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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章 慈母忧心

    作品:《科举证道:从落第书生到人间至圣

            “这就是强行催动文气的代价吗……”

        他咬紧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不能倒在这里。

        不能让赵家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他死死攥着老者塞给他的字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熟悉的药味扑面而来。

        “舟儿!”

        楚母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比先前多了几分力气,却仍透着虚弱。

        安神符的效果已经消散,她虽然面色苍白,但神志清醒,正撑着床沿想要起身。

        “娘,您别动。”

        楚云舟连忙上前,强忍着眩晕扶住她。

        “怎么样?县衙有没有为难你?”

        楚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冰凉颤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生怕看到伤痕。

        “没事,您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云舟扯出一个笑容,故意挺直腰背,甚至转了个圈给她看。

        绝不能让她看出异样。

        “那赵家……”

        “赵家输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县令罚了他们一百两银子,过几日就会送来。”

        楚母怔了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云舟笑着点头,顺手拿起桌上的水瓢,借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发颤的双手。

        好累……

        好想立刻倒下……

        但他不能。

        “舟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楚母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眉头紧皱。

        “啊?可能是……太阳晒的吧。”

        他故作轻松地避开母亲的手,转身走向灶台。

        “您饿了吧?我煮点粥。”

        “别忙了!”楚母急道,“你快坐下歇歇!”

        “没事,我不累。”

        他背对着母亲,动作麻利地生火、淘米,仿佛一切如常。

        不能让母亲担心。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在公堂上差点送命。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他苍白的脸忽明忽暗。

        一滴冷汗无声滑落,砸在灶台上,瞬间蒸发。

        好不容易哄着母亲喝完粥、躺下休息,楚云舟终于撑不住了。

        他踉跄着走到屋后的柴房,关上门,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喉咙里挤出。

        文气枯竭的反噬此刻才彻底爆发。

        经脉如被烈火灼烧,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他颤抖着摸出老者给的字条,借着月光,看清上面的字迹:

        “三日后子时,城南乱葬岗。”

        字迹苍劲有力,隐约有文气流转。

        “这人……到底是谁?”

        楚云舟攥紧字条,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能睡……

        必须尽快恢复文气……

        他挣扎着盘膝而坐,翻开《孟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沙哑的诵读声在黑暗中缓缓响起,微弱却坚定。

        楚云舟盘坐在柴房的草堆上,手中的《孟子》几乎要被汗水浸透。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念一个字,喉咙都像是被砂纸反复摩擦。

        眼皮沉重如山,楚云舟恨不得用一根火柴棍将眼皮撑住。

        不能睡……

        睡了,就真的完了……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短暂的刺痛让他勉强维持清醒。

        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诵读声在空荡的柴房里回荡,干涩而无力。

        楚云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意识像是被浸泡在粘稠的泥沼中,一点点下沉……

        不行!

        他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疼痛让他浑身一颤,眼前的黑暗短暂退散。

        “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就在他即将再次陷入昏沉时,一丝微弱的暖流忽然从丹田处升起。

        文气!

        那感觉细若游丝,却真实存在。

        像一缕春风,拂过他干涸的丹田。

        楚云舟精神一振,诵读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随着经文一句句吐出,丹田处的暖流逐渐变得清晰。

        它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息,而是化作一条纤细的金线,沿着经脉缓缓游走。

        所过之处,灼烧般的疼痛竟一点点缓解!

        不光如此,更让楚云舟震惊的是

        这缕新生的文气,比之前的更加凝实!

        在楚云舟之前的感受中,文气如同薄雾,松散而飘忽。

        可此刻,它却像是一根被精心编织的金丝,坚韧而明亮。

        “难道……文气耗尽后的恢复,反而能提升总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楚云舟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强压激动,继续专注诵读。

        渐渐地,那缕金线开始在丹田中盘旋,如同春蚕吐丝,一层层缠绕,最终凝聚成一颗米粒大小的金色光点。

        【文气储量:四缕】

        玉册的提示在脑海中浮现,楚云舟几乎要笑出声来。

        破而后立!

        文气耗尽后的复苏,竟然让总量增长了一缕!

        然而,就在他准备停下休息时,玉册突然一震,新的文字浮现:

        【检测到宿主突破极限】

        【文心韧性+1】

        【当前状态:文气恢复速度提升20%】

        楚云舟怔住了。

        “文心……韧性?”

        他忽然明白过来

        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

        每一次濒临崩溃却咬牙坚持,都是对文心的淬炼!

        就像锻铁,千锤百炼,才能成就精钢!

        ......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楚云舟终于合上书本。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内敛。

        虽然疲惫依旧,但体内流转的四缕文气,却比昨日更加凝练、更加浑厚。

        楚云舟缓缓起身,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每一寸血肉都在经历重塑。

        “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

        他低声呢喃,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四缕文气,比昨日更加凝练、更加浑厚。

        这一夜的苦修,虽耗尽心神,却也让他触摸到了文心坚韧的本质。

        破而后立,方得新生。

        窗外,晨光熹微,街巷间已有早起的商贩开始吆喝。楚云舟深吸一口气,推开柴房的门,清新的晨风拂面而来,带着市井的烟火气。

        “娘这些日子受苦了,一直喝粥,身子怎么撑得住?”

        楚云舟摸了摸怀里的铜钱。

        还有三十文。

        虽然不多,但足够买些像样的吃食。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母亲的床前。

        楚母仍在熟睡,眉头舒展,呼吸均匀,显然安神符的效力还未完全消散。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比昨日多了几分安宁。

        楚云舟没有打扰她,只是轻轻掖了掖被角,随后悄然退出房门。

        “娘,您好好休息……”

        他无声地说完,转身朝集市走去。

        清晨的集市热闹非凡。

        卖包子的蒸笼冒着白气,炸油条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挑着担子的菜农吆喝着新鲜的青菜。

        楚云舟穿梭其间,目光最终停在一处卖羊肉汤的摊子前。

        “老板,一碗羊肉汤,多加些肉,再配两张饼。”

        “好嘞!”

        摊主麻利地盛汤,热腾腾的汤汁上浮着金黄的油花,几片薄薄的羊肉在汤中沉浮,香气扑鼻。

        楚云舟接过油纸包好的饼和汤碗,小心地捧在手中。

        娘喝了这个,身子一定能好些。

        他正欲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禄!

        那尖脸书生正站在不远处的绸缎庄前,满脸谄媚地对着一位华服公子说着什么,手中还提着一包刚买的糕点。

        楚云舟眼神一冷,但很快压下怒意。

        “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他转身隐入人群,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然而,就在他拐入小巷时,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哟,这不是楚大才子吗?”

        楚云舟脚步一顿,缓缓回头。

        陈禄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中折扇轻摇,眼中满是讥讽。

        “怎么,穷得连赵家的银子都看不上了,却有钱买羊肉汤?“

        陈禄还是在拿三年之前楚云舟拒绝为他代考的事情讽刺楚云舟。

        不过楚云舟没有理会,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汤碗,继续向前走。

        陈禄却不依不饶,快步追上,压低声音道:

        ”别以为赢了公堂就万事大吉了……周先生虽然受伤,但赵家背后的那位大人,可还没出手呢!”

        楚云舟猛地停步,目光如刀般扫向陈禄。

        “你什么意思?”

        陈禄被他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但很快又强装镇定,狞笑道:

        “三日后,城南乱葬岗……你敢去吗?”

        他怎么知道?!

        楚云舟心头一震,但面上不显,只是淡淡道:

        “不劳费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后传来陈禄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楚云舟推开门,屋内静得可怕。

        他轻手轻脚地将羊肉汤倒入粗瓷碗中,金黄的油花在汤面上微微荡漾。油饼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这本该是个温馨的早晨。

        “娘,该用早膳了。”

        他转身走向床榻,声音轻柔。然而当他看清母亲的睡姿时,手中的木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母亲的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蜷缩着,右手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发白。更可怕的是,她的嘴角竟渗出一丝暗红色的血痕。

        “娘?!”

        楚云舟一个箭步冲上前,颤抖着扶起母亲。触手的肌肤冰凉得不似活人,只有微弱的脉搏证明她还活着。

        “娘!醒醒!”

        他轻轻拍打母亲的脸颊,却见她的眼皮只是微微颤动,怎么也睁不开。

        楚云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腕,指尖搭在脉搏处,缓缓闭上眼睛。

        眉心处的文心玉册微微震动,一缕淡金色的文气顺着他的指尖流淌而出,如丝如缕地渗入母亲的经脉。

        在这一刻,楚云舟的意识仿佛与母亲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他“看”到了。

        母亲体内生机微弱如风中残烛,五脏六腑都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浊气。尤其是心脉处,竟缠绕着一缕诡异的黑气,如同毒蛇般不断侵蚀着生机。

        “这是......“

        楚云舟心头一震。这绝非寻常病症,倒像是某种阴毒手段所致。他忽然想起周先生那日贴在母亲额头的“安神符”,顿时恍然大悟。

        “好个周儒生!竟在符中暗藏阴毒!”

        他咬紧牙关,强压下心头怒火。

        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母亲的生机。

        文气继续游走,他惊喜地发现,每当文气流经之处,那些灰蒙蒙的浊气就会稍稍退散。

        “有效!”

        楚云舟精神一振,立即引导更多文气注入。

        淡金色的文气如春风化雨,温柔地滋养着母亲枯竭的经脉。

        随着文气的注入,母亲苍白的面容渐渐浮现一丝血色,紧皱的眉头也微微舒展。

        “再加把劲......”

        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文气,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文气源源不断地从丹田涌出,在母亲体内形成一张细密的金网,将那些肆虐的黑气一点点逼退。

        一缕,两缕,三缕...

        随着楚云舟每向母亲身体内注入一缕文气时,黑气就会一点点消退。

        三缕文字注入完,楚母体内的黑气也已经完全消散。

        楚云舟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凝聚的第四缕文气还未离体,便如风中残烛般摇曳欲熄。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双腿发软。

        “糟了……”

        他咬破舌尖,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体内的文气早已枯竭,连站立的力气都在迅速流失。

        他踉跄着扶住床沿,额头抵在冰冷的木板上,大口喘息着。

        “文气……耗尽了……”

        他艰难地抬头,看向床榻上的母亲。

        幸好,母亲体内的黑气已经完全消散,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呼吸平稳,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

        “娘……”

        他想要再确认母亲的状态,可刚一动,便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向前栽去!

        “砰!”

        他的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双手勉强撑住身体,才没有直接倒下。

        可即便如此,他的意识仍在迅速模糊,仿佛有一层厚重的黑纱笼罩下来,视野一点点被吞噬。

        “不行……不能昏过去……”

        他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可这微弱的痛感根本无法抵挡体内传来的强烈虚弱感。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眉心处的文心玉册忽然微微一震,一缕清凉的气息流淌而出,如甘泉般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

        【警告:宿主文气枯竭】

        【建议立即调息恢复】

        楚云舟苦笑一声。

        “现在……哪还有力气调息……”

        他勉强抬头,看向母亲,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

        可这一放松,身体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再也无法抵抗。

        “先……休息一下……”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在床榻旁,眼皮沉重如山,最终缓缓合上。

        ……

        楚云舟猛然惊醒。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床榻。母亲仍在沉睡,但呼吸平稳,面色比先前红润了几分,眉间的郁结也舒展开来。

        “奇怪......”

        他皱眉,伸手轻轻搭在母亲腕间。黑气明明已经驱散,为何母亲仍未醒来?

        就在他准备再次催动文气时,眉心处的文心玉册突然一震,金色文字如流水般展开:

        【宿主请停止无谓消耗】

        【病因解析】

        一、阴毒黑气已彻底清除,宿主功不可没。

        二、多年沉疴导致气血两虚,需药物调理。

        三、这是心神长期紧绷骤然放松,自然沉睡有益心神回复。

        最后还浮现一行加粗文字:

        【建议:血灵芝一片、当归三钱、黄芪五钱、人参须......】

        楚云舟怔住,随即失笑。

        原来玉册连药方都准备好了。

        他轻抚眉心,心中暖流涌动。这玉册看似冷冰冰的,实则处处为他着想。

        “多谢提醒。”

        他在心中默念。

        楚云舟盯着药方上“血灵芝”三个字,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将纸角捏出了几道皱痕。

        这些年他虽未习医道,但为母亲抓药煎药的次数多了,对药材市价也略知一二。

        “当归三钱,黄芪五钱......”他轻声念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算筹,“这些倒还容易,可这血灵芝......”

        眼前忽然浮现去年腊月的情景。

        那时他路过百草轩,正巧看见掌柜捧着一个锦盒向富商展示。

        盒中那片暗红如血的灵芝,掌柜张口就要价一百二十两银子,

        足够寻常五口之家两年的嚼用。

        低头看向自己磨得发白的袖口,楚云舟苦笑一声。

        自父亲离世后,家中光景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莫说百两银子,就是要凑足十两,恐怕都得......

        他解下腰间钱袋,粗麻布料已经磨出了两个小洞。

        倒出来的铜钱在桌上叮叮当当转了几圈,最后歪歪斜斜地躺着。

        七枚完整的,两枚缺角的,还有半枚不知何时裂开的。

        “九文半......”

        楚云舟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桌上的粗瓷茶碗,茶水在药方上洇开一片褐色的水渍。

        他盯着那摊水迹,忽然想起昨日公堂上县令的判词:

        “赵家罚银百两,补偿楚家!”

        当时他文气耗尽,神思恍惚,竟把这桩要紧事忘了个干净。

        现在想来,这百两银子岂非天意?

        正好可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

        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昨日退堂时,赵明德那阴鸷的眼神在记忆中浮现,还有那句咬牙切齿的“走着瞧”。

        以赵家睚眦必报的性子,这赔偿银恐怕没那么容易到手。

        楚云舟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县衙的规矩他自然清楚。凡判罚银两,皆由衙役持票催缴。

        可赵家势大,在青州城盘踞数十年,与县衙上下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些衙役平日里见了赵家管事都要点头哈腰,哪敢真的上门讨债?

        “恐怕这百两银子......”

        他冷笑一声,“早就被县尊大人和赵家私下勾兑掉了。”

        他想起昨日公堂上县令那闪烁的眼神。判罚时说得冠冕堂皇,可退堂后却对赵明德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当时他文气耗尽,未能细想,如今回忆起来,分明是官绅勾结的戏码!

        “但母亲等不得......”

        楚云舟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必须尽快拿到这笔银子,可若直接去县衙讨要,只怕会被搪塞回来。

        赵家说不定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好借机刁难。

        楚云舟眼中寒光一闪,忽然想起《青州刑律》中的一条。

        “凡官府判罚银两,限当日交割。逾期不付者,每拖延一日,加罚一成!”

        也就是说,赵家本该昨日就将一百两银子送到他手上,可如今已过了一夜,按律法,今日便该赔一百一十两!

        “好一个赵家,连朝廷律法都敢藐视!”

        对了,已经逾期....

        既然如此...

        楚云舟眼中精光一闪,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个完整的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要利用自己手中的笔,来将赵家拒付赔银之事散播于市井!

        毕竟青州百姓苦赵家久矣,而楚云舟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他现在要借的就是这一股怨气。

        楚云舟立于桌前,衣袖轻拂,一张雪白宣纸铺展开来。

        他深吸一口气,提笔蘸墨,笔锋在砚台边轻轻一刮,墨汁顺着兔毫笔尖凝聚成珠。

        “赵氏赖债录。”

        笔锋落下时,他体内文气自然流转,手腕沉稳有力。

        墨迹在纸上晕开,每一笔都如刀刻斧凿,力透纸背。

        写到“青州赵明德”时,笔势突然一转,字迹陡然凌厉,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钉死在纸上。

        “判赔百两,拒付分文!”

        八个大字一气呵成,最后一笔拖出尖锐的锋芒,宛如出鞘利剑。

        楚云舟稍作停顿,换了一支细笔,开始罗列赵家罪状:

        “其一,欺压良善:去岁腊月,赵府恶仆当街鞭笞卖炭老翁,致其呕血三日而亡;”

        “其二,藐视王法:昨日公堂之上,县尊明判赔银,至今拒不缴纳,视朝廷律令如无物;”

        “其三,鱼肉乡里:五年来强占民田七十三亩,通死佃户两人,逼良为娼者更是不计其数......”

        写到激愤处,笔尖突然“啪”地折断。

        楚云舟浑然不觉,指间文气涌动,竟以断笔继续书写。

        墨迹中开始泛起淡淡金芒,纸面上隐隐有风雷之声。

        “成了。”

        他搁下断笔,取出文心玉册。

        玉册悬浮在纸页上方,散发出柔和清光。

        楚云舟并指如剑,在纸面上轻轻一抹。

        “下笔有神!”

        刹那间,纸上墨字如活物般游动起来。那些控诉赵家的文字一个个浮出纸面,在空中组成一幅幅惨烈画面:

        被鞭打的老翁吐血倒地,哭嚎的农妇被强拖出田地,县衙公堂上周先生狰狞的冷笑......

        最终所有幻象重新没入纸中,整张《赵氏赖债录》已焕然一新。

        墨迹呈现出暗金色泽,字里行间似有烈火燃烧。

        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感到心头郁结,不自觉地攥紧拳头。

        楚云舟轻轻吹干墨迹,指尖抚过纸面时,竟有金铁交鸣之声。

        这已不是普通檄文,而是蕴含儒道真意的“讨罪书”,足以让观者同仇敌忾。

        “赵家,这次我要让青州百姓都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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