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挖掘老六的底，就感觉老六越可怕。

    现在皓的立场，张青都有点迷了。

    小孩哥那种状态，应该是和皓在一起。

    但是皓和小孩哥，未必就是一条心的。

    皓野心多大啊。

    祂要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是整个寰宇。

    但小孩哥蕴养神则，甚至是催化神则化身，这明显就是和皓的目的背道而驰的。

    如此说来。

    小孩哥和皓本身就是两个阵营。

    现在要混在一起，是因为自己太强了。

    也对。

    明面上，张青强到离谱。

    因为合法。

    神则如果有化身，就是把牙齿咬碎了，也没有办法对张青出手。

    皓就更别说了。

    被张青天克。

    ‘然后就是星阵文明是一个阵营。’张青暗道。

    星阵文明的布局才厉害。

    它那第一个潘多拉魔盒不是白打开的。

    一局纵横万古。

    ‘还有碣···’

    ‘这家伙也不能信。’

    ‘老登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那么··我该这样··’

    张青心中逐渐有规划了。

    但，得让殿下全部成为尊主才行。

    说到这里。

    张青要去见一个人。

    ·····

    深空。

    星火权柄的天幕被揭开。

    时光牢笼中还有一位尊主。

    “羊尊！”

    张青喊道。

    片刻后。

    “嗯，你来了。”羊尊回应。

    祂的声音微弱了一些，但是整体状态依旧很好。

    谁也没有想到。

    坚持最久的，居然是羊尊。

    “虎飞云成就尊主了，然后告诉了我很多秘密。”张青说道；

    “所以，我很诧异，你在坚持什么？”

    羊尊缓慢的回应道；

    “你认为我怕死？”

    “这倒不是。”张青说道。

    羊尊是所有尊主中，最具备大局观的。

    和序列有关系，也有羊尊这位尊主的原因。

    毕竟，合作权柄者，都是一等一的人精。

    所以。

    祂知道，死亡是最好的结局。

    成全自己，也成全杨曼。

    “我在这近乎无限的时光中思考了很多。”

    羊尊似乎打开了话匣子，甚至连声音传过来都有底气了一些。

    这种感觉，不亚于人在死亡之前的肾上腺素飙升。

    “我想到了寰宇的诞生和终结，也想了族群的生存和未来。”

    “也想了生灵这一生要走的路。”

    “张青，你输过吗？”

    羊尊忽然问道。

    张青点点头；

    “很快就要输了。”

    这个回答让羊尊一愣。

    很快就要输了？

    这是··

    “哦，我懂了。”

    “看来幻想尊主的战斗力，并没有让你迷失啊。”

    羊尊这话语中有欣慰的意思，同时也继续说道；

    “你似乎在等我的逝去，然后把杨曼扶起来。”

    “是想要明白我这边的秘密吗？毕竟，尊主的秘密可以通过尊主之位传承下去的。”

    张青沉吟一下，说道；

    “其实你也可以亲口告诉我。”

    庞大的羊尊身躯在深空远处摇了摇头；

    “我还活着，就是为了告诉你，羊尊没有秘密。”

    嗯？

    张青目光一凝。

    “很惊讶？”羊尊解惑的说道；

    “其实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主角。”

    “当年的第一代羊尊，是在夹缝中左右逢源，以合作序列艰难走上去的。”

    “祂能成尊，无非就是有皓这个对手，而合作序列满足各个皇城的需求而已。”

    “合作大势，真的很有用。”

    张青知道羊尊要挺到这个时候的原因了。

    因为。

    虎飞云那边，自己知道了尊主有自己的隐秘。

    到时候杨曼成尊之后，和张青说羊尊没有秘密。

    啧啧···

    双方的信任度会急剧下跌。

    甚至于，那个时候的张青，会利用手中的合作权杖，在最关键的时候撇开杨曼。

    所以。

    羊尊要挺住。

    为下一代铺的路还差最后一块砖，祂不能倒下。

    “张青，其实初代羊尊才是真正的天才。”羊尊似乎在深空中回头了，祂几乎看着张青说道；

    “势！”

    “这是真正遁走的那半个‘一’！”

    “用你们大夏的话来说，这叫做造化。”

    “而剩下的那半个‘一’则是阵！”

    “星阵的阵！”

    “嗤···”

    “星阵文明有什么好装逼的，无非就是诞生了更早一点，占据了巨大的出生优势而已。”

    “若我羊皇城在那时诞生，未必就不能布出星阵文明那种局！”

    张青哑然。

    管中窥豹，生命最大的分水岭就是羊水是吧。

    同样的，早诞生的文明，也就天然占据了巨大的优势。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羊尊的声音开始疲惫下去。

    祂最后的精力和坚持，在这一刻近乎烟消云散。

    祂做了祂该做的一切了。

    剩下的。

    就由年轻人去做吧。

    张青沉默片刻···

    几分钟之后，收起星火大幕，而遥远的深空中，再无尊主。

    ······

    张青来到羊皇城。

    大殿中。

    虎思思和杨曼都在。

    看到张青进来，杨曼朝他点点头，而后出去了。

    整个大殿中，只剩下了张青和虎思思。

    “祂走了？”虎思思很平静。

    张青点头；

    “嗯。”

    呼···

    虎思思长呼一口气。

    像是吐出支撑着精气神的承重柱倒塌的烟尘一般。

    她的气息未变。

    但是整体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

    以前那个虎思思，就像是这高天之下的一座雪峰，冰冷而又凌冽，如同永不倒塌的支柱。

    羊皇城的长老团很多时候都不用带脑子。

    因为大长老能平推一切。

    但时此刻。

    就在这一瞬间，羊皇城大长老，近乎死寂。

    “祂最后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

    “呵，狗东西。”

    说完，虎思思起身，撕裂空间离开。

    在张青的眼中。

    虎思思回虎皇城去了。

    也就是；

    回家了。

    似乎，这个她待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羊皇城，不是她的家。

    是啊。

    羊尊已经不在了。

    虎思思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张青难以揣摩上一辈的情愫，也不懂为什么羊尊最后没有给虎思思留下只言片语。

    但似乎。

    虎思思知道。

    “大长老走了？”杨曼随后进入大殿轻声问道。

    “嗯。”

    “也该走了，这些年，她没有休息过。”

    “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