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莫和陈仲尧见过几次也算比较熟，一屋子四个人围着餐桌边吃边聊。

    吃过饭，阵地又转到圣诞树旁的地毯上。

    陈仲尧带了酒过来，度数不高温意也没拒绝。

    聊着不知道怎么又说到感情的话题。

    武莫说起前段时间兼职遇到的crush，上周他们date了一回。

    因为放假这段时间很少聚，武莫开始大倒苦水说那个crush现在已经变crash了。

    温意听她吐槽觉得好笑，不知不觉手边的酒杯已经空了，侧身去拿酒瓶，手还未触到瓶子，一只手伸过来把酒瓶按住。

    温意不解，顺着手看向陈仲尧。

    “还喝，脸红成这样。”

    他垂眼含着笑，语气满是嗔怪。

    这样的语气好熟悉，温意紧绷好久的神经因为喝酒的缘故松懈下来，眉眼间尽是想要依靠的倦意。

    “困了？”

    “没……没有。”

    温意扶额深深吸气慌乱错开眼，手忙脚乱的掩饰走神的尴尬。

    武莫念叨着整个人情绪激动站起来挥着手吐槽。

    柳仪抱住她的腿让她坐下来讲，直呼醉酒之后的武莫好吓人。

    温意靠倒在沙发边，脸因为喝酒涨红。

    “他们平时也这样？”

    陈仲尧端杯温水递给温意顺势在她身边坐下。

    “谢谢。”温意接过抿一口，“很少，平时都挺正经的。”

    “认识你这么久好像从没见过你情绪这样大开大合。”

    没有吗？

    她和沈聿舟见面的几次她情绪都很崩溃，想逃想要再也不见，但每次转身都舍不得。

    她怪他骂他是混蛋，她明明早就调整好情绪，可他一出现她就满盘皆输。

    “大概没遇到这些事。”

    温意淡淡看他一眼随口笑说。

    陈仲尧没再说话。

    沉默一阵，他问：“后天有空吗？”

    “有的吧，怎么了？”

    “我生日，请你吃饭。”

    “陈老师，怎么不早说，我都来不及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温意坐直转身向他。

    “客气什么，你来就好。”

    “大——混——蛋！！！”

    武莫大喊一声，所有人都震惊看向破防的她，最后发出猛笑。

    这过后陈仲尧又待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柳仪照顾武莫脱不开身，温意下楼送他。

    送到楼下，陈仲尧双手放在大衣口袋，垂首认真：“后天一定要来。”

    “知道啦。”

    陈仲尧喝了酒，下楼前叫的车，说几句话的时间车已经到了，温意走出楼道送他。

    “路上注意安全。”

    车门打开，听她说话陈仲尧手上动作顿住，转头笑道：“Willow，一定要来。”

    “我会的。”

    出租车开走，马路对面刚刚被挡住的宾利露出在眼前，温意扫一眼撇开。

    爱停多久停多久。

    -

    第二天温意和柳仪出门给陈仲尧买礼物。

    她下意识环顾四周，街边路上没有沈聿舟的车。

    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失望。

    不过也是一瞬间的事她挽着柳仪去商场。

    两人逛了一上午柳仪选好一条围巾，温意没找到合适的，路过一家男装店，她说：“要不买条领带。”

    “我觉得可行，陈老师穿正装的时候领带都有点沉闷。”

    两人说定，进去挑领带。

    买完出来，温意提着礼袋，入眼便是街对面沈聿舟的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

    她不理，挽着柳仪去闲逛一天，晚上中餐馆吃中餐。

    沈聿舟的车都一直跟着，他也不下车，只是一直跟到合租屋楼下。

    -

    一直到陈仲尧生日，温意去赴约。

    陈仲尧约的一家法餐厅。

    温意和柳仪都做了dresscode。

    温意一身吊带黑色小礼服，外头套件长款大衣。

    柳仪则是蓝色的小抹胸。

    陈仲尧在门口接他们，看见他们他眼里闪过惊艳：“两位真漂亮，可以给品牌当模特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老师，我们意意可是做过模特的。”

    “那那些品牌真是赚了。”

    陈仲尧笑说。

    进餐厅落座点菜。

    稍坐会儿聊了几句菜上来，柳仪电话响起，她起身出去接电话。

    原本热闹的氛围冷却。

    温意觉得怪怪的，平时他们相处很舒服，不知道今天怎么有点尴尬。

    “Willow……”

    陈仲尧饮口酒下定决心一样叫她。

    温意看向他。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温意奇怪，她单身的事陈老师应该知道啊。

    “上次说你喜欢年上……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温意心脏咯噔一下，察觉到陈仲尧话里的意思，她维持着笑意：“陈老师你很好，但是我……”

    “willow，你可以先不用着急拒绝我。”

    温意面露难色。

    她要怎么说，即便离开沈聿舟，她也还没做好接受其他人的准备。

    “陈老师……”

    “Willow，你可以考虑看看。”

    陈仲尧再次打断她，认真盯着她恳请她考虑自己。

    还要再说什么，这时候柳仪打完电话回来，温意没再说话。

    吃完饭，柳仪去洗手间，陈仲尧去结账。

    室内有些闷，温意裹着大衣站在餐厅门口路灯下等他们。

    低垂着头脚下随意踢着地砖。

    肩头忽然一沉，一件带着熟悉的木质香的大衣裹在她身上，肩膀上扶着衣服的手还未撤开，带着力道紧握住她的肩膀。

    受惊吓温意猛地抬头，沈聿舟正淡漠站她身边，手扶着她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儿？”

    她下意识去看路边的车。

    刚刚没注意到，那辆宾利一直停在街角离这里有点距离的地方。

    “什么重要的事，天这么冷还要让你穿礼服。”

    尽管克制着，温意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品出酸不溜秋的味道。

    “朋友生日。”

    “就这么站在路边，也不怕生病。”

    沈聿舟握住她肩膀掰正让她面对自己，拽住大衣的衣领拉紧不容她拒绝的口吻：“我送你回去。”

    “不麻烦，他们等下就出来。”

    大衣还带着沈聿舟的体温，熟悉的感觉让温意脾气都软下来好声好气和他说话。

    “顺路。”

    沈聿舟态度有些强硬，温意眉头微醋，很快松开歪着头试探性的问他：“所以沈聿舟，你每天跟着我到底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想看看你。”

    他答。

    这时餐厅门打开，陈仲尧从里面出来。

    “Willow……”陈仲尧看到沈聿舟愣住，“这是……”

    沈聿舟也不说话垂眸看向温意，面上淡然等着温意介绍。

    “前男友。”

    温意介绍完，沈聿舟的嘴角僵了一瞬，但很快笑起伸出手和陈仲尧介绍：“沈聿舟，意意的前男友。”

    “陈仲尧，Willow的上司。”

    他回握住。

    两人视线交汇，面上都保持着和善的微笑。

    诡异的氛围散开，温意心觉不妙，正要开口他们已经松开手。

    “Willow，我先送你去车上，柳仪还要等下。”

    “不麻烦了，意意，我送你，天冷不要在外面多待。”

    沈聿舟万分体贴的把大衣又裹紧些。

    “我……我……”

    两个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她。

    温意说不出话。

    “陈先生喝酒了吧，不方便开车吧，我可以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沈聿舟语气淡淡地很平和，可话里满是攻击性。

    陈仲尧说不出话最后不得已：“不麻烦，我打车就好。”

    “柳仪……”

    温意刚要问就被打断。

    “我让司机送。”

    沈聿舟接过话，当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出去：“派辆车过来。”

    柳仪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变样，陈仲尧已经走了，温意臭着脸身边站着上次见过的男人，一个年轻点的司机当即迎上来：“柳小姐我送你回去。”

    “意意。”她没理司机。

    “柳小姐，麻烦您跟他走。”

    周叔温和请她过去。

    柳仪还没反应过来，年轻司机已经上来抬手做请的手势。

    没办法她只得跟着走，犹豫着走几步回头看他们，柳仪坐进车里。

    “走吗？”

    “我想和柳仪一起。”

    “不可以，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想听。”

    又是拒绝。

    沈聿舟原是怕自己太急吓到小姑娘，从见面开始一直是小心的态度任她闹脾气。

    甚至动过生病看她会不会心疼的小伎俩，到底是最后没用，他不想做无用的试探。

    这两天他跟着她，想给她喘息的时间，到头来竟是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他哪能等。

    他再等不了……

    他的耐心大概用完了，眸色暗沉，嗓音低哑压着火：“温意，你以为我会一直由着你？”

    沈聿舟声线很低语气里充斥着病态，弯腰把人扛在肩上，不顾她的挣扎略暴力一把塞进车后排。

    温意张皇要爬起来，被他握住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压倒在座椅上。

    “温意。”他认真严肃，“我能三番四次让你跑掉已经是让步。你生气也好闹脾气也罢，这次总该听我把话说完。”

    沈聿舟单膝跪在她腿间居高临下俯视她。

    温意不服气还要挣扎，沈聿舟按下挡板俯身冷声：“别动。”

    “去公寓。”

    周叔在前头动也不敢动，看也不敢看，刚想说下车算了，挡板后面传来命令，他也不敢应，发动车往公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