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来心中涌现出一股恐惧，他拼了命地想要移开目光，却发觉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恐惧的死亡让灵力在他周身不断翻滚。

    姜竹几人瞬间一脸兴奋，握着拳头加油打气。

    “对对对，就他，吸他，把他吸成石像。”

    “你是最棒的，加油啊，一二三，吸——！一二三，我吸——！”

    旁边毫不知情的玄寂和禅心看着旁边疯癫的几人，表情很是复杂。

    看着已经愤怒到几乎要自爆的阮春来，老者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别他爹的能不能别玩了！”

    再玩他真自爆怎么办？

    “啊啊啊——！”阮春来陡然爆发出一声惨叫，聚集起来的灵力尽数溃散。

    在所有的嘶吼声中，一座石像华丽地从空中落下。

    吸食完一个化神巅峰的寿命之后，那珠子又继续吸食还未吸收完的雪灵。

    不到半刻钟，雪灵的力量便被吸了个干净。

    大殿里的寒气都散了不少。

    姜竹接过落下的珠子，里面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十分漂亮，只不过依然跟标本似的不能左右转动。

    自女寿死后，它们就变成了灵器一样的死物。

    在姜竹的注视下，这双眼睛竟然缓缓闭上了。

    姜竹小声嘀咕：“吃饱了要消化？”

    “它现在属于天地而生的灵器，自然需要，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使用，所以它才会一口气吸收这么多力量来自我激活。”老头子眼神幽暗地望着前面的人，“不过你们是如何得到女寿之眼的？”

    “您也知道女寿？”姜竹诧异，同时利落地珠子收进了储物袋里。

    其他人护了过来，一副你敢抢我们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老者见他们一脸警惕，道：“你们不用怕，我不抢你们。”

    姜竹几人没说话，依然紧紧盯着他。

    他们丝毫不怀疑要不是碎尸冰原的缘故，面前这个散修只怕早就对他们动手了。

    “有个人你们应该认识，他叫齐仓。”

    牧驰怔了一下。

    老者问：“齐仓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父。”

    老者轻呵了一声，“果然。”

    “我也不瞒着，我欠齐仓一个救命的恩情，本想找个机会还给他，但他一心要离开死城，在外面做出一番大作为。”

    牧驰抿唇。

    可惜，师父已经……

    “女寿之眼的事我会当不知情，就算还了他的恩情。”老者说。

    说实话，要不是看在齐仓的份儿上，哪怕在冰原不动手，去了死城他也一定会把面前这几个人抢了。

    好不好抢先不说，这九人看着就一副灵石多宝贝多的模样，财大气粗的气质隔着十里路都能看出来。

    “多谢前辈保密。”九人同时拱手。

    旋即，姜竹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女寿之眼，我们也是偶然所得，可前辈是如何知道女寿的？”

    女寿很出名？

    但要不是她跟着九蜚祖先经历过一遭，她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面前这个老头儿怎么一副很熟的样子？

    “邪兽女寿，死城的人知道不奇怪，倒是你们，如果你们了解女寿，那你们就应该还知道四圣宝域。”

    老者缓缓解释：“我们死城这一块领地，包括碎尸冰原最初都是四圣宝域的一部分，只是后来发生了大战，四圣宝域的大部分地段都被硬生生斩断，撕裂出去后又不知所踪。”

    “剩下的地带就逐渐演变成了最开始的死城，这故事我们死城的人从出生就开始听老人讲。”

    “至于知道女寿……那是因为我们所在的死城最开始就是她的领地。”

    九人听得目光炯炯有神。

    宫潇潇笑说：“以前只听过死城人杰地灵，是块宝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毕竟就连姜竹都不知道原来死城是四圣宝域的一部分。

    老者回：“死城与世隔绝，不仅出来难，进去也难，消息不灵通，你们对此知之甚少很正常。”

    姜竹认同地点头，“连魔族都打不进来，可见死城都多难进。”

    当真是个与世隔绝的宝地。

    说到这儿禅心就好奇了，“咦，那前辈您为什么会出来？”

    这么听着死城很抢手啊，难道也是跟齐仓前辈一样？

    老者没好气说：“你们以为我乐意出来啊，还不是去抢宝物的时候被那群老家伙坑了，一个空间阵给我传出来了，现在想要回去还要费老大劲儿。”

    又是偷飞舟，又是横穿冰原的，累死个人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宫殿里的宝物，“好在运气不错，竟然找到了消失这么久的万雪国，不说了，我们来把宝物分一分。”

    “这万雪国的宝物虽然被阮春来独享了很多，剩下的也还有点看头……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老者这样说着，快步走了过去。

    因为目的地一致，所以瓜分完宝物之后，十人便商量好一起去寻找阵法。

    白子穆看出姜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劲？”

    姜竹摇头，“雪灵被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这方天地的气运……”

    这万雪国乃至整个冰原的寒气都受雪灵的影响，她要是将雪灵就这么带走了，不知道会不会让冰原变成东州那样的荒芜之地。

    这样一说其他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玄寂摸了摸头，“可也放不出来了吧……女寿之眼吞了还能吐出来？”

    老头好笑地摆手，“你们一群人异想天开些什么呢，碎尸冰原可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了，像这样的雪灵冰原里面只怕不知道有多少，有的甚至生了灵智化了人形，你这个也就半步合体的境界，屁都不算，还想影响天地气运？”

    姜竹听着老者这般无所谓的语气，心下一个咯噔，“半步合体都不算么？可我们灵修最多也不过合体境的修士……”

    哪怕在魔灵大战前，合体境修士都寥寥无几。

    老头算是摸清楚了，面前这群小鬼还真是年轻修士，不是擅长隐藏的老怪物。

    许是碍于齐仓的面子，又或者单纯闲着没事干，想要边寻找阵法边跟他们聊天解闷。

    难得多嘴提醒道：“你们以为现在的修仙大陆只是灵修的天下？别忘了上古那么多庞然大物，他们也有后辈，只不过都在暗处默默修炼罢了，单说这冰原里就不知道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