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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76章 暴风雪中的庇护所

    作品:《美利坚打猎:从荒野独居开始

            他很快就装满了背包,背着这沉甸甸的至少有好几十斤的冰块,艰难地返回庇护所。

        他将这些晶莹剔透的冰块,倒在庇护所外的雪坑里,没有停歇,立刻转身,再次走向河边。

        他需要多跑几趟,才能储备够支撑整个风暴期的用水。

        当林予安储备了足够多的冰块之后,顶着越来越猛烈的阵风,抬头审视着自己的庇护所作品。

        墙体和地基都坚如磐石,他毫不担心,但他唯一的忧虑,来自屋顶。

        “我的屋顶虽然铺设了厚重的泥土和苔藓,但这层保温层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一场炸弹气旋带来的狂风,风力足以掀翻汽车,更别提这一块小小的泥土屋顶了,甚至都有可能撕裂下面的防水油布。”

        “我必须在风暴达到顶峰前,给它上最后一道保险。”

        他没有再去砍伐新的木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在建造石墙时,剩下的大量大小不一的、沉重的石块。

        他立刻行动起来,他先找到几根原木,然后将它们一块块地搬运到屋顶上,均匀地铺设在泥土层的表面。

        “这些原木的作用,是分散压力,就像雪鞋一样,能将石块的重量,均匀地分布到整个屋顶。”

        然后,他开始了他今天最后一项,也是最艰苦的体力劳动。

        他将那些每一块都有十几斤重的花岗岩石块,一块一块地,从地面搬运到一人多高的屋顶上。

        一块挨着一块地,整齐地码放在屋顶的原木之上,特别是在屋顶的边缘和迎风面,他堆放了最多的石头。

        当他将最后一块石头安放好时,整个泥土屋顶,已经被一层坚固的石头阵所覆盖。

        这些石头的巨大重量,将整个屋顶从泥土、苔藓、防水布到最下方的原木结构都死死地压在了墙体之上。

        现在,别说是狂风,就算是熊从上面走过,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做完这一切,天色完全黑透,最后一丝光亮也被翻滚的乌云所吞噬,他才终于停下了工作。

        林予安回到温暖的庇护所,用尽最后的力气,关上那扇厚重的木门,插上横闩。

        “哐当!”

        外界那如同世界末日般的风声,瞬间被削弱了九成,变成了一种沉闷的背景音。

        他瘫坐在壁炉前,靠着温暖的炉火,奔波了整整一天,又在风暴来临前进行了极限的体力劳动,能量消耗巨大,他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

        决定立刻处理掉早上的一只战利品,为自己准备一顿丰盛的,能提供能量抵抗长夜和严寒的晚餐。

        林予安先在庇护所门口的石板上,快速地处理了其中一只雷鸟。

        粗暴地拔掉胸腹部的绒羽,塞进一个兔皮袋子里,这些顶级的保暖材料,等风暴过去后,他有的是时间来处理。

        然后,他完整地剥下带毛的皮,将掏出的心肝胗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作为前菜。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雷鸟腹腔内壁和尾部一团黄澄澄的块状肪上。

        他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脂肪团完整地刮了下来,放在一个用桦树皮做成的碗里。

        “雷鸟为了过冬,会在体内储存大量的脂肪,这些脂肪,比肉本身更有价值。”

        “直接吃掉太浪费了,我要把它们炼成油,作为我未来几天最高效的热量来源和多功能物资。”

        他将铁锅架在壁炉的火上,烧得滚烫,然后,将那一小碗黄色的脂肪团,全部倒进了锅里。

        “滋啦——”

        脂肪一接触到炙热的铁锅,立刻融化开来,发出了悦耳的煎炸声!一股浓郁的油脂香,甚至压过了木柴燃烧的味道。

        他用一根削平的木棍不停地搅拌,看着那些脂肪块在高温下慢慢地缩小,而锅里清澈金黄的液体则越来越多。

        当所有的脂肪块都变成了干瘪的焦黄色的油渣时,他将火势减小。

        他将滚烫的,金黄色的鸟油,小心地倒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桦树皮容器里。

        小小一碗,在火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雷鸟油,到手了。”他举起那个小碗,对着镜头,脸上满是满足。

        至于那两只没有了脂肪的雷鸟肉,在这种温度下,新鲜的肉可以存放好几天而不会腐坏,所以完全不着急做烟熏处理。

        他将其中一只雷鸟,直接用缆绳捆好,放进了香蒲框,那里温度极低,就是一个天然的冰柜。

        而且林予安还在上面盖了不少的木头,完全不怕有其他动物偷家。

        而另一只,他则准备作为今晚的晚餐。

        他将其大卸八块,一部分用来炖汤,一部分则准备直接用刚刚炼出的雷鸟油,进行香煎。

        吃完这顿极其丰盛的晚餐后,他将壁炉塞满了最耐烧的硬木,然后,便钻进了温暖的睡袋。

        屋外,风声越来越响,从之前的呼啸,逐渐变成了一种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咆哮。

        他知道,风暴,就要来了!

        第十九天。

        林予安是在深夜被一阵剧烈的、低沉的共鸣声惊醒的。

        那声音并非来自外界的某个具体方向,而是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甚至来自地底。

        他所在的整个半地穴式庇护所,都在随着这种低频的共鸣而微微颤抖。

        他立刻从睡袋中坐起,侧耳倾听,这不是地震,他能清晰地分辨出,那是风声。

        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如同万千野兽在山谷中一同持续不断咆哮的风声。

        他立刻开门,观察外面的情况,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滞。

        门外的世界,已经彻底消失了,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森林,只有一片纯粹的流动的白色。

        无数的雪花和冰晶被狂风卷起,以一种近乎水平的角度,疯狂地抽打着一切。

        他甚至看不到十米外的那棵云杉树,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白色的混沌所吞噬!

        偶尔,当风势稍有间歇,他能瞥见森林的轮廓,那些平日里坚韧挺拔的云杉树,此刻正如同在飓风中摇曳的杂草。

        它们以一种令人心悸的幅度疯狂地弯折、摇摆,他毫不怀疑,有些不够强壮的树木,此刻早已被拦腰折断。

        从门缝隙里灌进来的,不再是单纯的冷风,而是一种混合着冰粒和雪沫的,几乎是固态的“白色气流”。

        林予安用力才将门重新关上,他能感觉到那扇厚重的木门,在风的持续冲击下,正有节奏地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一个无形的巨人在撞门!

        他开始仔细地检查庇护所的状况,用手掌,一寸一寸地抚摸着由原木和苔藓构成的墙壁,感受是否有冷风渗入。

        结果令他非常满意,墙体坚如磐石,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气流。

        他又抬头看向屋顶,那由原木、防水布、苔藓、泥土和石头构成的五层结构,在风暴的重压下稳如泰山,听不到一丝异响。

        最关键的是烟囱,他走到壁炉前,仔细地观察着炉膛里的火焰。

        尽管屋外的风声如同雷鸣,但炉内的火焰依然稳定地,垂直地向上燃烧,没有丝毫的晃动或倒灌迹象。

        这证明他设计的烟道结构和高度是完全正确的。

        他对着镜头,后知后觉的说道:“前期所有的辛苦,这一刻都是值得的,它撑住了。”

        确认了庇护所的绝对安全后,他心中那最后一丝紧绷的弦也彻底松弛下来。

        他走到木柴堆旁,那堆积到齐腰高的,散发着干燥木香的木柴,带给他一种原始而又踏实的安全感。

        “在这种天气里,我可能会被困在这里一天,两天,甚至更久。”

        他非但没有感到焦虑,反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惬意。

        他坐在那张由巨大树桩做成的凳子上,靠向温暖的石制壁炉,感受着热量透过衣物,缓缓渗入身体的舒适。

        壁炉的火光,是此刻唯一的、也是最温柔的光源。

        它将林予安的身影,以及庇护所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黄色调。

        墙壁上挂着的工具、角落里堆放的物资,甚至是地面上那些散落的木屑,都在这光影的跳动中,显得生动而富有诗意。

        林予安从木柴堆里,挑选出一块大小合适的干透桦木块。

        “时间,是现在最需要被消耗的,保持忙碌,保持专注,是对抗幽闭和时间的最好方法。”

        “趁着被困在了庇护所,可以做做手工活了,今天,我要为自己做一个木碗。”

        他将那块桦木块放在身前的石板上,开始了这项宁静而专注的工作。

        首先用斧子,以一种极其精准的力道,将木块的外壁,一点点地削砍,修成一个大致的、上宽下窄的碗形。

        木屑纷飞,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壁炉的热气烘干。

        当外部轮廓基本成型后,他开始处理碗的内部,他没有选择用刀硬挖,那太耗费体力。

        他再次动用了燃炭法,从壁炉里,用两根木棍夹出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放在木块的中央。

        然后,找来一根中空的,早已准备好的香蒲茎管,将其一端对准木炭的底部,开始有节奏地吹气。

        “呼……呼……”

        随着新鲜氧气的注入,木炭的温度骤然升高,发出耀眼的橘红色光芒。

        木炭开始向下烧灼,炭化下方的木材,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当烧出足够的深度后,他拨开木炭,拿出了那把锋利的大马革士猎刀,将碗内壁那些被烧得又黑又脆的炭化物,一点点地刮掉。

        他的左手紧紧地固定住木碗的雏形,右手握着猎刀,以一种倾斜的角度,开始进行螺旋形的刮削。

        被炭化的木屑像黑色的雪花一样,从刀刃下卷曲着落下。

        庇护所内,此刻只有屋外沉闷的风声,和刀刃刮削木头时发出的“沙沙”声。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这个正在慢慢成型的器物上。

        当碗的内壁被刮得足够光滑后,他用石头粗糙的表面,反复地摩擦着木碗,将所有刀削和刮削的痕迹都磨平。

        当他完成这一切时,一个造型古朴,线条流畅的木碗,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

        雕刻耗费了大量时间,他也感到了饥饿。

        他需要食物,而他最近的食物储备,就在门外不远处的雪地里,昨天处理后用雪埋起来的那只雷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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