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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98章 绑架

    作品:《替姐姐嫁给九千岁

            谢凛陪着江云舒在谢府里住了一夜,第二日便要离开。

        江云舒十分惊讶,她原本以为谢凛要和她一起久住谢府,直到度过这个多事之秋。

        谢凛面露无奈:“我每日都要见人议事,若是日日在这里见人,那和我们一起住在宫中有什么区别?”

        很快就人人都知道谢凛和江云舒一起住在谢府了。

        江云舒这才明白,原来谢凛一直都打算把她一个人好好藏起来,护住她的安危。

        因为江云舒来谢府住下之前,去京外的行宫绕了一圈。谢凛回宫之前,也要从谢府偷偷回到京外的行宫,再从行宫大张旗鼓地回宫。

        打造谢凛和江云舒一起去行宫,住了几天后,谢凛回宫,留江云舒一人继续住在行宫的假象。

        谢凛这样去行宫绕一圈,要费许多功夫。

        最重要的是,这长长的一路上都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江云舒抓着谢凛的手腕,不想松开。

        “我……我和掌印一起回宫吧?”江云舒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凛皮笑肉不笑:“那折腾这一大圈,究竟是为什么?”

        江云舒自知理亏,慢慢松开谢凛的手腕。

        谢凛声音冷冷的,眼睛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他以为江云舒舍不得和他分开,无奈地说道:“皇宫和谢府离得这么近,臣会悄悄来看娘娘的。”

        =

        江云舒和谢凛分开的第一天,想他。

        江云舒和谢凛分开的第二天,想他。

        江云舒和谢凛分开的第三天……一个人住可真自在真开心真爽啊!

        江云舒如今和谢凛在一起已经不像当初那般战战兢兢,两人心意相通,相处起来轻松自在多了。

        可两人相伴的快乐,和她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快乐是两回事。

        江云舒自己住在谢府的日子,就像在快乐度假!

        她先把和谢凛在一起时不能吃的东西,狠狠吃了一通。

        谢凛是不碰任何内脏的,江云舒连吃三天火锅,涮毛肚、涮黄喉、涮鸭血、涮鸭肠……这些都是她涮火锅时的最爱!

        冬日严寒,窗外寒风呼啸,她在暖阁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锅底咕嘟咕嘟地翻滚着,每一个泡泡爆开,都将一阵香味送入她的鼻子。

        这样连吃三天火锅,她依旧不过瘾。滑滑的熘肝尖、嫩嫩的爆腰花、黏糊糊的卤鸡爪……还有外焦里嫩的油炸臭豆腐,她吃吃吃!

        这样放肆地大吃大喝,显然是极容易胖的。好在一人住在谢府,没有琐事缠身,她每日跳舞想跳多久就跳多久。

        她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增大运动量,倒是也没变胖。

        除了跳舞,江云舒每日骑马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她发现骑术和跳舞一样,都是一日不练自己就知道。

        谢府跑起马来,比宫里畅快多了。

        养马的小太监跟着江云舒一起来了谢府,对江云舒说道:“枣仁竟知道时辰,每日快到娘娘来骑马的时辰,它都期待极了,听到娘娘走过来的脚步声,高兴地不得了。”

        江云舒伸手摸一摸枣仁的头,枣仁高兴地在原地踏步。

        一人一马的默契越来越好,江云舒越来越爱这种在马背上驰骋的感觉。

        过了几日,谢凛抽空来看江云舒,夜里留宿一夜,双手在江云舒的腰上流连:“短短几日,娘娘的变化真不小……”

        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江云舒听过,如今切身体会到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紧紧抓着谢凛的手腕,咬着嘴唇直吸气。

        谢凛的手腕都被江云舒抓疼了,他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娘娘这是想让臣如何?”

        江云舒也说不出来她想怎么样,她脑子里一片白茫茫。

        谢凛也不必她说,他比江云舒更了解自己。

        从浴房回到寝殿,江云舒眼睛都睁不开了,但她记得自己有一件事想问谢凛,她闭着眼睛问道:“掌印,我能不能去谢府外头,绕着谢府骑马……不走远……”

        谢凛点头应允:“可。”

        吴太后终于与燕北王相会,谢凛顺藤摸瓜,找到了燕北王在京城外的藏身之地。

        燕北王的兵马情况,他也快摸清楚了。

        而且无人知晓江云舒住在谢府,都以为江云舒住在京外的行宫里。

        知道谢府是他的府邸的人本就极少,有护卫跟着,江云舒绕着谢府跑马还算安全。

        江云舒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谢凛的手抚摸她的头发:“快了,马上就好了……”

        江云舒沉入梦乡,没听清谢凛在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声音轻缓又温柔。

        第二日,江云舒醒来的时候,谢凛已经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想起昨夜的种种,感觉就像春宵一梦。

        谢凛最近忙极了,又想避开旁人的耳目,昨夜深夜才来谢府,今日天不亮就回去了。

        真的好像在偷情啊……

        江云舒唇角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她躺在床上赖床了半日,快用午膳才起床。下午趁着天气晴好的时候去跑马。

        谢凛昨夜答应她可以绕着谢府在外头跑马,江云舒还记得,今日便骑着枣仁在外头跑。

        江云舒跑得畅快极了,枣仁也高兴极了。

        从此以后,江云舒便每日都骑着枣仁在谢府外头跑。

        谢府护卫森严,根本没有生人可以靠近,江云舒骑马本该很安全,可大概是老天爷都嫉妒江云舒的日子过得太快活。

        这一日,她在谢府外骑马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群刺客突然冲了过来,护卫们立刻与刺客缠斗起来,一边抵挡刺客,一边护着江云舒跑回谢府。

        突然遇到这样的危险,江云舒自然害怕,但她越是害怕就越是冷静,飞快地估计出刺客与护卫的实力。

        护卫们没办法全歼这些刺客,但保护她的安全没问题。

        不知道江云舒今日是不是触犯了flag之神,她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竟然又来了另一波刺客!

        在大多数护卫都与第一波刺客缠斗之时,飞快地骑马冲过来,撞开江云舒身边的几个护卫,掳走江云舒就跑!

        江云舒被扔在马背上,她头朝下趴着,肚子正好被马鞍硌着。

        快马加鞭地跑起来,颠簸地实在厉害,没过一会儿她就哇地一声吐出来。

        劫持江云舒的人似乎也是个新手,江云舒这样一吐,把他吓了一跳。

        此时正好跑到偏僻无人的路上,劫匪停下来,把江云舒的手脚都绑上,嘴巴也塞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江云舒被塞进了马车里。

        江云舒心中一沉,方才她在马背上,偷偷往下扔了几样身上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劫匪发现,更不知道谢凛派来找她的人能不能找到她留下的记号。

        可是现在,她这样被绑着塞在马车里,连往外扔东西都做不到了。

        刚才在马背上只走了一小段路,接下来在马车里要走的路定然还长……不知道谢凛能不能派人找到她?

        刚才的路江云舒都记住了,如今虽然看不到窗外,但她能听到外头的声音,马车转弯的时候她也都能感觉出来。

        江云舒默默在心中记着,马车转了几次弯,每次朝着哪个方向大概行驶了多远。

        出城门的时候,江云舒盼着城门守卫能发觉不对劲。可这伙人显然买通了守卫,守卫根本没有查验马车里,就直接放行了。

        马车走了整整半日,终于停下来,江云舒被推搡下车,看到冬日里光秃秃的山。

        她现在应当在京城的西北方向,只是京城西北方不止一座山,江云舒也无法确定这是哪座山。

        劫持她的第二批人,人数比第一批人少多了。有几个人并没有出京,现在她身边的劫匪只有四个人。

        四人都是青壮男子,身上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

        而第一批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很值钱。江云舒以此判断两批人不是一伙的。

        第一批人又多又有钱,第二批人又少又穷,可是第二批偏偏跟在第一批后头捡了漏。

        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劫匪单独来,江云舒都不会被劫走,怎么不同的两批劫匪竟然撞到了一起?

        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

        江云舒在山脚下被带下马车。劫匪们解开了她脚腕上的绳子,摘出来塞在她嘴里的布,山野中寂静无人,既不怕江云舒跑,也不怕江云舒喊。

        劫匪推搡着江云舒上山。

        江云舒心中一沉,若是进了山,把她绑在山里的一栋小房子里,谢凛就越发难找到她的踪迹了。

        “我……我想吐!”江云舒对劫匪说道。

        劫匪没有多想,毕竟刚才江云舒在马背上就被颠吐过一次。

        劫匪立刻就信了,嫌弃地把江云舒推到一旁:“别吐到我们身上!”

        江云舒双手被绑着,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差点没摔倒,靠在一棵树冬日的枯树上,还勉强稳住身形。

        她弯腰低头,发出一连串的干呕声。

        “咔嚓!”江云舒靠着的树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突然折断了。

        江云舒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来不及站直身体,手臂被断裂的枯枝划破,涌出鲜血。

        江云舒忍着疼,将流血的伤口在断裂的枯枝上蹭了两下,把鲜血蹭上去一点。

        然后发出受到惊吓的尖叫,害怕地连连后退,换了一棵树蹭血。

        劫匪被江云舒的惊叫声吓了一跳,看到江云舒鲜血淋漓的胳膊皱起眉头:“真是麻烦!”

        这些养在深闺的娇小姐真是蠢笨如猪,站在树边竟然都能被树枝划伤。

        “老三,你把蹭到树上的血弄干净。”一个劫匪出声说道,显然在有意识地掩盖痕迹。

        江云舒心中一紧,她白费力气了吗?

        被唤作老三的劫匪径直走向江云舒靠着的第二棵树,用匕首把蹭上血的树皮蹭蹭削掉。

        老大看到树干上露出的一大片白色树芯,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是不是傻?这多显眼!”

        老三不以为然:“露点树皮有什么显眼的,血不都弄掉了吗?”

        老大瞥了一眼正痛得默默流泪的江云舒,怒斥老三:“你不想想我们劫来的人是谁?”

        “不知道九千岁要派多少兵马来找人,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来!”

        老大提到九千岁三个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脸上露出畏惧的神色。

        江云舒默默看在眼里,心中对几个劫匪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这四个劫匪,听起来都像是京城口音,江云舒之前就猜测他们是京城中人,如今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们虽然也知道九千岁,但不会发自内心地对九千岁如此畏惧。

        京城中人对九千岁的残暴听闻得最多,甚至不止一次地亲眼见过,才会从心底对九千岁异常畏惧。

        可是江云舒依旧猜不出他们是谁的手下,又为什么要劫持她?

        不应该去劫持九千岁吗?

        九千岁出宫回宫如此高调,都没有人劫持她,她静悄悄地躲在谢府,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江云舒后悔极了,早知道她也不必费这番力气,直接和九千岁一起住在宫里好了。

        劫持她的四个劫匪看起来有点经验但是不多,因为树皮蹭上血就削掉树皮的事,老大和老三吵吵嚷嚷了好半天。

        江云舒安静地躲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最终老大挖了一个土坑,将削掉的树皮和断掉的树枝全都埋到坑里,然后抓了一把泥土抹在白色的树皮上。

        “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

        在劫匪心中,江云舒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大小姐,靠一下树都能流血。

        “她绑着手肯定爬不了山,万一掉下去摔死,咱们的八百两银子可就没了。”

        老四面露犹豫:“解开手她要是跑了怎么办?”

        老大不以为然:“跑?咱们四个大男人,能让她一个女人跑了?”

        于是江云舒的手被解开了,四个劫匪把她围在中间,推搡着她走山路。

        江云舒忍住回头的冲动,一眼也没有回头看。

        她蹭上血迹的第二棵树,树皮被削掉了。

        但是第一棵树折断的树枝上,还留着她的血迹。

        不算显眼,被劫匪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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