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忘了每周轮换座位！”

    齐潇突然发现李怀祯就坐在第二排，吓得有些惊慌，感觉自己像一只偷吃糖果的小老鼠，既兴奋又紧张。

    “嗯，”

    她没有做好准备，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目光太过明显，但一想到每一次对视，都像是一次冒险，让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不敢扭头。

    齐潇望着李怀祯一眼，微颤，李怀祯正在望着讲课的女生，没有看她一眼。

    齐潇小心翼翼坐下第一排的位置，她在犹豫。

    “要不要···”

    她心里犹豫着，还是因为胆怯，没敢对视。

    “这可是最后一眼，你都不看我一眼？”齐潇心里失落。

    就在这时，李怀祯似乎感觉到了齐潇的目光，齐潇慢慢地转过头来。

    滋滋滋！

    也许是错觉，齐潇没戴眼镜，错觉致使她看到了李怀祯在看她。

    她清楚李怀祯不喜欢戴眼镜。

    李怀祯早就近视了，有一次李怀祯察觉到齐潇异样的眼光，就再也没有戴过眼镜。

    嘀嗒！

    齐潇不敢确定，但那一瞬间，他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了一般，全身都酥麻麻的，一种难以言喻的触电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底。

    李怀祯的心猛地一跳，他掩饰住慌乱，装作认真听课的样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李怀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

    砰砰砰！

    李怀祯不敢抬头，不敢面对齐潇的目光，他害怕自己的秘密会被揭穿，害怕自己会露出破绽。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抬起了眼眸，余光微微一瞥，随即回正。

    齐潇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一丝探究，还有一丝···

    一丝失望。

    “真的如此对我？”齐潇眼中先是笑意，随即变得苦涩起来。

    李怀祯那一撇看到齐潇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那一瞬间，阳光仿佛更灿烂了，空气仿佛更清新了，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李怀祯，我恨你！”齐潇的声音在心底轻柔地响起，笑意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苦涩，成了苦笑。

    “当真一眼不看？”

    齐潇不甘心，直至女生讲课完毕，李怀祯眼眸流转，确实不敢看她，示意她课，讲完了！

    像一阵微风拂过他的耳畔，齐潇微微失神，道：“讲完了？”

    “好呀。”

    “讲得很好！”

    齐潇踉跄起身，眼神早已没了神采，苍白的讲着下一节课。

    齐潇的心跳漏了一拍，李怀祯则是脸颊烫得像火烧一样。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和齐潇接触过，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她温柔的声音，都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齐潇将李怀祯的作业本仔细打量，上面有她工整的A字迹，没有多余话语。

    “唉！”

    齐潇偷偷地抬起头，看到李怀祯已然低下了头。

    自那天以后，齐潇没有化妆。

    后来，也化了妆，化的妆再也没没了神采···

    齐潇走了，只剩下一脸惆怅的李怀祯，心思复杂。

    临走时，每位学生需要给老师留下话。

    李怀祯思索片刻，留给她的字条写着：

    “幸得识君桃花面，从此阡陌是暖春。”

    第五页 绝望

    高三了。

    李怀祯学习很差，班主任安排他坐了最后一排，以前好歹是轮流上前换座的。

    李怀祯与这班主任，合不来，她可对学生很不好。

    “这班主任真是可恶呀，行为令人发指！”

    陈腾心里愤愤不平，其余人皆是附和，可第二天他们在班主任前又乖的像条狗，说道：“老师，你今天真漂亮呀！”

    “这妆容很不错！”

    李怀祯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回到家，令人窒息的时刻又来了。

    李怀祯与父母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这两人，他很久没有开口叫过爸妈了。

    敏感的李母似乎发觉了这一点，她已然到了更年期，疑神疑鬼。

    “怀祯，过来。”

    李母叫过李怀祯，满脸期待，希望她开口。

    “嗯···”

    李怀祯嗯了一声。

    闻言，李母面容扭曲，青劲爆起，道：“你叫不得一声妈？”

    李怀祯喉咙发干，嘴唇蠕动，那两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呜呜呜！”

    李母哭着找李父去了，诉说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养这么大养了个白眼狼，这么多年了一声妈都开不了口！”

    李父也没有多想，怒道：“他敢不叫试试！”

    李怀祯躲在房间，心情忐忑，身躯微微颤抖，晚上还要出去吃饭。

    砰！

    门被李父一脚踹开，语气沉闷：“吃饭了。”

    那张充满横肉的脸几乎成了李怀祯的噩梦，他已经很久没有抬头看过父母的脸了。

    “好！”

    李怀祯放下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昏黄的灯光下，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温暖这间弥漫着火药味的餐厅。

    李怀祯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双手紧紧地握着筷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目光低垂，盯着眼前那碗米饭，却毫无食欲。

    “怀祯，吃饭了。”李母夹了一块肉放到李怀祯的碗里，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李怀祯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

    “怎么？还不吃？嫌妈妈做的饭不好吃？”李父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怒气。

    “我还不饿。”李怀祯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不饿？你是在跟我俩闹别扭吧！”李母将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怀祯依旧沉默。

    “我告诉你李怀祯，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治不了你！”李父猛地一拍桌子，碗筷跳动，发出刺耳的声音。“你张口叫一声爸妈，这饭你就吃，不叫，你就饿着！”

    李怀祯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母，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陌生。

    “爸妈？”他终于开口，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冰冷而机械。

    李父和李母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即使他们知道，这声爸妈并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被逼无奈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