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浓。

    伊恩的笔尖仍旧在纸上疯狂舞动。他刻苦用功，在画着关于哨兵的起源漫画。觉醒的作家职业让少年感觉自己的画工又精湛了几分。

    “不愧是我，还有我的挂件系统。”伊恩深得赢学真谛，知道功劳都该归于己身。由于觉醒了一个新职业的原因他倍感思维清晰。

    【作家】这个意外之喜的普通职业，让伊恩能够更清晰的回忆起故事的脉络，并且让他提起笔的时候就好似能涌现出无数灵感。

    只不过这本漫画伊恩也不敢随便发挥，画《黑袍》的时候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其中多了不少他自认为远超原著的细节私货。

    “有时候太过于有才华，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这画工，这分镜，漫威见了要下跪，直呼满满的都是我赋予的恩情。”

    伊恩舔了舔嘴角，把溅到脸上的墨水颜料给顺手擦了几下。

    脏了的纸当然是塞进垃圾桶。

    “我……”

    盒子被打开，又关上，恶魔头颅来不及说任何的话，便已经是感受到了卫生纸的口感——幸好其中蕴含的只是颜料味而不是别的味道。

    伊恩的手速堪比人形打印机。

    活人印刷术。

    一页又一页的漫画像变魔术般堆叠起来。

    而就在他感觉自己渐入佳境的时候。

    “叮叮叮~”

    手机响了。

    那个来自哥谭怪人的馈赠。

    “晚上好，蝙蝠侠先生。”伊恩顺势接了起来，来电没有号码，所以也没等对方开口，他就向哥谭怪人进行了礼貌的问候。

    “你现在正在做什么？”

    蝙蝠侠的询问带着几分警惕，好似如临大敌。

    “宏观上来说我是在画漫画，而微观上讲，我也疑似在给炼铜怪人提供偷窥素材。”伊恩保持着良好的家教声音轻快。

    他的手仍旧在继续绘画，终究还是没忍住，给哨兵添了两根翘起来的呆毛——这该死的手看起来还是太有它自己的想法！伊恩在自己心中疯狂甩锅。说实话，没给男哨兵增加两坨胸前负重，已经是他足够尊重漫威的表现了。

    这事要传出去。

    他恐怕得被欧美流行的某些群体网暴死。

    “呼呼呼~”

    蝙蝠侠又开始在电话那头大喘气。

    伊恩猜测这位老爷保不准是年轻的时候药打多了。

    “我冒昧问一下，蝙蝠侠先生，能把您的蝙蝠摄像头的网络热点共享给我蹭一蹭吗？您也知道，我爸爸舍不得开通超高速网络服务。”

    “家里的网速太慢了，我电脑里住着的几百个病毒都快被我养死了。”伊恩发自内心的请求并未收到蝙蝠侠大方的回应。

    “你家里安装不了摄像头。”

    蝙蝠侠只是咬牙回应，他或许没说谎，此时的他也不是被伊恩勾动了情绪，而是想到了曾经自己让克拉克发过的一笔卖二手摄像头的横财。

    抛开这所房子如今的贷款材料处于自己名下的银行不谈，光说首付款，这个家里至少有一个房间的购买资金是来自于他的贡献。

    该死的堪萨斯州男孩有着过分的节俭和资源回收利用习惯。

    “真的没摄像头吗？我不信……您肯定在偷窥我，我的第六感很强的。”伊恩左顾右盼的寻找可能藏匿摄像头的地方。

    “回头！窗户外面！”

    蝙蝠侠的声音再次从电话听筒里传出。

    他今晚后半夜的心情看起来格外不好。

    “妈耶！”

    伊恩转头。

    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没办法，谁让他看到了个倒吊在房檐上，目光在夜幕下炯炯有神的蝙蝠精呢？谁能想得到最高端的老爷居然是在用着最低端的偷窥方式！

    “这略微有一点超出我的智慧理解范畴了……”伊恩连忙起身去拉窗帘，顺带还贴心地把蝙蝠侠盯着自己的眼珠子上的眼皮抹了下来。

    “外面怪渗人的。”

    伊恩保持着手机通话又走了回去。

    “？？？？？？”

    窗户外面的蝙蝠侠都懵了，他这辈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人和事都遇到过，可却也绝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品类的鸵鸟。

    “小鬼，你这是停药了吗？”

    由于和伊恩的心理医生接触过，所以蝙蝠侠对伊恩的情况也有所了解，不过，奇怪的是他好似并没有想要提起汉尼拔的意思。

    “咔嚓~”

    伴随着撬窗户的声音，蝙蝠侠翻进房间的动作非常优雅，如果不是落地的时候踩到了他自己的披风那就是满分。

    “没停药呢，但我的药吃光了，由于我已经没了焦虑症，汉尼拔医生可能不会给我开药了，所以现在无比希望有好心人可以友情赞助我两三吨。”伊恩还没体会过自己身体的曼妙，真的非常渴望嘎嘎升级学会飞行。

    同时。

    他还暗搓搓的提了一下汉尼拔，只是蝙蝠侠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都不打算大手一挥赞助他一家药工厂。

    这位老爷只是盯着伊恩像是在思考。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由于眼见无法回绝蝙蝠侠，所以伊恩也只能是停下脚步，转过身试探性的开口询问——他怕蝙蝠侠来找自己要名誉损失费。

    韦恩老爷或许不在乎那三瓜两枣。

    可被他客串过的蝙蝠侠一定乐于看到他身无分文。

    “我不追究你之前的行为，所以不用在我面前疯狂试探。”蝙蝠侠是个爽快人，他揭开了自己的面罩伪装成了亿万富豪布鲁斯·韦恩。

    伊恩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假装惊讶。

    所以。

    他的表情在一秒钟内，连续变化好几次，最后恢复正常，如惊了一下，以示态度。这一波再次将人形态的布鲁斯干沉默了。

    “……”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

    “我需要你的稿子。”韦恩老爷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夜袭寡男屋的目的。他大老远从哥谭跑过来当然不可能只是想要找气受。

    “哪本？”

    伊恩歪着头，也不算明知故问，他对待自己的作品全是态度专一，没有任何的厚此薄彼，所以不知道蝙蝠侠是迷恋上了哪一部旷世巨作。

    “最疯癫的那本。”

    布鲁斯的声音像是吞了碎玻璃。

    难以启齿。

    “我只写正经文学，看似荒诞的故事背后，其实都蕴含着惊人的道理，比如……”伊恩还打算条理清晰的进行反驳。

    然而。

    “给我稿子！”

    布鲁斯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了他。他今晚心态有些炸裂，不过，倒不是因为伊恩，而是因为哥谭发生的事情。

    满大街的纸片雨。

    哥谭市人人都读到了在他的预判里，只会在疯人院里流传的故事——这个宇宙当中，能够让韦恩老爷破防的事情真的不太多。

    小丑+伊恩的所谓才华真的就是那个真正的王炸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