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乱蹬，身上穿的小礼服的裙摆本身也不长，被她这么乱蹬已经上移露出腿上一截白皙的皮肤。

    沈聿舟喉结滚动，眸中情绪微动。

    他单手握住她双手手腕，另一只缓缓向下抚上那片皮肤。

    冰凉的。

    转而用掌握住，手心是他的体温沿着那片皮肤缓缓向上直至触到裙摆。

    温意呼吸一滞，眼里泛起涟漪气呼呼盯他。

    沈聿舟冷眼望进她眼里，手缓缓探进去，注意着她的反应。

    “……沈聿舟”

    哽咽着嗓音虚弱低哑，可怜巴巴。

    温意嘴巴撇起，受了莫大的委屈。

    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叫人心软。

    沈聿舟的手顿住没再往上，搂住她的腰把人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腿上。

    拇指轻柔拭去她眼角欲落不落的泪。

    “哭什么。”把人搂到怀里，低声哄着，“吓到了？”

    温意早熟悉了他的温柔，因着他的柔声轻哄她又想起从前，武装起来的防线开始渐渐塌陷。

    越想越委屈，温意趴在他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噎。

    车开到公寓，沈聿舟就着抱她的姿势从车里下来，进了电梯他轻抚着她的背哄她：“不哭了，嗓子痛不痛？”

    “沈聿舟你混蛋。”

    温意趴在他肩膀上气不过，张开嘴用力咬他肩膀。

    一点儿不痛。

    他轻笑搂得更紧。

    回到公寓，沈聿舟把人放在沙发上径直去厨房倒杯蜂蜜水出来放在温意面前的茶几上。

    “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

    正巧手机震动，陶知璇从国内打电话过来有事要汇报。

    温意觑眼落地窗前长身玉立的沈聿舟，西装马甲箍着劲瘦腰身。

    过往的无数夜晚，每每被他带着浓烈的情绪拥入怀，一次又一次落入深海被巨浪卷起。

    想到这儿她又气又恼，气自己不争气又恼他那样对自己，想想很委屈眼泪又涌上来，抽噎得更加厉害。

    听着电话沈聿舟注意到身后抽泣声更明显，转身看去小姑娘肩膀颤抖，手上的纸湿成一团。

    “……先按说的去办……剩下的事明早再说。”

    他走近，温意哭得更凶。

    她抬起头望他，脸上挂满泪，梨花带雨的哭得脸颊鼻头通红，一双眼睛盛满委屈。

    沈聿舟喉咙堵住，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心脏酸涩连着鼻头也发酸。

    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微仰起头，双臂撑在她两侧的皮质沙发上。

    温意扭过头去赌气一般。

    他哄道：“宝宝……看着我。”

    温意还是不肯看，扭着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手里的纸团子湿透她勉强用着擦泪。

    蹲在身前的人突然半抬身体压过来，温意惊吓眼睛瞪圆往后倒被他搂住腰截住，精壮的手臂绕到她身后抽出几张纸，拿走湿纸团把干净的放到她手里。

    他重新蹲回她面前，看她委屈哭得不成声他的内心也装满苦痛。

    早知道他离不开她，那时还装什么大度放手，白白互相伤害。

    重重呼出气息，沈聿舟咽下酸涩暗哑着嗓：“宝贝……是我不该把你推走，也是我不该把你放在计划之外，是我看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我的错。”

    一向被人敬重的沈先生低头道歉。

    温意松动终于肯扭过头正眼瞧他。

    “那时候你想把我推给彭宇成……还有和汪小姐联姻……你其实没有我也可以。”

    “怎么能没有你宝贝……我从来没有预想过我的人生可以没有你。”沈聿舟面露痛色，“我只是想如果哪天你厌烦我了，你随时可以离开我。所以你离开之后，我也只是想放你自由，我怕你……讨厌我。”

    “如果早知道事情会是现在这样，那时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她漂亮勤奋人人喜欢，离了他无论是单身还是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幸福，但他不行，离开她他永远都不会幸福。

    温意抽泣着静静凝视着沈聿舟。

    这一年里她在心里架起的防线在这一刻崩溃。

    她从一开始就被他吸引，她根本抵抗不过他。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直到你真的讨厌我。”

    沈聿舟虔诚地恳求。

    温意的心已经在激烈的情绪里松下来，可转念一想，她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可恶的混蛋，她也要让他吃吃苦头。

    “……那我考虑考虑。”

    “好。”

    沈聿舟苦笑。

    “我……能抱抱你吗？”

    他试探着问。

    温意用纸擦干净眼泪，沈聿舟下意识接走放在一边。

    回过身，小姑娘正张开双臂等他。

    呆楞一瞬他胸口发酸。

    以往她张开双臂向他奔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一年的时间他真的快以为这样的拥抱他再也不能拥有。

    沈聿舟单膝半跪在地毯上保持和她一样高，弓腰紧紧抱住。

    柔软的怀抱，带着独属于她的花香。

    “宝宝……搬到这里来住好不好，这里离学校近也安全。”

    “可是我还没有原谅你。”

    “这里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就算你不要我，这里也是你的，房子我交给Wendy让她带你去过户到你名下。”

    温意退开定定看他。

    “不要拒绝我。”

    温意沉默许久，久到沈聿舟觉得无望。

    “好。”

    温意应下，沈聿舟才松口气。

    终于，她没有要再和他划清界限。

    “司机和阿姨还有其他的我让Wendy去安排……明早我让她来见你，你缺什么就和她说好吗？”

    不过是她松口，沈聿舟恨不得把一切都掏给她。

    “沈聿舟，不要这么麻烦。”

    “好……好……是我心急，一点点慢慢来。”

    时间还很长。

    “你今晚先住这里，你的东西我明天让Wendy陪你去收拾。”

    “那你呢？”

    温意下意识问他。

    问完才觉得不对。

    “我回去住。”沈聿舟蹲在她面前，柔声问，“一个人住这里害怕吗？”

    这套公寓是著名设计师作品，虽然没万华府大，但也有二百来平，安保设施很好。

    但是温意对不熟悉的地方容易没有安全感。

    她一个人住有点害怕。

    “需要我留下来吗？”

    沈聿舟抬眼注视她试探着问，放在她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静静等待着。

    他在等她开口。

    “……嗯。”

    微弱的一声肯定。

    沈聿舟控制不住地心情舒畅。

    “好，那我住客房。”

    “去洗澡吧，睡衣在衣帽间。”

    “哦……好。”

    温意快步溜走到衣帽间去。

    上次来不欢而散，这是她第一次进这里的衣帽间。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吊牌都还未拆。

    上面的玻璃格子里放着好几个奢牌包包，小抽屉里珠宝配饰摆放整齐，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她只扫了一眼，蹲下身打开抽屉，里面是给她准备的睡裙和内衣。

    睡裙还是吊带的丝绸款式，没得挑温意拿着去卫生间。

    客厅里沈聿舟转身坐在沙发上，沉沉喘口气。

    还算有进展，至少小姑娘不排斥他。

    周叔在楼下等得打瞌睡，合上眼正打盹就有电话进来。

    一看手机是老板打来的忙接起。

    “回去拿套睡衣和换洗衣服过来，我今天住这儿。”

    “诶……好的先生……。”

    周叔挂断电话思忖进度好快，前几天小姑娘还跟长刺一样，这公寓原本是给小姑娘的，东西也都是按她独居准备的，先生留宿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于是乎，周淙明把袋子交给沈先生的时候特地道：“……先生，袋子里的东西您清点一下。”

    “好，辛苦了，明早叫Wendy过来，你晚点来接。”

    “好的先生。”

    沈聿舟拿着袋子回客房，从里面抽出睡衣连带出一盒东西。

    愣了一瞬他叹口气：这个周叔，半百的年纪就是会做人。

    把盒子扔进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去洗澡。

    温意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出来，她往客厅探头，沈聿舟已经洗完正靠在沙发上捧着pad处理工作。

    她紧张缩回脑袋靠在墙边。

    最终还是走回了这步，最后放不下的人里也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