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书屋正式启用新域名www.57sw.com,请牢记新的域名!!!手机请访问http://m.57sw.com
  • 57书屋 > 都市 > 下班后我为华夏执棋万界 > 第9章 邻居的破画
  • 第9章 邻居的破画

    作品:《下班后我为华夏执棋万界

            周三晚上十点,顾言朝拖着刚下班的身体回到小区。

        电梯里,他靠在角落刷手机,忽然发现一条新消息:

        【房东:小顾,你隔壁新搬来一个邻居,听说是画画的,你要是晚上听到动静,多担待点。】

        顾言朝有点好奇:画画的?那动静能有多大,总不至于像楼上打游戏那样喊“上啊上啊”。

        他住的是老式小区,隔音一般,对门偶尔吵架,楼上偶尔蹦迪,他都习惯了。

        电梯“叮”一声,停在七楼。

        刚出电梯,他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不是吵架,不是蹦迪,而是——

        “刺啦——刺啦——”

        像是有人在疯狂撕纸,又像是有人在用力刮墙。

        声音从隔壁门缝里透出来,节奏很不稳,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偶尔还夹杂着一声闷哼。

        “……这就是画画的动静?”顾言朝嘀咕。

        他掏出钥匙开门,声音刚好停了。

        门“咔哒”一声关上,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刚把包放下,手机又震了一下——

        【叶挽星:海上的事暂时押后。】

        【先处理一个小异常。】

        【坐标:你家小区,7楼。】

        【目标:一幅画。】

        【特征:会“吃掉”声音。】

        顾言朝愣住:“……”

        他抬头,看了眼墙——

        那是他和邻居共用的那面墙。

        “长河。”他在心里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只是监测到,你家附近出现了一个小型‘沉默源’。”长河慢悠悠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贴脸了。”

        “小型沉默源?”顾言朝皱眉,“跟海上那个有关?”

        “大概率是同一个‘流派’。”长河说,“海上那个是‘沉默港口’,你家这个是‘沉默画室’。”

        “一个吞掉港口钟声,一个吞掉……”

        他话音未落,隔壁又传来一声——

        “刺啦——”

        这一次,声音比刚才更响,然后,突然断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掐断在喉咙里。

        顾言朝心里一紧:“它在吞声音?”

        “对。”长河说,“而且——吞得很急。”

        “你今晚,最好去看看。”

        “不然,你家可能很快就会变成——”

        “连你半夜翻身的声音,都会被吃掉的‘静音房’。”

        十点半,顾言朝敲了敲隔壁的门。

        门内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谁?”

        “你好,我是你隔壁的。”顾言朝说,“房东说你是画画的,我想问问——刚才那声音,是你在撕画吗?”

        门内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生探出头来,头发乱得像鸟窝,黑眼圈比顾言朝还重,手里还捏着半块橡皮。

        “撕画?”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算是吧。”

        “抱歉,吵到你了?”

        “还行。”顾言朝说,“就是听着——有点狠。”

        男生尴尬地挠挠头:“习惯了。”

        “我叫程野。”

        “画画的。”

        顾言朝打量了他一眼:“你是——职业画家?”

        “算是失业画家。”程野自嘲,“画卖不出去,只能接点外包稿,勉强活着。”

        “你呢?”

        “设计师。”顾言朝说,“也就是——被甲方按在地上改稿的那种。”

        程野眼睛一亮:“同行啊!”

        “那你懂我。”

        “刚才那声‘刺啦’,就是我对第N稿的态度。”

        顾言朝:“……”

        “你这态度,比我激烈。”

        “进来坐坐?”程野侧身,“反正我也睡不着。”

        顾言朝顺势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客厅被改成了画室。

        画架、颜料、画布堆得到处都是,墙上贴着各种风格的草图,有的被划了叉,有的被贴了便利贴:“差一点”“不行”“重来”。

        正中央的画架上,是一幅——

        没画完的画。

        或者说,是一幅被毁掉一半的画。

        画布上,原本应该是一片城市夜景,却被大片黑色颜料粗暴覆盖,只剩下一角,露出一点霓虹灯光。

        而在那片黑色颜料上,有一道明显的——撕裂痕迹。

        不是画布被撕,而是——颜料本身,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

        顾言朝盯着那道裂痕,心里一沉。

        “这就是——”长河说,“沉默源的本体。”

        “一幅,会吃掉声音的画。”

        “你这幅画——”顾言朝装作随意地问,“画了多久?”

        “一个月。”程野说,“一开始挺顺利的。”

        “我想画的是——这座城市的‘噪音’。”

        “车声、人声、工地声、夜市摊的吆喝声……”

        “我想把这些声音,都压进画里。”

        “让看画的人,就算站在安静的展厅里,也能听见——”

        “城市在吵。”

        顾言朝心里一动:“你想用画,把声音留住?”

        “对。”程野说,“我以前觉得,画是死的。”

        “后来我发现——”

        “只要你画得够狠,画也可以‘吵’起来。”

        “可是——”他看着那幅被涂黑的画,眼神黯淡下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越画,越觉得——”

        “画面在‘沉默’。”

        “我明明画了很多声音,可每次画完,我都觉得——”

        “它们被什么东西,从画里抽走了。”

        “就像——”

        “有人在我背后,悄悄按了静音键。”

        顾言朝想起叶挽星说的“借沉默”的异常源:“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改。”程野苦笑,“改颜色,改构图,改光影。”

        “可不管怎么改,那股‘吵不起来’的感觉,越来越重。”

        “直到昨天——”

        “我终于忍不住,用黑色把它全盖住了。”

        “我以为,盖住就好了。”

        “结果——”

        他指着那道撕裂的痕迹:“它自己,裂开了。”

        “而且——”

        “每次我撕画,或者刮画,声音都会被它吞掉一截。”

        “就像——”

        “它在通过我的手,把房间里的声音,一点点吃掉。”

        顾言朝沉默了几秒:“你有没有试过——”

        “把这幅画,彻底毁掉?”

        “试过。”程野说,“我昨天晚上,想把画布从画架上扯下来。”

        “结果——”

        “画布像被钉死在画架上一样,纹丝不动。”

        “我用刀去割,刀直接断了。”

        “我用颜料去盖,颜料刚涂上,就被吸进去。”

        “就好像——”

        “这幅画,已经不是我的了。”

        “而是——”

        “它自己的。”

        “长河。”顾言朝在心里说,“这东西,是怎么找上他的?”

        “不是找上他。”长河说,“是他自己,把它‘画’出来的。”

        “他想用画,留住城市的声音。”

        “可他内心深处,对这座城市的噪音,是厌恶的。”

        “他一边想画‘吵’,一边又希望——‘世界安静一点’。”

        “这种矛盾,在文明长河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沉默漩涡’。”

        “那个异常源,就是顺着这个漩涡,钻进来的。”

        “它给了他一幅‘可以吃掉声音的画’。”

        “只要他继续在这幅画前,反复撕、反复刮、反复涂——”

        “他每一次的烦躁、厌恶、想要安静的情绪,都会被画吃掉。”

        “画就会越来越‘沉默’。”

        “房间就会越来越安静。”

        “最后——”

        “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会被吃掉。”

        顾言朝皱眉:“这也太……阴险了。”

        “这叫——利用创作者的自我怀疑。”长河淡淡道,“你应该很熟悉。”

        顾言朝:“……”

        “你要不要这么扎心。”

        “所以——”长河说,“你要救他,就不能只毁掉那幅画。”

        “你得先治好他的——自我怀疑。”

        “不然,就算你今天把这幅画撕了,他明天还会画出下一幅‘沉默画’。”

        “甚至——”

        “画出一整面‘沉默墙’。”

        “你这幅画——”顾言朝看向那幅被涂黑的城市夜景,“主题是什么?”

        “城市噪音。”程野说,“我想画——”

        “‘吵得让人想逃的城’。”

        “可我画着画着,就开始怀疑——”

        “是不是我自己有问题?”

        “别人都能在这座城里活得好好的,只有我,觉得每一声喇叭都像在往我脑子里钉钉子。”

        “我开始觉得——”

        “也许,我根本不适合画这种题材。”

        “也许,我该画点‘安静’的东西。”

        “比如——”

        “海。”

        “山。”

        “没人的房间。”

        “可我越是这么想,画面就越闷。”

        “直到——”

        “我把它全涂黑了。”

        顾言朝想起海上那个“沉默港口”:“你想画海?”

        “嗯。”程野说,“我从小在海边长大。”

        “那时候,晚上睡不着,就去海边听浪。”

        “浪声很大,但不吵。”

        “它有节奏,有呼吸。”

        “你听着听着,就会觉得——”

        “世界虽然吵,但至少,有一个地方,是为你准备的‘安静’。”

        “后来我来这座城上学,就再也没听过那样的浪声。”

        “有时候,我会在梦里回去。”

        “可每次梦到港口,我都发现——”

        “港口的钟,不响了。”

        “浪声也变小了。”

        “像是有人,把整个港口,调成了静音。”

        顾言朝心里一震:“你也梦到过‘静音港口’?”

        “你也梦到过?”程野一愣。

        “我……”顾言朝想了想,“我是做项目的。”

        “最近在做一个港口项目。”

        “调研的时候,听很多人说——”

        “以前港口的钟声,很远都能听见。”

        “现在,就算站在港口边上,也听不太清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关掉了。”

        程野沉默了几秒:“原来不是我一个人。”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你耳朵没问题。”顾言朝说,“是——”

        “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在偷声音。”

        “偷声音?”程野笑了笑,“你这说法,比我还像搞艺术的。”

        “我是认真的。”顾言朝说,“你这幅画——”

        “就是一个‘偷声音的洞’。”

        “你每一次撕画、刮画,它都会把房间里的声音,吸进去一点。”

        “你不信,可以试试。”

        “你现在,随便敲一下桌子。”

        程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照做了——

        “咚。”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应该会有一点回响。

        可这一次,声音像掉进了棉花里,刚出来就没了。

        没有回响,没有余音,就像——

        被什么东西,一口吞掉了。

        程野脸色变了:“这……”

        “正常吗?”

        “不太正常。”顾言朝说,“尤其是——”

        他走到画前,伸手在画布上轻轻敲了敲。

        “咚。”

        这一次,声音甚至比刚才还小。

        几乎刚碰到画布,就被吸了进去。

        画布上那道黑色的裂痕,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

        “它在吃。”程野声音发紧,“它在吃声音。”

        “对。”顾言朝说,“而且——”

        “它吃的,不只是声音。”

        “还有你每一次,对自己作品的否定。”

        “你每一次说——‘这幅画不行’,‘我画得太差了’,‘我不适合画画’——”

        “这些话,都会变成它的养料。”

        “你越否定自己,它就越沉默。”

        “房间就越安静。”

        “直到——”

        “你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包括——

        你自己心里,那一点点“我还想画”的声音。

        程野脸色苍白:“那我……”

        “我该怎么办?”

        “把这幅画撕了?烧了?”

        “没用。”顾言朝说,“只要你还觉得——‘我画得不行’,它就会换一张画布,继续长出来。”

        “你要做的,是——”

        “先把这幅画,画完。”

        “画完?”程野愣住,“可它已经被我涂黑了。”

        “被涂黑,不代表结束。”顾言朝说,“它只是——”

        “换了一种方式,在等你。”

        “你不是想画‘吵得让人想逃的城’吗?”

        “那就画到底。”

        “画到你自己,都能在这幅画前,说出一句——”

        “‘这幅画,到此为止。’”

        “而不是——”

        “‘这幅画,不行。’”

        程野苦笑:“你说得容易。”

        “我现在,连下笔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顾言朝说,“换个主题。”

        “不是‘吵得让人想逃的城’。”

        “而是——”

        “‘在吵城里,想回去的海’。”

        程野猛地抬头:“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画海?”

        “你刚才说的。”顾言朝说,“你从小在海边长大,你梦里的港口,静音了。”

        “你这幅画,现在也是静音的。”

        “你想把它从静音里救出来,就得——”

        “把你心里的那片海,画进去。”

        “不是画一个安静的海。”

        “而是——画一个,会响的海。”

        “有浪声,有船铃,有亲人喊你名字的声音。”

        “你要让这幅画,重新发出声音。”

        “哪怕只是——”

        “一点点。”

        程野盯着那幅被涂黑的画,沉默了很久。

        “我试试。”他终于开口,“但我不敢保证——”

        “它不会再被我毁掉。”

        “你可以毁。”顾言朝说,“但每一次毁掉之前,你要先在心里说一句——”

        “‘这一版,到此为止。’”

        “而不是——”

        “‘我不行。’”

        “你可以否定作品,但不能否定自己。”

        “这是——”

        “创作者的底线。”

        程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你这设计师,嘴挺毒。”

        “但——”

        “挺有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蘸了一点蓝色。

        “我先画——”

        “港口的灯。”

        他在黑色的画布上,轻轻点了一点。

        那一点蓝,像是在黑暗里,亮起了一盏小小的灯。

        房间里,忽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空气不再那么黏,仿佛有一点点缝隙,被打开了。

        “你感觉到了吗?”顾言朝问。

        “嗯。”程野说,“像是——”

        “有一点风,从画里吹出来。”

        “那是你心里的海。”顾言朝说,“继续。”

        程野不再犹豫。

        他开始在画布上,勾勒出港口的轮廓——

        一条伸向海里的栈桥,几艘停泊的渔船,远处若隐若现的灯塔。

        每一笔下去,画布上的黑色都被推开一点,露出下面的颜色。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却不再那么刺眼。

        它们被海风吹得柔和了一些,像是在为港口的灯光,做一个遥远的背景。

        房间里,声音一点点回来了。

        墙上的时钟,秒针走动的“咔哒”声,变得清晰了。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声,也不再那么刺耳,而是变成了一种遥远的背景音。

        “长河。”顾言朝在心里说,“它在退?”

        “在退。”长河说,“你用‘声音的画’,对抗‘沉默的画’。”

        “这是——”

        “创作者之间的对决。”

        “很公平。”

        凌晨一点,程野终于放下画笔。

        画布上,是一幅奇怪的画——

        前景是一个亮着灯的港口,浪拍打着码头,船铃在远处轻轻摇晃。

        背景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车流像一条条发光的河,在夜里流淌。

        城市的“吵”,和港口的“响”,被放在了同一幅画里。

        它们没有互相淹没,而是——

        像两条不同的声轨,被放在了同一个空间里。

        “这幅画——”程野看着它,“叫什么?”

        “你想叫什么?”顾言朝问。

        “叫——”程野想了想,“《城里的海》。”

        “或者——”

        “《我还能回去的港口》。”

        “都行。”顾言朝说,“但不管叫什么——”

        “你现在,可以对它说一句——”

        “‘到此为止’了吗?”

        程野沉默了几秒,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幅画——”

        “到此为止。”

        “我不保证,它是完美的。”

        “也不保证,它能卖出去。”

        “但——”

        “它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最好’。”

        “下一次,我会画得更好。”

        “但那是下一次的事。”

        “跟这一次,无关。”

        他说完这句话,画布上那道黑色的裂痕,轻轻闪了一下。

        然后——

        像被什么东西抚平了一样,慢慢消失了。

        房间里,所有的声音,瞬间清晰起来。

        窗外的车声、远处的警笛声、楼上的脚步声、冰箱的嗡嗡声……

        一切都回来了。

        “它——”程野看着画,“不吞声音了?”

        “不吞了。”顾言朝说,“它被你——”

        “从‘沉默’,拉回了‘吵’。”

        “现在,它只是一幅普通的画。”

        “一幅——会让看的人,在安静的展厅里,也能听见一点点海声的画。”

        “你怎么做到的?”程野忍不住问。

        “你做到的。”顾言朝说,“我只是——”

        “帮你,说了几句你不敢对自己说的话。”

        “还有——”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用白子,轻轻顶了你一把。

        刚才,在程野画下第一笔蓝色的时候,他悄悄在心里,以白子·天工开物为引,立下了一个小小的“完成锚点”——

        “这幅画,只要创作者认为‘到此为止’,它就结束。”

        “不再被任何‘自我怀疑’,强行延长。”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把白子的力量,藏在程野的每一笔里。

        让程野自己,成为那个“说结束”的人。

        这样,他既不会被白子的“完成执念”反噬,又能帮程野,从自我否定里,拔出来一点。

        “长河。”他在心里说,“这算——”

        “会用白子了吗?”

        “算入门了。”长河说,“你开始懂得——”

        “执棋人,不一定要亲自落子。”

        “有时候,把棋子借给别人,让他们自己落下去——”

        “效果更好。”

        凌晨两点,顾言朝回到自己家。

        刚关上门,手机就震了一下——

        【叶挽星:你家隔壁那个小型沉默源,没了。】

        【监测显示,它从“吞噬声音”,变成了“释放微弱声纹”。】

        【挺有意思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言朝回:【我让一个画家,画了一幅会响的画。】

        【叶挽星:……你现在,连异常源都开始搞艺术疗愈了?】

        【顾言朝:顺手。】

        【叶挽星:海上那个,你也打算这么搞?】

        【顾言朝:海上那个,可能没这么好说话。】

        【叶挽星:确实。】

        【我们刚拿到最新情报——】

        【海上那个沉默源,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了。】

        【有渔民说,最近出海,连海浪声都听不太清了。】

        【好像整个海,都被调成了静音。】

        【更麻烦的是——】

        【有人在那边,拍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港口的钟楼上,站着一个人。】

        【穿着一身黑,戴着一顶帽子。】

        【手里,拿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顾言朝心里一沉:【黑色棋子?】

        【叶挽星:对。】

        【和你的白子,很像。】

        【但颜色相反。】

        【我们怀疑——】

        【那就是‘沉默棋手’的棋子。】

        【他在海上,落了一枚黑子。】

        【你要去,就得——】

        【在他的黑子旁边,落下你的白子。】

        【一局真正的——黑白对弈。】

        顾言朝看向窗外。

        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一盘还没下完的棋。

        “长河。”他在心里说,“黑白对弈……”

        “听起来,挺刺激的。”

        “也挺危险。”长河说,“黑子代表‘沉默’,白子代表‘完成’。”

        “沉默会吞掉声音,完成会切断过程。”

        “两者对撞——”

        “不是你死我活,就是——”

        “互相妥协,变成一种‘有边界的吵’。”

        “比如——”

        “城市白天可以很吵,但晚上要有一点安静。”

        “港口可以很热闹,但钟声要有节奏。”

        “加班可以有,但要有‘到此为止’。”

        顾言朝笑了笑:“这听起来——”

        “挺像我想要的世界。”

        “那就——”长河说,“准备一下。”

        “海上那盘棋——”

        “很快就要开局了。”

        周三晚上,程野的画,被挂在了客厅的墙上。

        画里的港口,在灯光下,仿佛真的在轻轻呼吸。

        偶尔,当房间安静下来的时候,顾言朝能听见——

        从隔壁,传来一丝极轻的浪声。

        像是程野,在梦里,又回到了那个有钟声的港口。

        顾言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长河。”他在心里说,“我是不是,也该画一幅画?”

        “画什么?”长河问。

        “画——”顾言朝想了想,“画一座城。”

        “一座——有吵有静,有加班也有下班的城。”

        “一座——在第N稿之后,还能有人说‘到此为止’的城。”

        “你可以试试。”长河说,“不过——”

        “别在你家画。”

        “你家那面墙,已经有一幅画了。”

        “再画,就太挤了。”

        顾言朝笑了笑:“那我就——”

        “把这幅画,画在文明长河里。”

        “用白子,用青子,用我以后会拿到的所有棋子。”

        “一点一点,把它画出来。”

        “也许,有一天——”

        “当人们站在这座城里,会突然觉得——”

        “这里的声音,刚刚好。”

        “这里的颜色,刚刚好。”

        “这里的故事,也刚刚好。”

        “不多,不少。”

        “不紧,不松。”

        “那一刻——”

        “他们就会知道——”

        “这是一座,被人用心‘做出来’的城。”

        “而不是——”

        “随便‘差不多就行’的城。”

        “长河。”他在心里说,“海上那盘棋——”

        “我去。”

        “好。”长河说,“不过——”

        “记得先把第7版改完。”

        “……你闭嘴。”

    相关推荐: 极品女星赖上我 下班后我为华夏执棋万界 寒假回家过年,高铁偶遇高冷校花 恶意撩惹 春潮情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