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后的底牌，是他作为“蕾丝pantS神教”教主的根本权柄。

    然而，那足以让混沌魔神都穿上粉色围兜的诡异风暴，在接触到王猛的法则黑冰时，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掀起，就“嗤”的一声，被冻结成了无数闪烁着粉色光芒的冰晶，然后寸寸碎裂。

    那些碎片，连“蕾丝”这个概念都失去了，变成了一堆纯粹的、毫无意义的粉色尘埃。

    至于另一边，项羽的金红血焰甚至连看都没看这风暴一眼。霸道绝伦的战焰直接碾过，那些粉色尘埃连汽化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从现实中消失了。

    在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法则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技巧，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这……过家家一样的能力……”

    不久前，在见识到王猛和项羽伟力时产生的自我怀疑，此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化为现实，狠狠地抽在了夏秋蝉的脸上。

    “不！”

    夏秋蝉的眼神瞬间变得赤红，一股源自生命最深处的疯狂被彻底点燃。

    讲道理没用，开外挂被黑，耍流氓被碾压。

    那么，剩下的路只有一条了！

    “【自噬法变体：往坏成空】！”

    他对着那毁天灭地的攻击，毅然决然地发动了刚刚才学会的、那个荒诞至极的保命神技。

    他要“杀死”现在的自己，让敌人攻击一个“不存在”的目标，然后把这份攻击的“因果”，转嫁给……

    “没用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梦呓，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是秋蝉。

    “【往坏成空】的本质，是借助另一个我的死亡，来欺骗宇宙的因果律。但是，夏秋蝉……”

    秋蝉的身影在金红与漆黑的光芒后方浮现，脸上带着一种怜悯的、看穿一切的悲哀。

    “当你面前，站着那个代价本身时，你还怎么支付？”

    “当你用来欺骗宇宙的假币，就站在你面前，指控你是伪钞制造者时，宇宙的法则……还会相信你吗？”

    夏秋蝉的思维，在这一刻，彻底宕机了。

    他明白了。

    【往坏成空】不是一个可以无限使用的技能。它有一个致命的、唯一的“天敌”。

    那就是被他当成“代价”的，那个真正的受害者——秋蝉。

    当债主本人带着打手找上门来的时候，你所有的金融骗术，都将失效。

    轰隆——！！！！

    金红血焰与法则黑冰，毫无悬念地吞没了夏秋蝉的身影。

    没有惨叫，没有爆炸。

    夏秋蝉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同一时间，经历了两种截然相反的终极体验。

    一半的身体，被法则黑冰冻结，思维、意识、乃至灵魂的存在感，都被剥夺，陷入了比“无”更可怕的“静止”。

    另一半的身体，则被金红血焰点燃，构成他存在的每一个基本粒子，都在狂暴的力量下尖啸、解体，被粗暴地“踢”出这个现实。

    一边是绝对的冷，一边是绝对的热。

    一边是存在的凝固，一边是存在的湮灭。

    这两种痛苦叠加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超越了所有已知酷刑的、名为“悖论”的折磨。

    “噗——”

    一口混杂着冰晶与火星的金色血液，从他口中喷出。

    他的身体，像一个被强行扭曲的程序代码，开始出现大面积的乱码和崩坏。皮肤寸寸龟裂，裂缝中透出的，不是血肉，而是闪烁着错误代码的虚空。

    他的【不灭金身】在哀鸣，他的【至尊仙胎】在哭泣，他身上所有来自那个“新手大礼包”的赐福，都在这同源但更高级的力量面前，节节败退。

    “为什么……”

    夏秋蝉跪倒在地，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那三个如同神祇般的身影。

    “为什么……你们的挂……比我的真？”

    这句充满了不甘与迷茫的质问，让项羽那张万年不变的英武面容，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冷哼。

    王猛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

    只有秋蝉，缓缓地走了上来。

    他蹲下身，与夏秋蝉平视，那双死寂的眼眸里，映照出夏秋蝉此刻狼狈不堪、正在走向解体的模样。

    “因为，你的挂，是别人赐予的。是那个可笑的系统，为了引诱你走向毁灭，而精心包装的糖衣炮弹。”

    “而我们的挂……”

    秋蝉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深入骨骨髓的疲惫与骄傲。

    “是我们用亿万年的时光，在无尽的轮回与厮杀中，用自己的血与骨，一个代码一个代码，硬生生……打出来的。”

    “夏秋蝉，你只是个拿到了后台体验账号的玩家。”

    “而我们，是写代码的程序员。”

    说完，秋蝉站起身，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动手吧。”他对王猛和项羽说，“在他被彻底抹除之前，回收他身上所有同源的权柄。不能再让这些力量，被一个过家家的蠢货玷污了。”

    王猛和项羽点了点头，再次抬起了手。

    这一次，他们的攻击不再是狂暴的洪流，而是化作了两只由法则构成的、精确无比的巨手，抓向了夏秋-蝉的灵魂核心。

    他们要的不是杀死他，而是……活体解剖，拆解零件。

    夏秋蝉的意识，在无边的痛苦中，渐渐模糊。

    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了。

    没有外挂，没有兄弟，连最骚的保命技能都被天敌克制。

    原来，我才是那个真正的“水货”……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一道撕心裂肺的、带着哭腔的尖叫，划破了这片绝望的死寂。

    “不——！！！”

    一道身影，快到不可思议，如同一道绝望的流光，猛地撞进了战场中央，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了夏秋蝉的身前。

    是千面。

    她那张总是保持着职业假笑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与决绝。

    “你们不能杀他！”她对着那三个神魔般的男人，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他是公司的帝皇！他死了！我们……我们都要失业的啊！！！”

    整个宇宙，因为这句过于现实的呐喊，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长达三秒钟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