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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75章:皇贵妃?

    作品:《朕的掌心宠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萧彻便已起身更衣。

        赵德胜捧着朝服进来,见他眉宇间带着几分倦色,低声道:“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尚可。”萧彻展开双臂,任由宫人伺候穿衣,“今日早朝后,朕要去慈宁宫。”

        赵德胜心领神会:“老奴这就让人去通传。”

        早朝依旧争论不休。李文正又提起和亲之事,被萧彻当场斥责“居心叵测”,罚俸三月。

        满朝文武见皇帝态度如此强硬,一时不敢再提,但私下议论纷纷。

        退朝后,萧彻没回乾清宫,径直往慈宁宫去。

        太后刚用过早膳,正由苏嬷嬷陪着在殿中散步消食。听闻皇帝来了,有些诧异:“这么早?可是有事?”

        话音刚落,萧彻已迈步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他依礼问候,神色却比往日凝重。

        太后摆摆手,让宫人都退下,只留苏嬷嬷在旁伺候。她坐回软榻上,看着儿子:“皇帝面色不大好,可是朝堂上又吵了?”

        “母后明鉴。”萧彻在她下首坐下,“和亲之事,朝中争议不休。李文正等人咬死不放,联名上奏的折子,已堆满了朕的御案。”

        太后眉头蹙起:“这些老臣…当真是不知进退!阿愿是沈家独女,哀家的侄女,怎能远嫁姜国那等蛮荒之地!”

        “儿臣也是这般想。”萧彻端起茶盏,却没喝,只握在手中,“只是朝堂压力日增,若再僵持下去,恐生变数。”

        太后看着他:“那皇帝的意思是…”

        萧彻放下茶盏,抬眼看向太后,目光沉静:“儿臣想了一个法子,既能护住阿愿,又能堵住朝臣之口。”

        “什么法子?”

        “让阿愿…入宫。”

        四个字,如石投静水。

        太后愣在当场,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皇帝…你说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彻神色不变,重复道:“让阿愿入宫为妃。如此,她便是大齐后妃,姜国再无理由求娶。前朝那些主张和亲的人,也无话可说。”

        太后怔怔看着他,脑中一片混乱。

        入宫?

        阿愿入宫?

        她看着儿子平静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可正是这份平静,让她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临时起意。

        这或许…早就在他算计之中。

        太后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佛珠。苏嬷嬷想帮忙,被她抬手制止。

        她将佛珠重新握在手中,一颗一颗慢慢捻动,眼神却渐渐清明。

        是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周宴那件事?皇帝亲自促成周宴与王宁苏的婚事,断了阿愿与周宴的可能。

        是陆野墨?太后原以为那是良配,可偏偏冒出个“表妹”,偏偏这表妹进京的时间如此巧合…

        还有这次姜国太子求娶,朝臣施压…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偶然,可若连起来看…

        太后猛地抬眼,看向萧彻。

        这个她从小养大的孩子,这个看似冷情冷性的帝王,竟在她眼皮底下,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只为…将阿愿纳入宫中?

        “皇帝,”太后声音有些发紧,“你让阿愿入宫…真是为了护她?还是…另有心思?”

        萧彻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儿臣确实想护她。但若说没有私心…母后信吗?”

        他竟如此直白地承认了。

        太后心头一震,握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

        她猜对了。

        这个儿子…是真的对阿愿动了心。

        “你…”太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震惊?愤怒?还是…无奈?

        她想起阿愿入宫这些年,皇帝对她那些超乎寻常的关照。赏赐不断,事事上心,甚至亲自教她下棋、品画…她原以为那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如今看来…

        “皇帝,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太后深吸一口气,“阿愿是你名义上的表妹,你将她纳入后宫,天下人会如何议论?”

        “天下人只会说,皇帝为护功臣遗孤,不惜纳入后宫庇护。”萧彻语气平静,“至于表兄妹…皇室之中,亲上加亲者不在少数。太祖的元后,便是他的表妹。”

        “可阿愿呢?”太后盯着他,“她可愿意?你可问过她的意思?”

        萧彻沉默片刻,缓缓道:“昨夜阿愿来找儿臣,说她愿意和亲,不愿让儿臣再承受朝堂压力。”

        太后心中一酸。

        那傻孩子…

        “儿臣告诉她,入宫是唯一能护住她的法子。”萧彻继续道,“她答应了。只是…她不敢要后位,只求一隅安身。”

        太后闭上眼。

        果然。

        阿愿那孩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她以为皇帝真是为了护她,才出此下策。

        她以为…那只是权宜之计。

        “皇帝,”太后睁开眼,眼中情绪复杂,“你对阿愿…是认真的?”

        萧彻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郑重一揖:“母后,儿臣从无戏言。”

        太后看着他挺拔的身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还是个瘦弱的少年,在御书房里整日整夜地读书,眼神总是冷的,仿佛对这世间一切都漠不关心。

        先帝曾说,这孩子心思太重,不像个孩子。

        她那时只当是丧母之痛让他性情大变,如今想来…或许他从那时起,就已经学会了将所有情绪深埋心底。

        包括…对阿愿的情意。

        “罢了。”太后长长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哀家还能说什么?只是皇帝,你要记住,阿愿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若负她…”

        “儿臣不会。”萧彻直起身,目光坚定,“母后放心,儿臣会护她一世周全。”

        太后点点头,又想起什么:“你打算给阿愿什么位份?她身份特殊,太低不合适,太高…又恐引人非议。”

        萧彻重新坐下,端起已经微凉的茶,饮了一口,才缓缓道:“宸贵妃,居翊坤宫。”

        贵妃…已是极高的位份。

        “那皇后之位…”太后试探道。

        萧彻抬眸,眼中闪过一道锐光:“皇后之位,迟早是阿愿的。”

        太后心头又是一震。

        迟早…

        那就是说,他现在不给,不是不想给,而是…时机未到。

        是因为阿愿还不懂他的心意?还是因为朝堂局势?

        太后没有再问。

        有些话,点到为止。母子之间,有些默契,不必说破。

        “皇帝打算何时下旨?”

        “今日便拟旨,三日后入宫。”萧彻道,“母后这边…”

        “哀家会和阿愿说。”太后摆摆手,“你去忙吧。”

        萧彻起身告退。

        走到殿门时,他忽然停步,回头看向太后:“母后,儿臣…谢谢您。”

        谢谢您没有阻拦。

        谢谢您…成全。

        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未语。

        苏嬷嬷上前,轻声唤道:“太后…”

        “苏嬷嬷,”太后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你说…皇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阿愿动了心思的?”

        苏嬷嬷犹豫片刻,低声道:“老奴不敢妄测。只是…回想起来,陛下对郡主,似乎一直就与旁人不同。”

        “是啊。”太后苦笑,“是哀家眼拙,竟没看出来。周宴那事,皇帝亲自插手,断了阿愿的姻缘。陆野墨那事,恐怕…也少不了他的手笔。就连这次姜国太子求娶,朝臣施压…说不定都在他算计之中。”

        她越想越心惊。

        这个儿子,心思竟深沉至此。

        为了得到阿愿,他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包括她这个母后。

        “太后不必过于忧虑。”苏嬷嬷劝道,“陛下对郡主,是真心的。您看他这些年对郡主的照拂,哪一样不是用了心的?如今郡主入宫,有陛下护着,有您看着,总比远嫁姜国强。”

        “这倒是。”太后点点头,心中稍慰,“只是阿愿那孩子…到现在还以为皇帝只是兄妹之情。等她进了宫,发现自己被骗了…”

        “郡主聪慧,迟早会明白的。”苏嬷嬷道,“况且陛下对她如此上心,日子久了,石头也能捂热。”

        太后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明媚春光,心中百感交集。

        阿愿…

        姑母原本想给你寻一门简单安稳的婚事,让你远离这深宫是非。

        可如今,你还是要进来了。

        也罢。

        既然这是皇帝的心意,也是你的命运…

        姑母会护着你。

        这深宫再险,有哀家在,有皇帝在,总不会让你受委屈。

        下午,沈莞照例来陪太后说话。

        她今日穿了身浅杏色衫子,发间簪了支珍珠步摇,妆容清淡,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忧色。

        “阿愿来了?”太后招手让她坐到身边,“脸色怎么不太好?昨夜没睡好?”

        沈莞勉强笑了笑:“还好。只是…有些事,想和姑母说。”

        她屏退左右,殿内只剩姑侄二人。

        “姑母,”沈莞垂下眼,声音很轻,“昨夜…阿愿去见了陛下。”

        太后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不知:“哦?可是为了和亲之事?”

        “嗯。”沈莞点点头,“朝堂上吵得厉害,陛下日日发怒,阿愿…不忍心。”

        她将昨夜与萧彻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

        说到皇帝提出入宫为妃时,她眼中泛起泪光:“姑母,阿兄…阿兄说,这只是权宜之计。他不会碰我,等我有了喜欢的人,他会放我出宫,风风光光嫁了。他…他竟为我考虑到这个地步。”

        太后听着,心中又酸又涩。

        傻孩子。

        真是傻孩子。

        皇帝那话,你也信?

        后宫是什么地方?进去了,还想出来?

        更何况…皇帝对你的心思,哪里是兄妹之情?他费尽心机将你弄进宫,怎会轻易放你走?

        可这些话,她不能说。

        她只能握住沈莞的手,温声道:“皇帝…确实待你用心。”

        “阿愿知道。”沈莞擦去眼角的泪,“所以阿愿答应了。只是…姑母,阿愿心里还是害怕。后宫…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阿愿什么都不懂…”

        “不怕。”太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有姑母在,有皇帝在,没人敢欺负你。你入宫后,就住在翊坤宫,离慈宁宫近,姑母随时能去看你。”

        沈莞靠在太后肩头,心中稍安:“谢谢姑母。”

        “傻孩子,跟姑母说什么谢。”太后抚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怜惜,“只是阿愿,你要记住,入了宫,身份就不同了。你是妃,是皇帝的后妃,言行举止都要谨慎。不过…”

        她顿了顿,轻声道:“皇帝既说了是权宜之计,你也不必太拘束。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只是…别再想着将来出宫嫁人的事了。”

        沈莞一怔:“为什么?”

        太后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中叹息,面上却笑道:“傻孩子,你既入了宫,便是皇帝的人了。就算将来皇帝肯放你,谁还敢娶皇帝曾经的后妃?这话,你听听就好,别当真。”

        沈莞脸色微微一白。

        是啊…

        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入了宫,就算阿兄肯帮她,她的身份也…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太后忙安慰道,“皇帝既说了会护你,定会护你周全。你在宫中,锦衣玉食,有哀家照看,还没婆媳问题,总比嫁到别处强。”

        沈莞沉默良久,才缓缓点头:“阿愿明白了。”

        只是心中,那点对未来的期待,彻底熄灭了。

        原来…没有退路了。

        从她答应入宫那一刻起,这辈子,就只能在深宫里度过了。

        太后看着她黯淡的眼神,心中不忍,却也只能狠下心来。

        阿愿,别怪姑母。

        这深宫之中,有些真相,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等你进了宫,等你慢慢明白皇帝的心意…

        或许那时,你会愿意留下。

        窗外,春光正好。

        殿内,姑侄二人相偎而坐,各怀心事。

        乾清宫内,龙涎香的气味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萧彻回到西暖阁时,赵德胜已将拟好的圣旨草稿呈上。明黄的绸缎铺展在御案上,墨迹新干,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册封沈莞为“宸贵妃”的诏文。

        萧彻垂眸看了片刻,指尖在“贵妃”二字上轻轻一点。

        “重拟位份。”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赵德胜一愣:“陛下…这已是极尊贵的位份了,仅次于皇后。若是再高…”

        “朕说,重拟。”萧彻抬眼,目光如电,“改为皇贵妃。”

        皇贵妃?!

        赵德胜心头一震。

        大齐后宫规制,皇后之下设皇贵妃一人,贵妃二人,妃四人,嫔、贵人、常在、答应无定数。然皇贵妃之位,历来极少册封。因皇贵妃可代掌凤印,协理六宫,权力极大,通常只在皇后病弱或空缺时设立,且往往会引起后宫与前朝的震动。

        陛下这是…要把郡主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陛下,”赵德胜硬着头皮劝道,“荣宸郡主初入后宫便封皇贵妃,恐怕…前朝会有非议,后宫也会…”

        “朕知道。”萧彻打断他,语气淡然,“正因如此,才要封皇贵妃。”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巍峨的宫城:“阿愿入宫,本就引人注目。若只封贵妃,那些心思活络的,会觉得她不过尔尔,将来难免轻视怠慢。可若是皇贵妃…”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道锐光:“他们便会明白,阿愿在朕心中的分量。敢动她,便是与朕作对。”

        赵德胜恍然大悟。

        陛下这是在为郡主立威。

        用最尊贵的位份,最隆重的册封,向所有人宣告——沈莞,是他萧彻要护着的人。

        “老奴明白了。”赵德胜躬身,“这就去重拟。”

        “慢着。”萧彻叫住他,“去宣礼部尚书周崇安来见朕。册封大典,朕要亲自过问。”

        “是。”

        礼部尚书周崇安今年五十有六,三朝老臣,素以严谨守礼著称。他接到传召时,正在礼部衙门核对姜国使臣接待的细则,听闻皇帝急召,不敢怠慢,立刻换了朝服进宫。

        入得乾清宫,见皇帝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后宫舆图前,周崇安忙躬身行礼:“臣周崇安,参见陛下。”

        “周卿免礼。”萧彻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朕今日召你来,是为荣宸郡主册封之事。”

        周崇安心头一紧。朝堂上关于和亲的争执他也有所耳闻,听闻皇帝要纳郡主入宫平息事端,他原以为只是封个妃位,走个过场。可如今看来…

        “陛下请吩咐。”

        “三日后,册封大典。”萧彻走回御案后,取出一份新拟的圣旨草稿递给他,“封号为‘宸’,位份…皇贵妃。”

        周崇安接过圣旨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皇…皇贵妃?!

        “陛下!”他急急开口,“这…这于礼不合啊!荣宸郡主虽身份尊贵,可初入后宫便封皇贵妃,这…这从未有过先例!朝中必然…”

        “周卿。”萧彻淡淡打断他,“朕不是在与你商量。”

        周崇安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看着御座上年轻帝王的脸色,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是深不见底的威压。他忽然想起这几日朝堂上皇帝雷霆震怒的模样,想起那些被斥责、罚俸的同僚…

        这位陛下,登基不过两年,却已展露出远超年龄的城府与手段。

        北境之战,燕王谋逆,姜国议和…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他掌控之中。

        这样的人,一旦做了决定…

        周崇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躬身道:“臣…遵旨。只是册封大典仅有三日准备时间,恐怕…”

        “三日内,朕要看到一个尽善尽美的册封大典。”萧彻语气不容置疑,“规格…按皇后册封的九成来办。该有的仪仗、礼服、典仪,一样不能少。特别是…”

        他顿了顿,缓缓吐出三个字:“龙凤烛。”

        周崇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龙凤烛!

        那是帝后大婚时才用的!

        皇贵妃册封用龙凤烛…这…这已是僭越!

        他想说什么,可对上皇帝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臣…遵旨。”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去吧。”萧彻摆手,“三日后,朕要看到一场让满朝文武、让天下人都记住的册封大典。”

        “是。”

        周崇安退出乾清宫时,背脊已被冷汗浸透。

        他站在宫门外,望着远处巍峨的太极殿,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这是…铁了心要把荣宸郡主捧到天上啊。

        皇贵妃位,皇后规格,龙凤烛…

        这哪里是权宜之计?

        这分明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匆匆往宫外走。

        得赶紧去趟丞相府。

        丞相府,书房。

        李文正听完周崇安的禀报,久久未语。

        他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念珠,眉头紧锁。

        “李相,”周崇安压低声音,“陛下此举…用意何在?若只是为了堵住和亲之议,封个贵妃足矣,何必如此大张旗鼓?”

        李文正睁开眼,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周尚书,你还没看明白吗?”

        “李相的意思是…”

        “陛下对荣宸郡主,怕是不止兄妹之情。”李文正缓缓道,“这些年,陛下对她处处照拂,如今更是不惜打破祖制,也要给她最尊贵的位份,最隆重的典礼。这心思…还不够明显吗?”

        周崇安心头一震:“可…可他们是表兄妹…”

        “那又如何?”李文正冷笑,“皇室之中,亲上加亲者还少吗?太祖的元后,便是他的表妹。先帝的淑妃,也是远房表亲。只要陛下愿意,没人敢说什么。”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更何况,陛下这是要借册封大典,向所有人宣告——沈莞,是他要护着的人。从此以后,谁再敢打她的主意,便是与陛下作对。”

        周崇安沉默良久,才低声道:“那…李姑娘那边…”

        提到女儿,李文正神色微沉。

        李知微是他唯一的嫡女,自幼聪慧,才貌双全,是他寄予厚望的未来皇后人选。可如今…

        “微儿那边,本相自会安抚。”李文正摆摆手,“倒是你,周尚书,这三日的册封大典,务必办得漂漂亮亮。陛下既然要隆重,咱们就给他隆重。不仅要隆重,还要让天下人都看到,陛下对荣宸郡主的重视。”

        周崇安会意:“下官明白了。”

        待周崇安离去,李文正独坐书房,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陛下啊陛下…

        你这一手,真是打得老夫措手不及。

        原以为和亲之事能让你让步,没想到你竟釜底抽薪,直接将人纳入后宫,还给了如此尊贵的位份。

        看来…得重新谋划了。

        后院绣楼。

        李知微正在临摹一幅前朝名画,笔尖沉稳,线条流畅。她穿着月白色绣兰草纹的衫子,发间只簪了支白玉簪,清冷出尘,确不负“京城第一才女”之名。

        贴身丫鬟匆匆进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李知微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落在宣纸上,迅速晕开,毁了整幅画。

        她盯着那团墨渍,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你说什么?”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皇贵妃?龙凤烛?”

        “是…是的。”丫鬟战战兢兢,“老爷和周尚书在书房说的,奴婢…奴婢偷听到的。三日后册封大典,规格堪比皇后…”

        “啪!”

        李知微猛地将笔摔在桌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她胸口剧烈起伏,那张清冷出尘的脸,此刻因嫉恨而扭曲。

        沈莞!

        又是沈莞!

        她凭什么?!

        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靠着太后的庇佑才得了郡主封号,如今竟要入宫为皇贵妃?还要用皇后规格册封?还要用龙凤烛?!

        那是她李知微的位置!

        那是她将来成为皇后时,才能享有的荣光!

        “小姐息怒…”丫鬟吓得跪倒在地。

        李知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乱。

        越是这样时候,越不能乱。

        她重新坐下,拿起帕子慢慢擦拭手上的墨迹,声音已恢复平静:“父亲呢?”

        “老爷…老爷在书房。”

        李知微起身,整了整衣衫,往外走去。

        书房内,李文正见她进来,并不意外。

        “父亲。”李知微敛衽行礼,神色如常,“女儿听说,陛下要册封荣宸郡主为皇贵妃?”

        李文正看着她平静的脸,心中暗叹女儿这份定力,面上却道:“你都知道了。”

        “女儿不明白。”李知微抬眼看向父亲,“陛下为何要给她如此尊贵的位份?难道真如外界传言,陛下对她…”

        “微儿。”李文正打断她,声音低沉,“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李知微心中一沉。

        父亲这话…是默认了。

        陛下真的对沈莞动了心。

        “那女儿…”她声音有些发紧,“女儿将来…”

        “你还是未来的皇后人选。”李文正看着她,眼中闪过锐光,“沈莞再得宠,也不过是个皇贵妃。更何况…”

        他顿了顿,缓缓道:“她永远不会有子嗣。”

        李知微一怔。

        是了。

        她怎么忘了?

        沈莞落冰窟后,太医诊断伤及子嗣。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皇贵妃,再得宠又如何?

        将来后宫之主,还是要一个有子嗣、有家世的皇后。

        “女儿明白了。”李知微眼中重新燃起光芒,“多谢父亲提点。”

        “明白就好。”李文正点头,“这段时间,你且安心在家。陛下刚纳了沈莞入宫,短期内不会选秀。等风头过了,为父再为你筹谋。”

        “是。”

        李知微退出书房,走在回廊上,春日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暖不进心里。

        沈莞…

        就算你现在得了皇贵妃之位又如何?

        这后宫的路还长着呢。

        咱们…走着瞧。

        三日后,慈宁宫。

        册封圣旨是在辰时送到的。

        传旨的是赵德胜本人,身后跟着一长串捧着册封金册、金宝、礼服、首饰的宫人,浩浩荡荡,阵仗惊人。

        沈莞跪在殿中接旨。

        赵德胜展开明黄圣旨,尖细嗓音回荡在寂静的殿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荣宸郡主沈莞,系出名门,钟灵毓秀,性行温良,德才兼备。今特册封为皇贵妃,封号‘宸’,居翊坤宫主位。赐金册金宝,享贵妃俸,协理六宫。钦此——”

        皇贵妃…

        沈莞跪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

        阿兄不是说…贵妃吗?

        怎么成了皇贵妃?

        这可是仅次于皇后的位份啊!

        “宸皇贵妃,接旨吧。”赵德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莞回过神,双手高举过头:“臣妾…领旨谢恩。”

        圣旨入手,沉甸甸的。

        金册金宝被宫人捧到她面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套皇贵妃礼服更是华丽得耀眼——正红色织金云凤纹翟衣,配以九龙四凤冠,珠翠盈头,奢华无比。

        连一旁看着的太后,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皇帝这手笔…也太大了。

        “娘娘,”赵德胜躬身道,“册封大典定在午时,礼部已准备妥当。请娘娘更衣。”

        沈莞在宫人搀扶下起身,看着那套华丽的礼服,心中五味杂陈。

        阿兄…

        你待我如此之好,我该如何报答?

        沈府。

        沈壑岩接到消息时,正在后院练剑。

        听闻侄女被封为皇贵妃,他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皇…皇贵妃?!”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传话的管家激动道:“千真万确!圣旨已下,午时册封大典!老爷,咱们沈家…这是要出一位皇贵妃了!”

        沈壑岩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本该高兴的。

        侄女得此尊荣,沈家门楣有光。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皇贵妃…

        那可是仅次于皇后的位份。

        陛下为何要给阿愿如此高位?

        真的只是为了护她吗?

        还是…

        “老爷,”林氏从内室出来,脸上带着忧色,“阿愿入宫为妃,虽是喜事,可这皇贵妃之位…会不会太招眼了?”

        沈壑岩叹了口气:“圣旨已下,多说无益。只盼陛下是真待阿愿好。”

        “阿愿那孩子,心思透亮,应该能应付。”林氏轻声道,“只是这后宫…到底不比家里。”

        正说着,赵明妍挺着微隆的肚子从厢房出来。

        她已有四个多月身孕,气色还好,只是眉宇间带着担忧:“父亲,母亲,阿愿入宫…可还顺利?”

        “顺利。”沈壑岩怕她忧心,忙道,“陛下待她极好,封了皇贵妃,今日便行册封礼。”

        赵明妍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她与沈莞关系素来亲厚,自然希望她好。可皇贵妃之位…

        “明妍,你身子重,别想太多。”林氏扶她坐下,“阿愿有太后照拂,有陛下爱护,不会有事的。”

        赵明妍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孩子…

        若是阿愿将来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可太医说过,她伤及子嗣…

        想到此处,赵明妍心中一阵酸楚。

        阿愿那样好的女子,不该如此。

        但愿…上天垂怜。

        午时,册封大典在太庙举行。

        这是前所未有的殊荣——皇贵妃册封,历来只在宫中行礼,从未有在太庙举行的先例。

        礼乐齐鸣,仪仗浩荡。

        沈莞穿着那套正红色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在礼官引导下,一步步走向太庙正殿。

        两侧文武百官肃立,目光各异。

        有艳羡,有嫉妒,有审视,有算计。

        她目不斜视,背脊挺直。

        既然走了这条路,便要走得漂亮。

        正殿内,萧彻端坐龙椅,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缓缓走来的女子。

        阳光从殿门斜射而入,照在她身上,那身翟衣上的金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凤冠上的珠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美得惊心动魄。

        她走到殿中,依礼跪拜。

        “臣妾沈莞,参见陛下。”

        声音清越,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萧彻起身,走下丹陛,亲自将她扶起。

        “阿愿,”他看着她盛装下的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宸皇贵妃。”

        沈莞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深邃难测的眼眸中,此刻映着她的身影,清晰而专注。

        她心中一暖,轻声道:“谢陛下。”

        礼官高唱:“礼成——赐龙凤烛——”

        一对巨大的龙凤红烛被宫人捧上,烛身上金龙彩凤盘绕,栩栩如生。

        殿内响起低低的抽气声。

        龙凤烛…

        陛下这是…

        萧彻却似未觉,只牵着沈莞的手,走到那对红烛前。

        “阿愿,”他低声道,“今日起,你与朕,便如这龙凤烛,相依相偎,共享荣光。”

        沈莞看着那对红烛,眼眶微热。

        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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