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高默背后发寒，转头便对上精英派头的短发男锐利视线。

    感觉似乎带有敌意。

    谁啊？

    “警官，”超市员工中有人着急道，“可以放我们回去了吗？我还有其他工作！”

    “我也是！”

    “大家再等一等。”

    目暮警官颇有些焦头烂额，眼见着超市负责人也找上来，只能准备收队另外调查。

    “后续也要保持电话畅通，如果有什么新线索……”

    “目暮警部！”高木接到一通电话后快步凑到目暮耳边低语，“另一边查到那个经理老婆行踪了，案发时间有人看到她……”

    有新线索了？

    高默和最后一名员工握手，看到警方有撤离趋势，连忙确认抽取任务。

    女同事肯定有大问题，经理老婆估计是遭到了算计。

    这个时候转移方向就麻烦了。

    “呼！”

    这一刻时间似乎放缓，整个视野光线亮度陡降。

    等到再度恢复正常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条发光文字投影……

    居然是女同事任务【不被逮捕】。

    倒霉。

    要包庇这个女人吗？

    高默静静看向低头的女同事。

    隐约能够看到肩膀轻微抽动，不是哭泣，而是快要控制不住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鹰眼视觉被动作用，他感觉女人有种想要放声大笑的冲动，嘴角得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和之前一样，这女人好像每次快要控制不了表情都会低头。

    昨天超市上班也是这样。

    当时他还以为是害羞，原来是看他笑话……

    启用第二次机会！

    高默目光微凝。

    任务文字快速重组变换。

    短暂呼吸等待，就在高默想着宁愿放弃任务的时候，系统总算抽到目暮身上。

    不需要破案，只用提供线索。

    就这个！

    只是该提供什么线索？

    高默皱眉沉思。

    回头想想，任务信息其实只能看出这女人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

    甚至杀人的都不一定是其本人，根本没有线索……

    经理电话？

    高默眼一亮，想起之前降谷零的怀疑。

    女同事不在场证明关键就是那通电话——利用他的那通电话。

    “目暮警官！我想起来了，”高默在女同事惊愕注视中叫住目暮，“昨天早上经理的确给我打了电话没错，但不一定就意味着当时经理还活着。”

    “什么意思？”目暮双眼发愣。

    打了电话又不一定活着，难道有鬼不成？

    “可能是提前录音还是什么，”高默思索提醒道，“警官可以深入调查一下经理手机，那个秃头……昨天早上经理给我打的电话太多了，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员工，按理说经理只会给我打一次电话，甚至根本不会管我，那家伙巴不得我迟到扣钱，反正上午顾客不多。”

    “是这样吗？”目暮询问目光转向其他人。

    “经理的确是这种人，”众人连连点头，“经理他只会扣钱。”

    说到这里，现场气氛忽然凝滞。

    没人明说，但女同事还是成为焦点被孤立出来。

    证词冲突了。

    “城户先生……”

    女人捂着嘴，不敢置信含泪直视高默，眼底略显慌张。

    似乎完全没想过高默会这么说。

    这和直接指认她几乎没什么区别。

    过气偶像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眼神也变得全然不同……

    “我真的看到经理给你打电话，城户先生！”女人泪眼婆娑，似乎有天大委屈。

    如果不是看过任务信息【男人都该死】，高默还真可能被骗过。

    “现在还要说谎吗？”

    高默转头不去看女同事可怜模样。

    美色对他可不起作用。

    他讨厌秃头经理，同样也讨厌被人利用。

    “那通电话经理只说了一句话，‘还想不想干了’……根本就没说我迟到的事，我记得刚来超市的时候经理就这样骂过我。”高默思路彻底清晰。

    “城户先生你……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同事神情错愕，低头啜泣抹泪。

    “我的确没听见经理打电话，只是上班前看到经理从后门出去……因为担心城户先生才说了谎，谁知道城户先生你……”

    高默无语回头。

    难道是想说他杀了经理？

    如果不是昨天正好遇见目暮办案，他真要说不清楚了。

    “城户先生没有作案时间，我们9点就去了城户先生公寓那边。”

    目暮不为所动走向女人，语气严厉。

    “再说了，你没听见经理打电话，又怎么知道是城户先生挂断电话？

    “可以和我们走一趟吗？具体是什么情况，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女同事手脚僵硬。

    对警察来说重要的是方向，有了方向不怕查不出东西。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明明是完美的计划……

    女人在阴影中缓缓暼向高默。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突然变了。

    那种讨厌的朝气与希望，焕发新生，碍眼的光芒……

    曾经那个舞台上的少年偶像好像复活了。

    只有她一个人被推下地狱……

    【任务完成】

    高默提起的心再次放下，看待目暮眼神更加亲近不少。

    这么智慧有主见的警视厅警部，在动画里怎么就像个傻瓜似的总被当成工具人？

    “城户老弟，”目暮警官面对高默展现笑容，胖脸神情柔和，“这次就不用你再去警署了，快回家休息吧。”

    高默没有包庇关系这么好的女同事，实在令他宽慰。

    太有觉悟了。

    “别太伤心，肯定会有更适合你的女孩。”

    “？”

    “哈哈哈哈！”

    女同事短暂低头后突然面容狰狞着大笑出声，一对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住高默，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柔甜美。

    “该死！都该死！那家伙占有了我又不肯负责，怎么可能呢？男人都该死！你也一样，城户高默！

    “我在地狱等着你，哈哈！”

    “带走！”目暮冷声扣上女人。

    “城户高默——！你不得好死！！”

    ……

    高默目光平静。

    和重生后感受到的世界恶意相比，女人回荡在街头的诅咒声似乎显得普通了一些。

    只是略有感慨。

    这个世界好像执着于毁掉他对女性的美好印象。

    有点可怕。

    以后让他怎么直视温柔可爱型女人？

    “我还以为要我提醒，这么快反应过来……你果然很适合当警察。”降谷零从后面走来，看着波澜不惊的高默，不经意试探说道。

    最近组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满世界招新，他也被分派了任务。

    需要一年内考查推荐一位准干部，顺利的话有机会会见那位先生。

    公安与其他部门都被盯得很死。

    因此他一直在四处物色合适的人选，这次本来要和一名公安线人见面。

    结果突然卷入了事件。

    短暂接触下来，高默似乎比那位线人更让他满意，仿佛天生就是组织干部人选。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普通素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底子可以说绝对干净，组织那边引荐起来更加容易——如果高默愿意当公安卧底线人的话。

    至于其他方面，有他进行秘密培训都不是问题。

    只需要帮他一年后见到那位先生就行。

    有他在，基本安全其实还算有保证……

    高默瞳孔微颤，心头突然恶寒不止，连忙干笑声明：“我没想过当警察，太危险了。”

    呼！

    不知道降谷零在打什么主意。

    居然让他又有了死亡感觉。

    任务系统好像能够直接或间接提供凶手线索，的确很适合探案，但他不一定非要当警察。

    等稳定下来后，可以试着攒点钱开一间侦探事务所。

    走毛利小五郎的路子和警方合作。

    接触案件的机会可能不多，但胜在安全。

    “哗！”

    女同事被带走的同一时间，高默眼前视野再次被发光数据填充。

    案件结算。

    和之前不同，这回只抽到一本书。

    些微有点失望。

    额外奖励也只有1颗星。

    暂时还不知道具体机制，和参与度有关？

    ……

    奖励书是《绿茶指南：怎么征服不同男人》，3星。

    高默一脸嫌弃。

    想到要通读全本才能得到星星，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怎么就偏偏抽到这个？

    随便来本和降谷零有关的技能书也行啊。

    哪怕是之前那本《省钱指南》也更有实际价值，至少了解降谷零多有钱。

    不过……

    3+1。

    4颗星的话倒是正好可以补足演员职业升级要求。

    “城户先生，”高木想到什么，上车前突然找上高默递出名片，“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以后可以打这个电话。”

    “……”

    高默短暂茫然。

    怎么感觉这小子另有深意？

    觉得他还会卷入案件？

    “我在家的时间不多，也留个电话吧，”降谷零同样递给高默一张名片，“要是想找工作的话，我或许能够帮上忙。”

    高默想到降谷零身份：“兼职有吗？没什么危险的。”

    降谷零笑容微僵，没想到高默这么快就有需求。

    兼职，没有危险……

    “你有电脑的话倒是可以帮忙整理资料，我有个警视厅的朋友，经常有大量文件资料需要外包……不过时间不固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任务。”降谷零恢复笑脸。

    兼职没有，考核有。

    “麻烦你了。”

    高默心底稍安。

    这次经理被杀，他或许很快就会再次失业。

    原来的经理可以不在乎他的业务能力，新经理未必，而且女同事被抓，他一个人根本干不过来。

    估计新经理到来就是他走人的时候。

    真是倒霉。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杀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