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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37章 六岁“诗魔”李冶惊老爹

    作品:《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唐玄宗开元年间的浙江湖州,乌程县那片水乡跟浸在蜜里似的——春天一到,河边的杨柳飘得像姑娘的裙边,巷子里的桃花瓣能落满半块青石板,连风刮过都带着股甜丝丝的水汽。李冶,就生在这儿一户还算殷实的人家。

        这丫头打落地起就跟别的娃不一样。别家姑娘三岁还在学说话,她两岁就能跟着娘念“床前明月光”;四岁的时候,丫鬟给她念童谣,她听两遍就能改词儿,把“月亮圆”改成“月亮像娘的银镯子”,气得丫鬟直笑:“小姐这脑子,莫不是装了满肚子的话?”

        到了五六岁,李冶更是成了家里的“小活宝”——不是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边看边给蚂蚁编“行军诗”;就是拽着老爹的衣角,问天上的云“为啥有的像绵羊,有的像哭脸”。老爹李老爷是个读书人,平日里爱舞文弄墨,见女儿这么机灵,心里本来挺得意,总跟人说:“我家阿冶,将来说不定能成个才女。”

        他没料到,这份“得意”没撑多久,就变成了“慌神”。

        那是个初夏的午后,太阳不燥,风里带着蔷薇的香。李冶穿着件粉布小袄,蹲在自家院子的蔷薇丛前,小手扒拉着藤蔓。这丛蔷薇是李老爷去年种的,枝蔓长得疯,却还没来得及搭架子,枝条歪歪扭扭地往石凳上缠,花瓣也落了一地。

        丫鬟春桃在旁边择菜,就听见蹲在地上的小丫头冒出一句:

        “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

        春桃没读过书,当是小姐又在说胡话,笑着问:“小姐,你说啥呢?啥架不架的,是不是想让老爷给蔷薇搭架子啦?”

        李冶抬起头,小脸蛋上还沾了片花瓣,眼睛亮闪闪的:“不是呀,你看这蔷薇藤,没架子搭着,就乱乱糟糟地长;我看它这样,心里也跟这藤一样,乱得没边儿呢。”

        这话刚落,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李老爷手里的茶碗掉在青石板上,茶水溅了一地,茶叶撒得到处都是。他几步冲过来,蹲在李冶面前,声音都有点发颤:“阿冶,你再说一遍,刚才那两句,你再说一遍!”

        李冶被老爹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声重复:“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爹,我说错了吗?”

        李老爷没接话,盯着女儿的脸,脸色一点点从白变青,最后竟绿得跟院子里的芭蕉叶似的。他活了四十多年,读的书不算少,哪能听不出这两句诗的分量?“经时未架却”,写的是蔷薇没搭架的样子,写实;可“心绪乱纵横”,这是写心啊!一个六岁的丫头片子,怎么会有“心绪乱”的感慨?

        那时候的姑娘家,讲究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读书,也该读《女诫》《内则》,学的是“相夫教子”的本事,哪能整天琢磨“心绪”这种没边没际的东西?再说了,“乱纵横”这三个字,在李老爷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姑娘家的心就该像井水,安安静静的,哪能“乱”?这要是传出去,人家不说女儿心思不正,还得说他这个当爹的不会教!

        李老爷越想越慌,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跟李夫人念叨:“这丫头太邪性了,六岁就敢写这种诗,长大了还得了?指不定要出什么岔子!”

        李夫人也急,抹着眼泪说:“那咋办?总不能把她的嘴堵上吧?”

        李老爷闷头抽了半袋烟,一拍桌子:“有了!送她去玉真观当女冠!”

        “女冠?”李夫人吓了一跳,“那不是出家吗?阿冶才六岁啊!”

        “你懂啥!”李老爷摆摆手,“这女冠跟和尚尼姑不一样,没那么多清规戒律,观里有师父教读书写字,还能让她收收心。再说了,道观清净,省得她在外面接触些乱七八糟的人,想那些有的没的。等她长大了,心思稳了,咱们再把她接回来,找个好人家嫁了,不就妥了?”

        李夫人虽然舍不得,但架不住李老爷的坚持——在当时,父亲的话就是家里的规矩,容不得反驳。没几天,李老爷就托人找了玉真观的观主,说要送女儿来修行。

        送李冶去道观那天,乌程县下了点小雨。李冶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娘给她缝的布娃娃,扒着车窗往外看。她还不太懂“女冠”是啥意思,只知道要去一个有很多道姑的地方,要好久不能回家。

        “爹,”她拉着李老爷的手,小声问,“我去了那里,还能写诗吗?”

        李老爷心里一酸,可还是硬着心肠说:“到了观里,要听师父的话,少想那些诗啊词的,好好修行。”

        李冶没再说话,低下头,手指抠着布娃娃的衣角。马车轱轳地走,穿过熟悉的巷子,越过河边的石桥,最后停在玉真观门口。观门是朱红色的,上面刻着花纹,院子里种着高大的柏树,比家里的蔷薇丛严肃多了。

        观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姑,看着李冶,笑着说:“这孩子眼神亮,是个有慧根的。”

        李老爷把李冶交到观主手里,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就走——他怕再多看一眼,就舍不得了。李冶站在观门口,看着老爹的背影消失在雨里,眼泪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老爹这一送,没让她“收心”,反而把她送进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送成了后来的“诗坛C位”。

        玉真观里的日子,比李冶想象的有意思多了。观主知道她爱读书,就找了很多诗集给她看,从《诗经》到汉赋,再到当时流行的唐诗,李冶一看就入了迷。每天早上,她跟着师父们打坐念经;下午就坐在观里的银杏树下看书,有时候看累了,就跟其他女冠姐姐一起写诗。

        这些女冠里,不少人都是出身书香门第,有的是因为家里遭了变故,有的是不想嫁人,自愿来道观修行的。她们不像外面的人那样,觉得姑娘家写诗是“不务正业”,反而会跟李冶一起讨论诗句,帮她改诗。

        有一次,李冶写了首《咏蔷薇》,里面有句“翠色连荒岸,烟姿入远楼”,观里的张姐姐看了,笑着说:“阿冶,你这‘烟姿’用得好,把蔷薇在烟里的样子写活了,比你六岁那时候的‘心绪乱纵横’,又进了一步。”

        李冶听了,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以后还要写更多蔷薇诗!”

        日子一天天过,李冶的诗写得越来越好,名气也慢慢传了出去。乌程县的文人听说玉真观里有个小女冠,诗写得顶好,都特意跑来拜访。有人给她送诗集,有人跟她唱和诗句,还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诗坛小魔女”。

        为啥叫“小魔女”?因为她的诗跟当时其他闺阁诗人不一样。别的姑娘写诗,大多是写闺怨、写花草,调子柔柔的;可李冶的诗,既有小姑娘的灵气,又有股子大胆劲儿。比如她写送别,别人写“劝君更尽一杯酒”,她却写“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把离别时的安静写得让人心里发揪;她写山水,能写出“石画妆苔色,风梭织水文”,把石头上的青苔比作画,把水里的波纹比作梭子,新鲜又有趣。

        有一年,湖州刺史路过乌程县,听说了李冶的名气,特意去玉真观拜访。两人在观里的亭子里对坐,刺史出题让她写诗,李冶拿起笔,没一会儿就写好了一首《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刺史读了,拍着桌子叫好:

        “‘昔去繁霜月,今来苦雾时’,这两句把分别和重逢的时间写得这么准,感情又这么真,你这‘小魔女’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这话传到李老爷耳朵里,他在茶馆喝茶,手里的茶杯又差点掉了——不过这次不是慌的,是激动的。他听茶馆里的人说,女儿现在成了湖州有名的诗人,连刺史都夸她,心里又骄傲又后悔。骄傲的是,女儿真的成了才女;后悔的是,当初不该那么武断地把她送进道观,让她小小年纪就离了家。

        后来,李老爷去玉真观看过李冶一次。那时候李冶已经十几岁了,穿着素色的道袍,头发挽成道髻,比小时候长开了,眉眼间多了几分文静,可说起诗来,眼睛还是亮闪闪的。

        “爹,”李冶给老爹倒了杯茶,“我现在写了好多诗,都抄在本子里,等你回去的时候,我拿给你看。”

        李老爷看着女儿,眼眶有点红:“阿冶,当初是爹不好,不该硬送你来这儿。”

        李冶笑了笑:“爹,我不怪你。要是没来道观,我也读不到那么多书,也遇不到这么多能跟我一起写诗的人。”

        李老爷怎么也没想到,他当初因为一句诗的“慌神”,反而给女儿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后来,李冶的名气越来越大,从湖州传到了京城,连唐玄宗都听说了她的诗名,想召她进宫。虽然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没去成,但她的诗还是流传了下来,成了唐代诗坛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有人说,李冶是“唐代四大女诗人”里最有灵气的一个;也有人说,她的诗里藏着江南的水汽,藏着一个姑娘最真实的心思。不管怎么说,那个六岁蹲在蔷薇丛前,随口吟出“心绪乱纵横”的小姑娘,从来都没变过——她用自己的笔,把心里的那些“乱纵横”的思绪,写成了一首首动人的诗,写成了自己的“诗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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