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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403章-闭嘴的鬼

    作品:《阴阳剥皮人

            那句话的分量,压在嘈杂的集市上,竟让周围的喧嚣都褪去了颜色。

        沈默的目光落在老头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对方浑浊的眼球里,映不出任何光。

        他静静观察了十分钟。

        这期间,有三个顾客上前。

        第一个是个膀大腰圆的屠夫,掂了掂秤砣,瓮声瓮气地问:“老爹,你这秤准不准?”

        老头咧开没牙的嘴,笑了笑,没说话,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第二个是个精瘦的生意人,他拿起秤杆反复端详,问道:“这秤怎么卖?能便宜点么?”

        老头依旧是笑,摇了摇头,然后自顾自地用袖子擦拭着那根光滑的木杆,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第三个是个沉默寡言的妇人,她只看了秤一眼,便低声说:“我想要一杆不说话的秤。”

        老头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眼皮,第一次真正地“看”向了顾客,然后从脚边一个破旧的布袋里,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递了过去。

        妇人接过,放下几张纸币,转身就汇入了人流。

        整个过程,没有讨价还价,没有多余的言语。

        沈默心中那片名为“未知”的版图,又被点亮了一个新的坐标。

        他迈步上前,在摊位前站定。

        他本能地想用惯常的逻辑去解构眼前的场景,开口的瞬间,那个问题几乎脱口而出:“您这……”

        就在“您这”两个字出口的刹那,那一直低垂着头、仿佛活在自己世界里的老头,猛然抬起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浑浊的眼白瞬间褪去,变得清澈如冰下的深潭,锐利如出鞘的手术刀,仿佛能将人的灵魂连同骨骼一起剖开、看个分明。

        那目光像一道实质性的探针,瞬间锁死了沈默。

        沈默的心脏漏跳了半拍,但大脑的反应更快。

        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某种“规则”。

        提问,代表着质疑和估量,而某些东西,是不能被质疑和估量的。

        他喉结微动,将那个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秤准吗”硬生生咽了回去,话锋在唇齿间完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转折。

        “……给我一杆闭嘴的。”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老头眼中那骇人的精光瞬间隐去,又变回了那个昏昏欲睡的摊贩。

        他点了点头,动作迟缓地从布袋里摸索出另一个油纸包,放在了摊上。

        沈默付了钱,拿起那个沉甸甸的包裹。

        他没有立刻拆开,只是转身离开。

        走出约莫十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

        身后,人流依旧,烤馕的香气依旧。

        但那个摊位,连同那个干瘦的老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地上,只剩下那杆老秤常年放置留下的一道浅浅刻痕,刻痕的尽头,用石子划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字:别问值多少。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城市新建成的地下综合管廊内,林工正进行着启用仪式前的最后一次安全检测。

        作为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施工方特意安排他在几个关键节点做最终确认。

        他提前抵达,独自一人走在空旷寂静的主控室里。

        手电光束扫过一排排崭新的仪表,一切正常。

        但在角落一个堆放备用物资的箱子里,他发现了一块本该安装却没有安装的金属铭牌。

        铭牌上用标准的黑体字刻着序列号,但在区域标识的位置,却显得极为古怪。

        那里本应是“第七分区”,但“七”字被明显地打磨掉了,旁边用电刻笔草草地补上了两个字:“某分”。

        林工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关掉手电,借着应急灯的微光仔细检查室内已经安装好的其他标识。

        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后背发凉:所有涉及具体编号、坐标、序列的位置,全都使用了模糊化的表述。

        “A7-3号阀门”变成了“此处阀门”。

        “东经121°、北纬31°监测点”变成了“该段中继点”。

        “第九巡检通道”变成了“相关区域通道”。

        他找到指导一名新入职技术员的技术员,指着墙上的线路图,状似不经意地问:“小伙子,这新图纸有点看不懂啊,怎么都不标号了?”

        年轻的技术员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道:“林师傅,这是设计院下的新规。说是……说是为了避免精确指代引发结构性共振。具体我也不懂,反正照着执行就对了。”

        林工“哦”了一声,没再追问。

        他沉默地回到自己的工具箱旁,从巡检日志上,撕下了那张印有他姓名、工号和标准巡检流程的标签。

        他翻过标签,在背面用铅笔写下一行字:“今日无异常,无需记录编号。”

        然后,他将这张手写的纸条,贴在了主控室日志的签到栏上。

        当晚,综合管廊的中央监测系统,在午夜时分毫无征兆地连续报警三次,三次都显示“某分区”压力出现剧烈波动。

        但三次紧急派人现场检查的结果,都是一切正常。

        市档案馆内,王主任的地方志新书发布会刚刚结束。

        有年轻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王主任,我们注意到新版地方志的附录部分,有一章‘民间传闻辨析’,里面有好几页都是完全涂黑的,这是印刷错误吗?”

        王主任面对着闪光灯,表情平静得像一尊石佛。

        他扶了扶老花镜,缓缓说道:“那不是错误。那是……留给遗忘的空间。”

        记者们还想再问,却被主持人以时间关系打断。

        散场后,一名参与编辑的年轻人端着杯茶走到王主任身边,低声而忧虑地问:“主任,我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真的从别的地方,挖出了被我们‘遗忘’掉的证据呢?”

        王主任接过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没有喝。

        他轻轻晃动杯子,只见杯底,一圈不知何时滴入的蜡油,在茶叶的沉淀下,凝成了一个封闭的、完美的圆环。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只说了一句:“那就让它继续埋着。真正的封存,从来不是销毁证据。而是让记住的人,选择不说;让听见的人,选择不信。”

        那天晚上,王主任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独自站在档案馆最底层的地下书库里,周围所有的档案、卷宗、文件,都在无声地自动燃烧。

        那火焰是冷的,没有温度,没有烟,只将纸张化为最纯粹的灰。

        无数的灰烬在空中飞舞、汇集,最后在他面前,拼出了两个大字。

        “谢了。”

        荒漠的夜晚,寒风如刀。

        沈默在一处背风的沙丘下扎好了帐篷。

        他拆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杆通体乌黑的木杆秤,秤杆冰冷沉重,不知是何种木料。

        秤砣是黄铜的,入手极沉,底部果然刻着一圈细密的凹痕,用放大镜仔细辨认,不多不少,恰好排列成“72”的形状。

        午夜时分,他正闭目养神,忽然察觉到帐篷边缘的沙土正在微微隆起,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试图钻入他用蜡烛画下的那个并不存在的“圆”里。

        他不动声色。

        片刻后,地面停止了蠕动。

        但风中,却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低语,那声音直接响在他的脑海里。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那声音……那语调……熟悉得让他心脏骤然缩紧。

        那是他十年前,作为法医第一次独立解剖时,那具死于密室的无名女尸。

        她在录音笔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一个他追查了三年却毫无结果的悬案。

        记忆是最好的钩子。

        沈默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他没有回应,也没有试图驱赶。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本边缘烧焦的笔记本,那是他从废墟里带出的、记录所有诡异事件的册子。

        他翻到崭新的一页空白,用一截炭笔,一笔一划,用力写下几个字:

        “我不记得你是谁。”

        写完,他立刻撕下这一页,用防风打火机点燃。

        火光幽幽,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在纸页化为灰烬的瞬间,风中那纠缠不休的低语,化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随即彻底消散。

        黎明时分,沈默收起帐篷,继续向北。

        他准备穿越这片最后的无人区。

        路过一个被黄沙掩埋了一半的废弃公路电话亭时,他停住了脚步。

        满是划痕的玻璃上,有人用指甲,或者更尖锐的东西,深深地刻下了一行字:

        “打给死人,响七声就挂。”

        一个规则,一个陷阱。

        沈默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着、吱嘎作响的门。

        亭内的电话机早已被拆得只剩下一个空壳,听筒孤零零地挂在一根断裂的电线上。

        他走了进去,拿起冰冷的听筒,贴近耳边。

        果然,没有拨号音。

        只有一片密集的、仿佛来自无数个喉咙的呼吸声,夹杂着永不停歇的微弱电流音。

        它们在等待,等待一个有效的“拨号”。

        沈默没有放下,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伸出手指,缓缓地、一下一下地按动着那个早已失灵的拨号盘。

        “0.”

        他重复了七次。

        当第七次按键归位的轻响落下后,他挂断了电话。

        整条线路里那密集的呼吸声瞬间消失,只剩下了一声沉闷而悠长的“咔嗒”声,如同某人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转身离去。

        身后,电话亭的玻璃上,映出的那个背影,比他实际的动作,慢了将近半拍。

        然后,那倒影才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画一样,渐渐淡去,恢复了正常。

        沈默没有回头。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杆老秤。

        此刻,他站在一片茫茫的戈壁上,四野空旷,再无道路。

        他将秤杆平举在身前,秤砣和秤盘自然垂落。

        没有风,秤杆本该是纹丝不动的。

        然而,那根乌黑的木杆,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极其缓慢、但却无比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微微下沉。

        不是东,不是南,不是西。

        是正北方。

        仿佛在那片地平线的尽头,有什么东西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分量”,吸引着这杆只称“分量”的秤。

        沈默抬起头,望向那片被晨光染成灰白色的北方天空。

        风从那个方向吹来,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与温度无关的森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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