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商商没回答，直接绕过她，临出去，她只说：“不是你的，永远也不要妄想，不如珍惜眼前人，我还能祝福你们。”

    “留下照顾周煦吧，我明早来接他。”

    说完，穆商商走了。

    穆商商的闺蜜团，罗珈宜是其中一个。

    前段日子，她在罗珈宜家中看到了她收藏的项链，聊了几句，才知这东西是顾嫦晓拿到拍卖行卖掉的。

    罗珈宜对她说：“商商，当初成交后，我老公助理听见顾嫦晓打电话，说钱凑齐了，叫谁不要再为难周煦，之后就躲起来，一直再说奶奶对不起。”

    虽然穆商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大概明白，顾嫦晓急用钱是为了周煦，卖掉项链是不得已。

    这才有了宴会上的一幕，穆商商交代罗珈宜刺激顾嫦晓，周煦一定会慌乱，而最重要的，是要做给越承禹看。

    以前围在越承禹身边的莺莺燕燕穆商商从不在意，但顾嫦晓不一样。

    越承禹看顾嫦晓的眼神，算不上清白，是她做梦都梦不到的柔情。

    顾嫦晓眼睫颤颤，扶住了楼梯把手，平复后回想起罗珈宜说的话，什么配不上，什么自知之明，暗戳戳地意有所指，难道是在提醒自己和越承禹？

    穆商商这么针对她绝对不是因为周煦，除了越承禹，顾嫦晓想不到其他原因。

    她折回到病房外，穆商商已经不见踪影，把未婚夫扔给别的女人，顾嫦晓也是头一回见。

    确定周煦睡着了，她就在外面坐着，不觉间，她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彼时，穆商商看见越承禹的车正在眼前，脚步不受控制，她直奔他去。

    越承禹发现她后按下车窗：“你怎么出来了？”

    “顾嫦晓在那，不需要我。”看不出穆商商丝毫的介意，反倒很期待他们在一起。

    “你？”越承禹意味深长地看向她。

    她毕竟和周煦有婚约，接二连三的举止，两人貌合神离未免太明显了。

    穆商商明白他的意思：“联姻不代表什么，那只是给外人看的，到底如何，只有我们清楚。”

    她不敢表达想退婚的真实想法，穆家现在还不允许她有这样的选择自由。

    “承禹。”穆商商柔声，“麻烦你送我回家吧，我以为今天会很晚，所以叫助理先回去了。”

    “我不走。”越承禹敛眸，淡淡转过头。

    她知道越承禹在等人。

    “周煦晕倒，顾嫦晓马上就能猜到他怎么了，不愧是曾经最亲密的人，彼此担心都是下意识形成的反应，就像此刻，顾嫦晓在周煦身边，她不会离开的。”穆商商一只手搭在车窗边上，痴痴地看着越承禹，“别等了，她不会下来的。”

    给顾嫦晓发出的信息好半天了，手机响起，越承禹垂眸，只有几个字：我不回去了，谢谢关心。

    他到底什么都没有等到。

    “承禹，天太黑了，我真的害怕。”

    越承禹锁屏，抬眸示意小陈。

    穆商商如愿，她终于坐在了越承禹身旁。

    只是一路无言，甚至全程没有看她一眼。

    她忍不住去看他，越承禹靠在座椅上休息，侧脸轮廓如同雕塑般完美。

    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在一起，偶尔轻敲一下，即便这般松弛的状态也难掩他有心事。

    他的西装外套放在了座位上，穆商商轻轻抚摸，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真实的越承禹。

    车开到了别墅，越承禹缓缓睁眼，穆商商不舍的样子：“我先回去了。”

    “等等。”

    他叫住她，穆商商一愣，心中微微起伏。

    小陈见状，识趣下车。

    “怎么了？”穆商商凑近他，全神贯注听他说。

    车里安静得可怕，柔和的光线中，越承禹的脸色仿佛被阴霾笼罩，危险又迷人。

    长久的对视似乎要把穆商商看穿，她有些不安：“承禹……”

    “罗珈宜在宴会上故意为难顾嫦晓，和你有没有关系。”

    还是为了顾嫦晓。

    穆商商故作淡定：“为什么觉得和我有关系？”

    “难道不是你邀请我看这一出戏？”越承禹的压迫感向她袭来，她强撑起一抹苦笑。

    “顾嫦晓可以选择不跳下去，周煦也可以选择无视，就算没有这条项链，都改变不了周煦爱她的事实！”穆商商语气里掺着几分激动，像个救世主一般，妄想解开每个人的心结。

    她没承认，但和承认了没有区别。

    闻言，越承禹沉默良久，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小手段，别挑衅我。”

    “承禹！”穆商商忽地鼻子一酸，迎着越承禹的视线，近乎求他，“你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是可以有人代替的，可是……没有。”

    她哽咽，抓住了他的手：“你能不能试着接受我，哪怕接受我对你的好，只要别推开我，我愿意等！或许，或许我才是那个人呢！”

    越承禹静静听她说完，依旧无动于衷，将手抽回后，一字一句和她说清：“我不喜欢你。”

    “下去。”

    他拒绝得干脆，穆商商心思沉沉，没再纠缠。

    咽下一阵苦涩，她走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穆商商并未灰心。

    至少可以确定越承禹对周煦和顾嫦晓相爱的过去，是在意的。

    熬吧，总有一天，撞南墙的人会醒悟。

    穆商商一步一步往前走，扬唇冷笑，她盼望着周煦和顾嫦晓旧情复燃，永远不分开。

    翌日清晨，周煦早早醒来。

    医生简单交代几句，感觉自己没事了不需要观察，他开门就见顾嫦晓。

    顾嫦晓惊醒，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你没事了吧？”

    “我没事，你，你在这一晚吗？为什么不进去？”

    “你没事就好，不用管我。”顾嫦晓声音轻轻，指了指他身后，“穆商商来接你了。”

    接着她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晓晓！”

    顾嫦晓没理会他，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拎着高跟鞋消失在长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