树大人打听过那把剑，可惜她们都不知道。”昊天尊说道。

    “我知道了，”林予沉声说道，又想起一刀七剑的悲惨收场，“将来再告诉你吧。善待那把剑。”

    “出去后你打算去哪？”昊天尊问道。

    “我打算去黄域，重塑芮儿的身躯。”林予坚定地答道，“你呢？”

    “我打算去个地方，”昊天尊的目光有些惘然，“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但若是不去，我会不甘。”

    “很危险？”

    “九死一生。”

    “禁地？”

    “元界第二禁地，冥河。”

    “那就快去吧，”林予踏上虚空，头也不回地说道，似乎对昊天尊的死活完全不在意，“对了，我去黄域打算穿梭那个虚洞。外面那个冰冷少妇，你帮我给传个话。两年后，虚域再见！”

    说完林予便消失了身形，只留下昊天尊，回想着那少妇的可怕。

    交友不慎啊！

    两年后再见，你是真对我有信心啊。

    两年么？应该够了吧。

    姬天荡，我要来了，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