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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21章-诡异喷嚏

    作品:《阴阳剥皮人

            时间在一片死寂中流逝。一小时,两小时,十二小时。

        窗外的天光由暗转明,又由明转暗。

        苏晚萤和小舟轮流守着他,送来的水和食物原封不动地放在桌边,早已失了温度。

        沈默没有动。

        他的身体仿佛成了一座精密的仪器,被设定在最低功耗的待机模式。

        他没有感到饥饿,也没有感到口渴。

        他甚至没有感到疲惫。

        那枚灰核被剥离后,似乎也将他作为生物体的一切基础需求一同带走了。

        苏晚萤将一只便携式生命体征监测仪的指夹,轻轻扣在他的食指上。

        屏幕上亮起一排冰冷而稳定的数据。

        心率:60次\/分。

        血氧饱和度:99%。

        体温:36.1℃。

        一个小时后,数据依旧如此。

        五个小时后,数据纹丝不动。

        连小数点后的数字都像是被焊死在了屏幕上。

        “这不正常。”苏晚萤的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对小舟说,“就算是在深度睡眠中,人的心率和体温也会有细微的波动。他……他像一台恒温箱。”

        小舟沉默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然后做了个平直的手势,眼神里满是忧虑。

        沈默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那些话语像风一样拂过耳廓,没能在他平静如镜的意识里激起半点涟漪。

        他正在进行一场更深层次的内省。

        他调取着过去二十四小时的记忆数据,像回看一段监控录像。

        没有进食,没有饮水,甚至连上一次眨眼,都是在三分十二秒之前。

        他的身体停止了绝大部分维持生命的“冗余”活动。

        它在执行一套新的、更高效的运行逻辑。

        他就像一台被替换了操作系统的电脑,除了核心处理器还在运转,其他所有外设都陷入了沉寂。

        直到……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像一根毛刺,扎进了他绝对平滑的逻辑链条。

        昨晚,大约凌晨三点,实验室的中央空调因为电压不稳,短暂地吹出了一股强劲的冷风,精准地扫过他的后颈。

        在他的意识捕捉到“冷”这个概念之前的0.3秒,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完成了一个动作。

        一个喷嚏。

        那是一个完全本能的、无法规避的生理反应。

        就在那个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盘踞在自己意识深处的那个“观察者”,那个名为“林秋棠”的伪装人格,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就像一段流畅的程序代码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法识别的乱码。

        沈默缓缓抬起手,将连接在自己头皮上的几个微型脑电传感器数据导入面前的分析仪。

        他精准地定位到昨天凌晨三点零七分二十一秒的时间点。

        屏幕上,代表他大脑皮层活动的蓝色波形图稳定得像一条直线。

        但在那个时间点,代表寄生体所在区域——枕骨裂隙的红色监测区,出现了一个长达0.8秒的、彻底的信号屏蔽。

        一片空白。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防火墙,在那一瞬间突然升起,短暂地隔断了寄生体与他神经系统的连接。

        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喷嚏,一个“非协议行为”,一次不合逻辑的身体叛逆,竟然能短暂地切断这条无形的控制链。

        与此同时,苏晚萤正捧着一本用油布包裹的线装古籍,指尖抚过上面泛黄的纸页。

        这是她从博物馆的馆藏密室里拓印出的孤本——《陶工遗录·伪生篇》。

        她翻到了夹着书签的一页,一段用朱砂笔标注出的隐秘记载映入眼帘。

        “凡承名者,夺其舍,仿其形,肖其神,然终为伪物。其身不行代谢,不排浊气,不生痒痛,万念皆为算筹,一息亦有章法。唯遇‘意外之动’,则护体之膜暂破,真灵得见天光一丝。”

        苏晚萤的呼吸一窒。

        不行代谢,不排浊气,不生痒痛……这描述的,不正是沈默现在的状态吗?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如雕塑般静坐的男人,一个大胆的推论在她脑中成型:真正的“活着”,标志不是那些平稳运行的呼吸或心跳,恰恰是那些无法预测、不合逻辑的身体“噪音”!

        是突如其来的咳嗽,是睡梦中猛然的抽筋,是无法抑制的饱嗝,是情难自已的眼泪。

        这些混乱的、随机的、毫无逻辑的生命噪音,才是人类意识在这具被操控的躯壳里,发起的最后游击战。

        “林秋棠”可以完美地模仿沈默的人格,精准地复刻他的记忆,但它无法伪造一个真正生命体所固有的、无序的、混乱的生理混沌。

        她快步走到沈默身边,将书上的发现指给他看。

        沈默的目光从屏幕上的脑电波图,缓缓移到那行古老的文字上。

        科学的数据与神秘的古籍,在这一刻指向了同一个结论。

        一个“自发失控实验”的计划,迅速在他脑中成型。

        “小舟。”沈默开口了,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沙哑,“去冷藏柜,取一块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陶片。”

        小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立刻转身执行。

        苏晚萤有些不安:“你要做什么?”

        “测试假设。”沈默言简意赅,“如果非自愿的生理反射是漏洞,那我就要主动创造这个漏洞。”

        很快,小舟拿着一块被冰霜包裹的陶片回来。

        沈默脱下外套,露出后背。

        “贴上。”

        在小舟将冰冷的陶片贴上他脊椎的瞬间,一股极致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但,仅此而已。

        没有肌肉痉挛,没有战栗,他的身体像一块顽石,对这种强烈的刺激毫无反应。

        监测仪上,心率依旧是60。

        失败了。

        “换方案。”沈默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高频杂音,干扰前庭系统。”

        苏晚萤立刻在电脑上调出一段混合了白噪音和刺耳刮擦声的音频,戴在沈默头上。

        巨大的噪音足以让普通人瞬间头晕目眩,恶心呕吐。

        沈默静坐着,面无表情。

        除了耳膜在物理上被动震动,他的身体内部,依旧一片死寂。

        再次失败。

        寄生体对这种可预期的外部刺激,已经有了完美的应对方案。

        它像一个最高权限的系统管理员,直接从底层逻辑上屏蔽了这些可能导致“宕机”的指令。

        苏晚萤和小舟的脸上都流露出失望。

        沈默却闭上了眼睛。外部刺激无效,那就只能从内部寻找突破口。

        他的思绪潜入记忆的深海,搜寻着那些被遗忘的身体档案。

        他想起了七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他在母亲怀里浑身滚烫,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碎裂,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高烧惊厥。

        那是一种源于大脑内部的、无法被外部指令压制的系统性紊乱。

        他找到了。

        沈默开始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呼吸,放缓,再放缓,直到几乎停止。

        他主动引导自己进入一种轻度的缺氧状态。

        一分钟后,他的视野边缘开始变暗,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两分钟后,他感觉四肢的肌肉纤维开始发出不受控制的颤抖信号。

        就是现在。

        当他眼前彻底发黑,左臂猛然抽搐的刹那,他“看”到了!

        寄生体第一次出现了延迟响应!

        就像一个疲于奔命的消防员,终于漏掉了一个小小的火点。

        在他左耳后方,那道灰质肿瘤留下的细微裂纹处,缓缓渗出了一滴液体。

        不是以往那种不祥的黑液,而是一滴清澈的、类似组织液的清水。

        与此同时,他耳边那永恒不变的低语,中断了。

        一秒,两秒……整整七秒!

        抓住这黄金般的七秒窗口,沈默的手快如闪电。

        他一把扯开桌上声纹仪的外壳,抽出里面的两根神经荧光导线,看也不看,凭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解剖学知识,一端精准地反向接入自己太阳穴的浅表神经,另一端则贴在了控制发声的喉返神经上。

        一条简陋却有效的“逆向反馈通路”,构建完成。

        他不再试图阻断那个声音的输入,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缺氧状态解除,低语声再度响起。

        但这一次,沈默没有理会。

        他只是静静等待着身体下一次的“叛逆”。

        当他的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轻微抽筋时,那微弱的生物电信号瞬间通过导线,被转化为一道特定频率的震波,逆向注入了样本罐中的灰质团块。

        嗡——

        罐中的灰核剧烈震颤了一下,表面那层光滑的薄膜上,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般,浮现出一行由荧光染剂构成的、扭曲的新字。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判决,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宣告。

        那行字写着:

        别唤醒它。

        那语气,不是威胁,是求救。

        沈默的心脏,在被“格式化”了整整一天后,第一次,漏跳了一拍。

        当晚,实验仍在继续。

        他需要更强烈的、更根本的“生命噪音”。

        在苏晚萤和小舟惊愕的目光中,沈默走到解剖台边,像是脚下不稳,身体猛地一歪,额角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金属台面上。

        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尖锐的、不容置疑的疼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就在疼痛信号抵达大脑皮层的瞬间,沈蒙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尖叫。

        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一种更原始的、直接在他所有神经末梢上同步炸开的痛苦共鸣。

        寄生体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剧烈地翻腾、蜷缩。

        他忍着剧痛,稳住身体,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每一次真实的痛觉,都会对寄生体产生类似“灼伤”的应激反应。

        原来如此。

        沈默缓缓抹去额角的血迹,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乎残忍的明悟。

        原来你怕的不是沉默……

        是你装不像一个真正活过的人。

        窗外,月光如水银般洒落进来,照见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那影子的嘴角,正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比他自己此刻感知的,要多出了0.7度。

        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影子,投向墙上挂着的一面巨大白板。

        上面贴满了过去所有案件的资料:离奇的尸体照片、无法解释的现场勘查图、矛盾的证人证词……

        过去,他将它们视为一个个孤立的、待解的谜题。

        但现在,他看着这些散落的“尸体”,忽然意识到,它们或许并非毫无关联。

        它们可能只是同一个“凶手”,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留下的不同形态的“指纹”。

        如果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可以被入侵和解剖的“犯罪现场”,那么,整个世界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解剖一具具诡异的尸体。

        他要解剖的,是这个正在被“残响”侵蚀的世界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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