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老七还沉浸在刚才又是金甲巨人又是天使女王的震撼里没完全回神，蔷薇则是看着秦朔，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秦朔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慨或停顿。他转向蔷薇，声音透过头盔传出，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此地防御已无大碍。你随我行动，目标：洛阳。”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发懵的韦老七：“你，负责黄石城防务重整。按照我之前观察的漏洞，加固外围火力点，梳理难民区与军事区，建立有效隔离和快速反应通道。我会留下一份基础防御规划数据。”

    韦老七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板：“是！总顾问！”他现在对这位“总顾问”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什么是什么。当然，如果选择抗令，此刻连灰都不剩了

    秦朔不再多言，转身就朝帐篷外走去。蔷薇看了一眼韦老七，点点头，快步跟上。

    离开黄石城，秦朔没有再用摩托车。他直接联系了神州指挥部，片刻后，一架经过改装垂直起降运输机悄然降落在城外指定地点。秦朔和蔷薇登机，运输机引擎发出低沉轰鸣，迅速爬升，朝着内陆的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机舱内，秦朔调出北之星指挥中心发来的最新全球战略态势图。巨大的全息影像悬浮在舱内，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几乎包围了地球，其中几个巨大的红色箭头，正死死指向神州腹地，尤其是洛阳、北之星等几个核心要塞节点。

    蔷薇看着这幅让人窒息的态势图，眉头紧锁。敌人的兵力太多了，光是看这数量就让人头皮发麻。

    秦朔的目光却平静地扫过那些红点，最后手指在洛阳区域点了点，图像立刻放大。他调出了一系列数据列表和部队番号。

    “被动防御，永远无法赢得战争。”秦朔忽然开口，声音在引擎的噪音中依然清晰，“地球，尤其是神州，需要一次决定性的反击，打断异形的脊梁，将他们彻底驱逐出大气层，乃至太阳系。”

    蔷薇心头一震：“反击？我们现在的力量……”

    “力量已经集结。”秦朔打断她，调出另一份绝密清单，“太阳辅助军第一至第五战术团，已完成最后战备检查和轨道空降适应性训练。等离子炮台和激光炮阵列已全部部署。各海军舰队已完成重组与隐匿机动。以及……”他顿了顿，“洛阳要塞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击支点。”

    这一连串陌生的部队番号和计划名称，让蔷薇听得既陌生又心惊。太阳辅助军？防御炮台？这些……是神州隐藏的力量？还是秦朔带来的？

    “您的计划是？”蔷薇的语气不由自主地用上了敬称。

    “以洛阳为支点，以太阳辅助军为重锤。”秦朔的手指在洛阳周边的几个关键红点上划过，“吸引饕餮-巨狼联军主力于洛阳，利用要塞防御体系消耗、迟滞、固定敌军。然后，投入战略反击力量，从外层空间、近地轨道、大气层内多层次同时发动毁灭性打击。

    他说得平静，但话里的内容却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惊天大战！

    “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时机和协同……”蔷薇感到喉咙有些发干。

    “所以，我们去洛阳。”秦朔关闭了全息影像，靠回座椅，“进行最后的战前部署与指挥体系协调。”

    运输机穿透云层，下方大地的景色飞速后退。一场决定地球命运的反攻，即将在洛阳拉开序幕。

    ……

    几乎在同一时间段，前往洛阳的路上，可不止秦朔这一路人。

    葛小伦坐的那辆装甲运兵车，在通往洛阳的颠簸道路上吭哧吭哧地开着。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葛小伦脸上还带着没完全消退的淤青，看着窗外发呆，脑子里一会儿是那个“老兵”的拳头，一会儿是蔷薇。

    突然，开车的驾驶员一个急刹车！车里的人差点撞到前面。此刻，车队已经到了通湖镇。

    “怎么回事？”车长探头问道。

    只见前方路中央，站着两个人，拦住了去路。一个男的，穿着黑甲，一头短发。

    “信爷？！！”葛小伦透过车窗，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黑甲，惊喜地大叫一声，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小伦！哈哈哈！果然是你！”赵信也是大喜，冲上来就跟葛小伦来了个熊抱，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妈的，巨峡号炸了之后，我还以为你……”

    “我没事！信爷，你也没事！太好了！”葛小伦激动得不行，在雄兵连失散后，这是第一个碰到的战友。

    两人分开，葛小伦这才注意到赵信身边的女孩。“这位是……”

    赵信一把搂住女孩的肩膀，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得意、幸福还有点不好意思的傻笑介绍了炙心目前的身份。

    葛小伦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看看赵信，又看看那个看起来安静又漂亮的女孩，“信爷，你……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还有，她不是……天使吗？”他记得炙心好像是天使，虽然没见过几次。

    炙心被赵信搂着，脸微微红了一下，她对着葛小伦点了点头，声音清脆：“你好，葛小伦。我现在……不是天使了。”她说着，轻轻拉了拉身上那件显得有点宽大的军装，“我的天使基因引擎和神圣连接……因为一些原因关闭了。是赵信救了我，收留了我”。

    赵信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这事儿说来话长。反正，她现在是我媳妇儿，也是咱们这边的！”

    葛小伦脑子有点乱，“你们这是要去哪？”

    “听说洛阳那边现在是核心要塞之一，还有雄兵连的兄弟在集结，我们就想过去看看。”赵信说道，“正好碰到你们的车了。小伦，你也是去洛阳？”

    “对！一个……一个老兵让我去的，说那边需要我。”葛小伦想起秦朔，脸上又隐隐作痛。

    “那正好！一起！”赵信不由分说，拉着炙心就上了装甲车。车队再次启动，朝着洛阳进发，车上多了两个人，顿时热闹了不少。

    路上，炙心忽然开口，问葛小伦：“葛小伦，我听赵信说，你是银河之力。你现在……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基因系统吗？尤其是……反虚空能力？”

    葛小伦被问得一愣：“反虚空？那是啥？我……我就会点挨打的本事，翅膀……翅膀还让一个狠人给整没了。”说到最后有点沮丧。

    “翅膀基因被剔除了？”炙心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太过震撼，仿佛在思考什么，“能详细说说吗？是谁做的？怎么做的？”

    葛小伦大致描述了一下那个老兵发现他、检查他、然后似乎是做了什么，醒来后翅膀就召唤不出来的过程，隐去了挨打的部分。

    炙心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说：“银河之力的核心，在于你的反虚空能力。”

    “反虚空？”葛小伦听得云里雾里。

    “简单说，虚空能力是像死神卡尔那样，定义规则、改写现实。而反虚空，就是否定这种定义，让一切花里胡哨的能力在你面前失效，回归最基础的物理规则。你的‘肃静’能力，其实就是反虚空的一种最原始、最本能的体现。”炙心解释道，她虽不再是天使，但知识和见识还在。

    “还有就是你体内基于银河之力基因的超级战斗运算核心。它需要被激活、编程，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比如定义简单的武器、构建防御壁垒、辅助运算等等。你现在，就像守着一座宝库却没有钥匙。”

    葛小伦听得心怦砰直跳：“那……那这钥匙怎么找？”

    炙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信，说：“我可以教你反虚空的基本算法原理，以及如何引导你自己的力量，去尝试激活和初步编程制作你的雄芯。但这个过程需要你集中精神，并且……需要一些现实中的材料来帮助你‘搭建’最初的操作界面和输出端口。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比如……”

    她目光扫过车外飞掠而过的废弃工厂和金属残骸：“金属。用你的能力，结合基础的编程思想，先制造一个能辅助你能量外放和形态定义的‘外置插件’。既然没有了生物翅膀，或许，你可以自己造一对‘机械双翼’，作为你新力量的第一个载体和放大器。”

    自己造？葛小伦感觉热血有些上涌。

    “教教我！”葛小伦眼睛发亮

    就这样，在前往洛阳的颠簸路途上，炙心这位曾经的高阶护卫天使，如今赵信的伴侣，开始向葛小伦传授超越地球乃至天使常规科技树的知识——反虚空算法与雄芯编程基础。葛小伦如饥似渴地学习着。

    几天后，当他们终于抵达庞大的、被层层能量护盾和激光炮台笼罩的洛阳要塞时，他们都震惊了。帝国科技，果然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