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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夕阳西下(89)

    作品:《西边的晚霞

      母亲脑梗了。

    从省城回来的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脑梗了?

    母亲今年已经87岁了。

    母亲被安排在观察室。观察室有两张床。年纪四十多岁的女主任医师过来看了一下,问了一下发病情况。有什么病史?吃的什么药?护士给母亲上了心电监护、吸氧。挂上了疏通血管的药。

    隔壁床住着一个七十多岁的农村来的老头,也是脑梗。半个脑组织已经坏死,神志有点狂躁。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男护工在照顾。

    老头的儿子下午过来坐了一会,晚饭的时候就走了。

    卫英买了一碗海鲜粥,母亲只吃了一点点。

    晚上。曾卫国躺在躺椅上,守在母亲的床边。

    夜里。隔壁床老头喉咙里发出痰液的“呼隆”声和心电监护器有节奏地“滴滴”声,像雨点似的敲打着曾卫国说神经。有那么一会,母亲架在手指头上的传感器掉了,心电监护器发出了“铛铛”的报警声,搞得曾卫国心烦意乱没有一点睡意。

    天快亮的时候,曾卫国迷迷糊糊睡着了。打扫病房的男护工拖地地发出的“踏踏”声把他吵醒了。

    曾卫国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很安静,呼吸很均匀。母亲一直说晚上整晚睡不着,看母亲睡眠还是不错的。

    到七点多的时候。曾卫国把躺椅折叠起来。把被子塞到柜子里。去卫生间洗了脸。然后打热水给母亲擦脸、手。

    护士拿着盘子走进来,在母亲手臂上抽了六、七管的血。

    上午做颈部血管、心脏、肝胆脾、胆囊、下肢血管的B超。十点做二十小时动态心电图。

    下午去做门诊预约好的核磁共振。

    晚上搬到了普通病房。

    卫民晚上陪母亲过夜。

    第三天。

    主任又开了一张核磁共振检查单。

    “核磁共振不是做过了吗?怎么还要做?”查房的时候曾卫国问主任。

    “那个是平扫,现在这个是做血管的。不一样的。”

    “哦。”

    “你母亲心脏有持续的房颤,脑梗有可能就是房颤引起的。”主任说,“以后要长期服抗凝的药。”

    “需要吃什么药,出院的时候你给多开点。”

    “我开了会诊单,到时候叫心脏科的医生过来看看。”

    中午。护士给曾卫国一张纸条:“你去十三楼找林医生,叫他给你会诊。”

    “带我母亲去?”

    “不用。你自己去就可以了。”

    “会诊不是到病房来吗?”

    “那是不可能的。”

    十三楼医生办公室。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给一个老太太做咨询。旁边站着老头。

    一个年轻的医生正在电脑前看电脑。

    曾卫国等医生做完咨询问道,“你是林医生吗?我是……”

    “那个是林医生。”医生指了一下年轻的医生。

    曾卫国走到年轻医生面前,“我是十楼二十一床家属……”

    “哦,我知道。”年轻医生转过身面对着曾卫国,“你母亲的房颤,没有药可以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做房颤射频消融。很微创的手术。病情稳定了你来找我。我星期二门诊。”

    林医生递给曾卫国一张名片,上面的头衔是副主任医师。

    好年轻啊!大概率是博士毕业后工作五年,直接考上了副主任,一年都没耽搁。

    “年纪大了,会不会有风险?”曾卫国问。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这个你知道的。”

    “有没有药可以控制一下,不用手术。”

    “没有。”

    曾卫国在手机上浏览了一下有关房颤的信息。

    短暂的,阵发性的房颤可以用药复制。母亲是持续性的,已经好多年了,药物没用。

    射频消融风险很大,有效率并不是像医生说的那样有80%,可能只有50%。而且复发率可能有30%。

    看着母亲饱经风霜的像刀刻似的满是皱纹的脸。曾卫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星期天早上,曾卫国看到靠卫生间的床上来了一个很年轻的病人,看上去二十不到,胖胖的身材戴着口罩。

    “年纪轻轻地打呼噜,一晚上没睡好。”昨天晚上陪母亲的卫民抱怨道。

    “昨天晚上住进来的?”曾卫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年轻的病人,小声问。

    “昨天下午。”

    “你快回去吧,好好补一觉。”

    卫民回去了。

    八点钟护士过来测体温,“39℃度!”护士对看上去像病人姐姐的陪伴说,“有点高!以前有没有得过新冠?医生今天休息,我给你配点感冒药。你去药房买个新冠试剂盒,给他测一下。”

    快到中午的时候,护士过来测体温到了40℃度。

    “哟!还高了。试剂盒买了吗?”

    “测了。阳性。”陪护男孩的姐姐说。

    曾卫国从躺椅上起来。隔壁的七十多岁农村来的病友用手指了指患新冠的男孩。

    “新冠要传染的。”曾卫国轻轻嘟囔了一声。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叠口罩,给母亲戴上。自己也戴上。给了隔壁的老头子两个口罩。

    老头子说了声“谢谢”,给了旁边老太婆一个,然后自己戴上。曾卫国发现他把淡色的向外——戴反了。

    护士离开的时候,曾卫国跟护士到了护士台。

    中午了,偌大的护士台只有一个护士。

    “护士,”曾卫国对护士说道,“新冠病人怎么可以收到普通病房里?传染性那么强,住的都是老头老太太,这不是要命吗?”

    “现在新冠已经不特别关注了。”护士说,“上面的意思,我们也不好办。”

    “怎么也是乙类传染病啊!我妈八十七了,新冠会要命的!你们能负责吗?”

    “我向上面反映。”护士安慰说,“你别急。你也可以向医生反映。”

    医生办公室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只有一个医生坐在电脑前。

    “医生,”曾卫国对医生说,“新冠病人怎么可以收到普通病房?”

    “我们也没办法。”看上去年纪不大,戴着眼镜的男医生说。“上面要求不做筛查了。”

    “如果不转走,我妈只能出院了。”

    “那就办出院吧。”医生说,“七天了也可以出院了。你过一个钟头过来。”

    “好。”

    曾卫国给卫英打电话,“病房里来了一个新冠病人,妈马上出院,你过来一下。”

    在走廊上碰到隔壁的病友夫妻:“我妈出院了。你叫医生把新冠转走,要不就出院!”

    曾卫国向医生办公室指了指。

    回到病房。

    “可以出院了。”曾卫国对母亲说。开始整理东西。

    “说好了,我不去你家。”母亲固执地说。

    “由您!”

    卫英来了。

    卫英给刚到家的卫军打电话,叫他在家门口接。叫卫民也过来。

    “我去借轮椅,先把妈推回去。”曾卫国对妹说。

    “好。”卫英说。

    等曾卫国推着轮椅回来的时候,妹夫、卫民都到了。

    曾卫国推母亲离开病房。

    在家门口,卫军已经在门口等了。等扶母亲上楼躺下,卫民、卫英夫妇已经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曾卫国还轮椅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回到病房巡视了一下。新冠病人躺着的床已经空了。

    “人呢?”曾卫国问。

    “已经转走了。”隔壁床病友说。

    母亲恢复得很好,自己可以做饭。曾卫国每天早上送菜过来。母亲都会问一下菜的价钱,说冰箱里菜还有,不用天天买。

    到了十一月,天气转凉。曾卫国早上买了龙头鱼送过来,母亲呆呆地坐在桌子旁边,眼睛看着前面没有说话。

    “饭吃了吗?”曾卫国把龙头鱼放在母亲前面,“龙头鱼,八块钱一斤。”

    母亲把龙头鱼一个一个抓起来,翻了一边。曾卫国赶紧抽一张纸巾给母亲擦手,发现母亲神情恍惚有点不对劲。

    “感觉老妈不对劲。”曾卫国对坐在里屋沙发上的曾卫军说。

    “不会吧?”曾卫军站起来说,“三四点钟就起来了,在擦洗锅盖。”

    曾卫国看到北方带过来的油腻污黑打了厚厚一层包浆的吕制锅盖擦的雪亮。多少年的老古董啦!重新买一个不就行了?

    母亲站起身去开冰箱的门,随着冰箱的门打开,母亲向后倒去……

    曾卫军从后面抱住母亲,母亲的手还紧紧地抓着冰箱的门。

    “你放手,放手!叫我来。”曾卫军抱住母亲喊。

    母亲是想把昨天的剩菜拿出来,放到锅里热一下。

    曾卫国上前掰开母亲的手,曾卫军连抱带拉地把母亲放到躺椅子上。

    “妈,哪里不舒服?”曾卫国抓着母亲的手问,“头痛吗?”

    “我没事。”母亲突然说,还想站起来。

    “您躺着别动。”曾卫国用命令的口气说,“我给你量一下血压!”

    母亲的血压135/68㎜汞柱,正常。

    曾卫国又检查了母亲两手的肌力,也没有异常。但是总感觉母亲哪里不对劲。

    “带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曾卫国对曾卫军说,“做一下CT。”

    “先观察一下,”曾卫军说,“可能是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些事,你不要叫妈做。”

    “她哪里闲得住?”曾卫军不以为然地说,“人是要动一动的,不动就废了。”

    曾卫国没再说什么。理念不同说不到一块去。

    到了中午,看母亲吃饭,虽然慢一点,也没看出什么异常。

    第二天早上,曾卫国早早地过来,母亲坐在桌子边。曾卫军正在把母亲的床单卷在一起丢到卫生间的地上。

    “大便拉床上了。”曾卫军说,“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曾卫国看着母亲,看着母亲纷乱的头发,看着母亲憔悴得满是皱褶的脸,感觉一阵心酸。

    “你给妈剪一下头发。”曾卫军说,“叫卫英过来给母亲换一下衣服。”

    “不用那么麻烦,”曾卫国一边给母亲剪头发一边说,“到医院再换吧。”

    以前想给母亲把头发剪短一点,死活不啃。现在乖乖地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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