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货人叫白开心，老公你说名字有意思不？”

    刘秦明还真笑不出来，他记得古龙的《绝代双娇》中有个人物就叫这个名字。

    好像是，损人不利己——白开心。

    “我知道了，这几天儿子学习怎么样？”

    刘秦明有意岔开了话题。

    “还好，不过你得想想办法，咱儿子这成绩考实验有费劲。”

    张小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

    “没事，我会想办法。”

    挂断电话，刘秦明看向一旁正在打报告的黄家扬，“小黄，你先停一停，我来。”

    ……

    转天一早，陈启明接到了刘秦明的电话，说是报告可能要晚一天让他别急。

    不知为何，陈启明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般来讲，这种报告应该很快才是，毕竟都是有模板只需要粘上几张照，再给出一个结果就行。

    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想想应该不能，一直以来刘法医都是比较靠谱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到了下午，没等他打电话催黄家扬已经将报告送了过来。

    结果让陈启明大吃一惊，死因是脑出血。

    陈启明清楚地记得，昨天说的好像是外伤性脑出血，别看只差了三个字这里面的区别可大了去了。

    想到这儿，他连忙给刘秦明打电话。

    连打了几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怎么是脑出血？不是外伤性脑出血吗？”

    陈启明急火火地问道。

    “他脑袋中有个血栓，可能是血到外伤脱落了造成的脑出血。”

    刘秦明解释了一句，接着很不客气地说道：“我对我的报告有什么怀疑，你可以申请复检。”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申请复查？

    那不等于自己打自己脸？

    怎么办？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报告，张国栋先开口说道：“老刘的技术在省内都一流，我应该不会出错。”

    “老刘的技术是一流，但不等于他不会出错。”申庆摇着头说道。

    “外伤引起的脑出血还是脑出血，这里面的区别大了。”

    杨岩曾经是刑警，这里面的猫腻他再清楚不过。

    “复检！”

    刘雨嘉可以想像，朱丹接到这个报告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一时之间，陈启明也没主意。

    就在这时，姜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听说报告出来了？”

    陈启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脑出血？不管怎么样，死是人在刑警队，我们都会给予一定赔偿。”

    姜伟略略一顿，“就按工伤赔，他的家庭也能拿到40万。”

    “哦，我知道了。”

    陈启明官网段的电话，看向众人说道：“姜伟说能赔40多万。”

    赔40多万！

    算算好像够朱宇航上学了。

    可问题是，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再继续下去，可能要走国家赔偿，那样可能要打官司。”

    潘白宇十分冷静地说道。

    “不复检，就这样认了，朱传龙最后很可能要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陈启明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只是他在要不要继续。

    “我看不如把决定权交给朱姐，看她怎么选择。”

    潘白宇给出选项是最好的，也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息事宁人！

    除了朱传龙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拿到了他想要的。

    牺牲一个人，幸福一群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陈启明一直之间也没有答案！

    “潘老师说的对，把决定权交给朱姐。”

    刘雨嘉也跟着开口说道。

    “交给朱组可以，但是要把情况说清楚。”

    申庆说的，正是陈启明想的。

    半个小时之后，张国栋开车将朱丹接到了宾馆。

    尸检报告陈启明并没有给朱丹看，只是把结果告诉她。

    “我弟是自己病死的？”

    朱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刚刚姜队打来电话，说是可以按工伤赔偿……”

    陈启明盯着朱丹，见她没什么异样和这才继续道：“大概能赔40多万，不过如果你对尸检结果不满意，还可以要求复检。”

    朱丹听后垂着头半晌没说话，好一会突然抬头盯着陈启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这个我得……”

    潘白宇突然打断陈启明，“最好找个律法与刑警队那边联系。”

    听到这句话，陈启明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是办案人，不是调节员更不是中间人，这些话不应该由他来话。

    看来自己还是经验少，差一点就掉坑里。

    参与的多了，你说没充足毛利谁会相信？

    “找律师需要多少钱？”

    朱首先想到的还是钱，这不能怪她，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什么事都办不到。

    “钱的事你不需要考虑，我可以帮你申请法律援助。”

    潘白宇的话让陈启明有些蒙圈，又不是开庭怎么申请法律援助？

    “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律师的就麻烦几位了。”

    陈启明很想告诉朱丹，如果接受了赔偿，朱传龙很可能被定性为犯罪嫌疑人或者就是杀人犯。

    想想他还是没说，这样对朱丹来讲太过残忍。

    “好，明天我会带律师过去，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潘白宇的话，让陈启明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潘白宇自己要为朱丹找律师？

    将朱丹送走之后，陈启明这才问出了心中的解惑。

    “我有个高中就是律师，这件事儿可以找他帮忙。”

    潘白宇说完看向陈启明道：“有些事儿，可以借助律师来传达。”

    “还是你想的周到。”

    陈启明有些自愧不如。

    “我在律师楼工作过一年多，所以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啊！

    一些法律上的事情，陈启明确实不太清楚，今天差一点就给别人当了枪。

    姜伟这人太阴危，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差点把陈启明带到沟里。

    “如果朱丹愿意接受，那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杨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就算朱丹接受，不等于这个案子就结了。”

    陈启明用力挥了挥拳头，继续道：“不是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调节的。”

    刚刚潘白宇的话让陈启明豁然开朗，就算朱传龙是死于脑出血，不等于这个案子不存在刑讯逼供。

    所以一切都只是个开始而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