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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六十八章 计划

    作品:《民国江湖二十年

            深林轻轻抖了两下,陆续有人摸上来,先是小青,接着是海家老二和杨剌子,随后便是刘快腿等一众兵痞,队伍中唯独不见任何匪帮的踪影。

        赵国砚见状,双肩一沉,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小青挂念着父亲,心急情切,紧忙从林子里窜出来,一眼撞见赵国砚,仍旧烦他,于是立刻别过脸,四下寻望,见老爹瘫坐在一棵老松树下,当即快步上前查看。

        海潮山脸色蜡黄,原本已是恹恹无神,一见女儿过来,却又立马强行挺起腰杆儿,板着一张脸,硬硬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不来谁来?”小青急道。

        “这荒山野岭的,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来的地方么?”

        “你还知道这是荒山野岭呐,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往山上跑,我早就劝你别来,非得跟我犟!我看看,伤哪儿了?”

        海潮山拗不过闺女,只好听任摆布,却猛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自家老二。

        “爹,你别看我呀!”老二远远地站在一旁,似乎有点儿胆怯,“小青非要跟过来,我哪能拦得住?你瞅这给我挠的!”

        海家儿女武德充沛,唯有一点——怕爹!

        其实,小青也不例外,小时候照样没少挨打,只是姑娘渐渐大了,当爹的不好再动手,胆子才渐渐放开了些。

        即便如此,海潮山真动怒时,她也仍旧不敢吭声。

        兄妹俩都有孝心,这趟进山,包裹里塞得满满登登,打开一看,药酒、绷带、吃食,甚至就连换洗的衣裳都给海潮山带来了。

        见老爹腿上有淤青,额角一阵阵下虚汗,小青心里不痛快,立马冲到赵国砚面前,红着脸,大声理论起来。

        “我爹好心带你们上山,你们就不能帮忙照顾一下么?”

        赵国砚不理会,懒得跟姑娘一般见识。

        孙向阳却忍不了,当即皱起眉头,说:“你这丫头,岁数不大,怎么跟个泼妇似的,说话得讲良心,要是没有老赵,你爹早就他妈的死在这山沟里了,什么人呐!”

        “就他?”

        小青讶异,忍不住斜了一眼赵国砚,脑海里恍然闪过几幅画面,脸上就渐渐显出嫌恶的神情。

        赵国砚倒是无所谓,只在姑娘将信将疑的注视下,径自朝刘快腿等人走去。

        “小青——”

        海潮山忽然轻声唤了下女儿,点点头,随即吩咐道:“他刚才说的没错,快过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话虽如此,想让姑娘当众道歉——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擎等着去吧!

        小青闷不吭声,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埋头给父亲上药、喂水,仿佛刚才的质问从未发生过——她已经原谅他了,还想怎样?

        海潮山拿闺女没辙,就只好使了个眼色,说:“老二,你去。”

        老二从包里掏出干粮,回身望了望,却道:“爹,人家谈事儿呢,待会儿再说吧。明天一早,我和小青先带你回去。”

        “联庄会咋样儿了?”

        “挺好的,江老板说话算数,那帮胡子没咋骚扰咱们,前两天刚走。”

        “走了?上哪去了?”

        “这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让咱少跟胡子打交道么,反正那俩人回去报信儿以后,那帮胡子就先撤了,现在就只剩下江老板和他几个手下还在庄上。”

        海潮山不明所以,一边任由儿女照料,一边默默听着赵国砚等人的谈话。

        不远处,刘快腿带领一众兵痞聚拢上来。

        一见赵国砚和孙向阳,众人冷不防呆愣了一下,纷纷惊问道:“老赵,几天不见,你俩这是咋的了?”

        “什么咋的了?”两人没闹明白。

        “这还用问我?”刘快腿瞪眼道,“瞅瞅你俩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刚从坟包里爬出来的呢!”

        孙向阳杵着步枪,骂骂咧咧地说:“放屁,都他妈赖你们,不是叫你们跑快点儿么,咋这时候才来?”

        刘快腿撇了撇嘴,说:“这还慢呐,够快的了!哥几个下午就到山底下了,怕白天上山,容易让乌大个子的‘水香’望见,特地等到天擦黑了,才摸上来。”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废话了!”赵国砚抢进来问,“东家怎么说?”

        “哦,江老板说了,叛军粮台告急,勾他们下山,攻心劝降。”

        一听这话,赵国砚立时懂了。

        怪不得李正手下的匪帮没来,说到底,还是怕诏安这件事,引来山头内人心浮动。

        孙向阳不同,他是李正的左膀右臂,是老资格的胡匪,不仅深受信任,而且他当年本就是从行伍中退下来,自愿上山混饭吃。

        杨剌子说:“我和老哨子回去报信儿以后,李正当晚就带人先走了。”

        “走了?”孙向阳急道,“我还没回去呢,咋就走了?”

        刘快腿笑了笑,说:“兄弟,我看你是最近缺觉,脑袋有点儿木了,你们二百多人的马队,屯在沈家店附近,乌大个子还怎么安心派人下山?再说也不是走了,是先找地方藏起来,等着乌大个子派人下山!”

        孙向阳拍了拍脑门儿,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赵国砚沉吟片刻,却说:“问题是……咱们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人,老莽的营里有三百多人,就算分出去一半下山砸窑,咱们过去劝降,是不是险了点儿?”

        “不怕!”刘快腿大手一挥,“你们不是说,二麻在那营地里么!”

        “你俩关系不错?”

        “杠杠的,铁哥们儿一样!”

        刘快腿说得信誓旦旦:“我俩在‘满天飞’手底下,都认识十来年了,我还替他挡过刀呢!不过,投了‘讨奉军’以后,大伙儿就都拆开了,我一直以为,那小子早就嗝屁了,没想到还他妈活着!”

        赵国砚却摇了摇头,说:“光你俩关系铁,还是不够保险,老莽的营里有一半是老班底,剩下的,哪来的都有,又不是铁板一块。”

        “嗐,这你放心!二麻那小子,打架不靠谱,但特别会来事儿。他以前是唱蹦蹦的,人逗,脾气也好,搁哪都吃得开,你放他回去吹风就对了,这小子带点人缘儿,只要能说上话,剩下的就好办了。再者说,大家都是线上的合字,谁不认识谁呀!”

        刘快腿刚说完,孙向阳也立马随声附和:“只要是有名有号的,咱多少都混了个脸熟。”

        赵国砚想了想,心说也对,眼下老莽营里人心躁动不安,的确是劝降的最好时机。

        冒险固然冒险,可这线上的生意,哪样不是在刀尖儿上谈出来的,就看怎么谈了。

        赵国砚是江家的头马,干的就是脑袋别裤腰上的活儿,如今听江连横传话,自然毫无推脱的意思,只问:“东家给我多少筹码?”

        一旦划定了底线,其他琐碎,就全靠随机应变了。

        闻听此言,杨剌子上前交了实底:“砚哥,东家说了,老莽可活。”

        “你说什么?”

        “东家说了,只要老莽愿意投降,就可以考虑放他一马,还能帮他搭线,安排诏安的事儿。”

        赵国砚瞠目结舌,抬手掏了掏耳朵,又问:“你、你再说一遍?”

        杨剌子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但这话的确是江连横说的,他哪敢扯谎,当即老老实实又复述了一遍,赵国砚这才怔怔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刘快腿又凑过来,说:“老赵,江老板让我告诉你,如果下山砸窑的队伍里有二麻,你就如此这般;如果下山砸窑的队伍里没有二麻,你就这般如此……”

        赵国砚逐一听了,虽有些不解,但也并无二话,更从未怀疑过江连横所做出的判断。

        说话间,山林的颜色越来越冷……

        举目眺望,却见远处“牛心顶”后山,隐隐升起一道灰突突的烟尘。

        刘快腿见了,转头就问:“你们去没去踩过盘子?”

        孙向阳一屁股坐下来,有气无力地说:“你就看咱仨现在这状态,还怎么去踩盘子?再者说,你们人没到,咱们冒然过去踩点儿,万一半道明了,那不就全都白忙活了么!”

        “也对。”刘快腿点点头说,“那这样吧,你们先歇着,我带人趁夜过去探探路。”

        杨剌子见赵国砚疲累,当下便自告奋勇道:“我也跟你去吧!”

        众兵痞都很积极,却不全是为了江家,而是若能劝降叛军,本就是大功一件,自然争相踊跃。

        赵国砚不禁提醒道:“人别太多,免得漏了风声。”

        “嗐,老赵,你就放心吧!”

        刘快腿胡乱摆了摆手,转身叫来两个士兵,带上杨剌子,旋即就趁着天色晦暗,迈步朝“牛心顶”后山方向走去。

        望着几人渐行渐远,赵国砚尽管不大放心,但也实在没有余力同行,想来想去,到底寻了个空地,俯身坐下来,喘了几口气。

        不料,正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有东西迎面飞过来。

        赵国砚猝不及防,猛就被那东西砸了下头,软软的,掉在地上,低头一看,却是一方布包,里面装俩白面儿馒头,还有点儿小咸菜。

        从来只听过天上掉馅儿饼,这馒头算怎么回事儿?

        赵国砚茫然四顾,却见不远处的老松树下,海家三人正在闷头吃饭,小青背对着蹲在地上,离得最近,却没有回头,更不曾说话。

        吃着吃着,她忽然抬起头,微微侧过脸,虚望着老爷岭的深林,眼里的余光一闪一闪,旋即忙又低下头,不声不响,仿佛置身事外。

        “嗤——”

        赵国砚愣了半晌儿,继而笑了笑,举起馒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喂,谢了!”

        小青无动于衷,仍旧背对着蹲在那里,只是不再抬头虚望远处的山林……

        ……

        ……

        “唰啦——唰啦”

        月出东山,一条银灰色的云浪漫过山巅,林间传来一阵细微的草叶声响,除了栖鸟以外,并无旁人觉察。

        牛心顶东侧山麓,灌木丛中缓缓探出两张脸,是刘快腿和杨剌子。

        两人手持望远镜,隐踪匿行,朝山脚下的一方小空地上张望。

        毋庸置疑,远处即是老莽的山寨大营。

        只不过,也许是最近刚刚迁来的缘故,整座营地看起来相当寒酸,且不说山门哨塔,就连拒马围栏都没有。

        空地上除了三五个简易帐篷,便只剩下十几头骡马牲口,再就是一座露天“粮仓”,看规模,比茅房大点儿有限。

        三百多号弟兄,此刻几乎全都聚在外面,身上的穿着各式各样,有军装,有短褂,甚至还有夹袄……

        众人肩上斜着步枪,或坐或卧,不论什么姿势,总归都是衾天席地,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圈儿,只在角落里留有一处空余,停放着两门山炮、一门野炮。

        不知是在过节,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人群围成的圆心处,竟然烧起了一团将近两米高的篝火。

        火势很猛,热浪滚滚,仿佛整座山都在跟着轻轻摇晃。

        坐在近处的几个人,脸被大火烤得发紧,两只眼就不自觉地瞪起来,看上去有些木讷,仿佛失了魂魄。

        更显诡异的是,人群中间,竟还有个身披破烂法袍的野老道,左手三清铃,右手桃木剑,脚踏禹步,手掐仙诀,正在那神神鬼鬼地绕着篝火打转儿,那一身行头做派,跟周围的水连珠和野战炮混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说它是法事科仪,恐怕没人见过;说它是请神招仙,又没听见神调帮兵诀。

        总归是稀里糊涂,说不清是什么,但所有人都很安静,只管默默地等着某种结果。

        末了,那野老道突然浑身一怔,仿佛窥得天机似的,立马转头奔山坡上爬。

        随着他的身影,直往上看,才发现高处竟还站着一位“军官”。

        两人煞有其事地嘀咕了片刻,紧接着,就见那军官大步走下来,站在众人围成的圆心里,慷慨激昂地说了三五分钟,可惜距离太远,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只知他话讲完,众人稀稀拉拉地响起了一片掌声……

        “神神叨叨的,咋还跑这练上功了?”杨剌子放下望远镜,喃喃嘀咕道。

        刘快腿仍旧望向远方,言辞笃定地说:“看这样,他们明天铁定要去砸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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