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主播是新人，设备调试什么的都不太懂，请各位给点时间，谢谢！”

    语气诚恳，郑归凡也看清楚了女主播的长相。

    年纪大概三十几岁，虽不如年轻少女年轻靓丽，但波涛汹涌有着别样的成熟风韵。

    此时她手忙脚乱地弄着一系列直播要用的设备，例如耳麦，音响，补光灯等等。

    主播不是在户类直播，看她背后景况，居然是郑归凡所在的公园。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齐刷刷地闪过。

    （江行刀哥：大姐，不是才艺主播吗？搞半天不开始上才艺在干嘛呢？）

    （小兔子乖不乖：不太聪明的亚子，走了走了。）

    （你的皎越闻越香月：主播，这样下去是没人关注你的，听我的，抬起头仰起胸，这样才有意思！）

    ……

    忙得不可开交，心慌神乱的主播洛佳云看见弹幕，心头漏了一拍。

    她意识到观众等急了，连忙对着有些歪的镜头，紧张地自我介绍：

    “大家好啊，我叫洛佳云。”

    “我今年35岁，想成为一位唱歌主播，希望大家多多，多多支持。

    （快乐无边际：原来是个少妇，我说怎么风韵犹存呢，不过这自我介绍也太一板一眼了吧。）

    （小兄弟行不行：笑死我了，怎么一副找工作似的自我介绍。）

    （匿名用户9527：挺大个人了，怎么这么磨蹭，快开始擦，我就打赏！）

    弹幕持续闪过，收入眼底的洛佳云眼神暗淡几分。

    身处公园，洛佳云所在的空地围起不少吃瓜群众。

    人们对新鲜事物总是保持着好奇。

    郑归凡来到人群边缘，正好看到洛佳云嘴角苦涩的笑。

    直播行业，很多分类都是比较吃青春饭的。

    洛佳云也知道自己年纪较大，比起那些活泼的年轻人，竞争力弱了许多。

    可残酷现实，让她不得不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母亲病重，巨额医药费压的洛佳云喘不过气，加上工作不顺，孩子又在大学就读，生活费学费是一笔不小开支。

    偶然了解到直播行业的暴利，洛佳云只能硬着头皮尝试。

    可没等洛佳云表演平日还算自信的唱歌才艺，质疑的弹幕带着些许恶意，让她不知所措。

    “是在搞直播吗？怎么还没开始？”

    人群里的一位油腻大爷，好奇地出声道。

    听说有人在公园直播，他可是连广场舞都没看了，来凑热闹。

    但看样子，主播洛佳云，似乎是开局不顺。

    看着匿名用户9527的弹幕，以及他接着发送的涩涩表情，洛佳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一次直播就选择户外，是因为她觉得直播就应该大大方方地展现才艺，光明磊落。

    她能克服户外人多的羞涩，但让洛佳云擦边，她是怎么也做不到。

    “滴，你收到一辆跑车打赏。”

    “滴，你收到一架飞机打赏。”

    一连串的打赏提示，共计小一千，从洛佳云的直播间传来。

    洛佳云眼皮一跳，脸上浮现欣喜，觉得有了继续坚持的勇气。

    可仔细看去，发现打赏竟然全是来自要求她擦边的9527。

    （匿名用户9527：现在又不是很热，主播把外套脱了，能看看你的身材不）

    （小红帽没有帽：哈哈，这位大哥好眼光，主播如此丰腴，相比一定很有料！）

    （我是250：赞成+1）

    ……

    郑归凡通过手机，将这些弹幕尽收眼底。

    他比较好奇洛佳云会怎么选择。

    是为了金钱委曲求全？还是坚持原则，不为所动？

    这算是郑归凡的考察，虽说100万额度能打赏任何人，可他不想把钱白白给一些心术不正，没有原则之人。

    哪怕那人有不错的皮囊，脸上挂着多虚伪的笑。

    人群中，洛佳云看着过分要求的弹幕，嘴角的苦涩更甚。

    心中暗自叹息，虽然处境困难，她洛佳云不会违背良心

    “不想，不好意思，主播有些累了，准备……”

    洛佳云有几分姿色的脸蛋浮现疲惫，对着镜头，在周围观众不解的目光中准备说结束直播。

    在这一瞬间！

    （归凡无梦加入直播间！）

    （归凡无梦打赏超级火箭*1）

    直播间出现华丽的送礼特效，着实让洛佳云和直播间其他观众大吃一惊。

    （江行刀哥：我擦，超级火箭？）

    （寂寞的风：大佬来了，我给跪了！）

    （匿名用户9527：真大哥，看来也是想主播擦边，同道中人！）

    人群里，悄然打赏出一发火箭的郑归凡，眉头一皱。

    这9527，脑子里怎么尽是这种东西。

    （匿名用户9527@归凡无梦：大佬，快让主播秀秀身材。）

    （归凡无梦：没见过女人？）

    （归凡无梦@主播佳云：你不是才艺主播吗？我打赏你，是想看你表演才艺，其他人的话不用管。）

    洛佳云看着打赏超级火箭的大佬@自己，突然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她站立原地，手足无措。

    接着，满脸通红，连忙对着镜头鞠躬：“谢谢归凡无梦，谢谢支持！”

    鞠躬完之后，洛佳云发现心直跳。

    她知道，逗鱼平台的火箭，是费用排名前几列的礼物。

    别看简单一发，那可需要1000软妹币。

    或许不算太多，可她才开播多久？

    更重要的是，id是归凡无梦的打赏者，没有过分要求，只是想看才艺表演！

    这让洛佳云不禁感动，连忙酝酿要表演什么才艺。

    唱歌，对，唱歌！

    平日的朋友都夸自己歌声不赖，这也是洛佳云为直播准备的才艺。

    她紧张地开口：“不知道归凡无梦朋友想，想听什么歌曲？”

    人群里，郑归凡明显察觉到洛佳云的紧张，以及对紧张地极力克服。

    （归凡无梦：随便吧，唱你拿手的就行。）

    郑归凡用弹幕回复道，听洛佳云说话声音，相比唱工不错。

    不用比上专业歌手，只要算是动听，郑归凡就能顺理成章地继续打赏。

    反正系统会全额返现！

    （匿名用户9527：你在装什么啊？）

    （匿名用户9527：打赏了一发超火）

    （匿名用户9527：先后顺序不懂?我说了让主播脱衣秀身材，你打赏个超火就想插队，好像谁打赏不起似的。）

    （9527：给我脱了，快点的！）

    暗自选好曲目的洛佳云，正信心满满得准备开始表演，便看见了9527咄咄逼人的弹幕。

    字里行间，满是猖狂。

    （9527：有本事你继续刷？刷不起装什么大佬？）

    （9527：我最看不得在我面前装逼的人，看看我主页的消费等级，知道吧？别和我装！）

    就在匿名用户9527嚣张的弹幕落下，直播间再次被送出超级火箭的特效刷爆！

    （归凡无梦送出超级火箭×10！）

    这样夸张的消息，整整十条，看得直播间的观众心惊肉跳！

    （归凡无梦@9527：就打你脸了，你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