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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乃北地枭雄,生逢乱世,正当彰显威名【5000】

    作品:《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暮色渐沉,烛火摇曳,映得四下光影斑驳。
        看着眼前执礼甚恭的张绣,贾诩眉头紧锁,默然无言。
        见状,张绣急往贾诩面前凑了两步,声音压得极低。
        “先生,眼下寿春局势风云变幻,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还望先生为我指条明路。
        绣若为世子,承继汉王大统,将来必以先生为师,此心不改,日月永照。”
        贾诩:“.”
        可别!什么以师侍之?莫挨我行吗?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当咱俩没见过。
        贾诩端坐案前,念及张家叔侄对自己也算恪尽有礼,言听计从。
        心中念头来回变换纠结,指尖轻轻叩了叩案几,他抬眸定定审视着张绣,沉声开口。
        “将军可想清楚了?
        世子之争,诡谲莫测,这一脚踏进去,可就祸福难料。”
        灯火昏黄,烛光跃动的火焰映照他的瞳孔,张绣仰起脸,迎着贾诩的眸光,谨再拜!
        “乱世天下,成王败寇!
        若没有一丝机会也便罢了,今为汉王义子,他袁策能更进一步,绣如何不能?
        区别不过是他拜汉王拜得早,绣迟来一步,还未来得及给汉王建功立业。
        这世子之位,他袁策坐的,绣如何坐不得?
        绣此生不求一世平安碌碌,但求一场泼天富贵!
        我乃北地枭雄,生逢乱世,正当彰显威名。
        还请先生教我。”
        “如此,也罢。”
        见张绣意志坚定,已打定主意,念在过往情分上,贾诩幽幽一叹,谓之曰:
        “诩在此可交你一个实底,你若要争,不可争当下,而在将来。
        眼下耀、策两党相争,暗流汹涌,杀机隐现。
        将军一无功业在身,二无世家支持,这个时候掺和进去,有死无生。
        今当缓图,以练兵甲,厉兵秣马,而待将来。
        及至汉王北上伐曹,则将军兵出南阳,匡社稷而定旧都,夺司隶以献臣邦。
        凭此泼天之功以立根基,求赐袁氏之姓而继嫡嗣。
        届时揽中原之世家为汝援护,孝汉王之近前谄媚欢心。
        如此或可有一争之力,唯待一线天命垂青。”
        张绣拱手再拜,“先生良言,绣谨受教。”
        贾诩摆手,正要示意他离去,不想张绣故作欲言又止之态,讪笑问之。
        “其实绣还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贾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话都说到这了,总不能不给脸面的说,你别问吧?
        只得叹道,“将军若有话,今日一并问了也好。”
        “绣尝闻汉王诏曰:与有功之士大夫共天下。
        今择十大世家,采选良家,策、耀皆为此相争不休,欲送亲近者入宫,为后、为幸、为夺位之基。”
        贾诩讶然,不明其意。
        “确有此事,却不知与将军有甚干系?
        汝张家之中,又无适婚女子,且张家远在北地,田亩人口又送之不来,多想无益。”
        “未必!”
        迎着贾诩惊异的目光,张绣淡淡开口。
        “先生说我张家无有合适人选,我看未必。
        近闻荆州蔡家纳献良田三十万亩,人口十万,欲为嫁姿,送蔡氏入宫。
        那份送给刘表的和离书,已经在前往洛阳的路上了。
        更闻安顺将军吴景,欲献妹吴氏入宫,袁策不许,二人在孙家大打出手,不欢而散。
        既然蔡氏可以,吴氏可以,绣以为我家叔母邹氏,天资国色,也未尝不可。”
        贾诩:“???”
        贾诩惊了。
        “邹氏?可当初曹操欲得邹氏,将军以为羞辱,无颜见叔父于九泉,仗义起兵,遂逐曹氏!
        由是乃降汉王,怎么今日”
        见贾诩以一种你这人怎么双标的怪异目光打量自己,张绣涨红了脸,勃然色变。
        “先生慎言!
        曹贼阉宦之后,窃国之臣,安能与汉王相提并论?
        且夫当日曹贼一未与我等言婚嫁事,二未明媒正娶,趁夜色派兵,强掳叔母,此何者也!
        强抢私通,乱性之始,此等羞辱,绣为叔父,如何不诛杀此贼,以慰九泉?
        今者则不然。
        适逢汉王采选天下,叔母守寡日久,今明媒正娶,两相和合,此光明正大,绣上可以对天祚,下可以面叔父,更无不可对人言!
        想来叔父纵在九泉,见此光景,亦会为叔母之富贵荣华,而感到欣慰的。
        况得叔母入宫,以窥后位,将来帮衬于绣,或可令世子之机,再增三分成算。
        先生,以为然否?”
        贾诩:“.”
        你都这么绣了,诩还能说什么呢?
        正话反话都给你说尽了,他竟一时被张绣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曹贼趁夜抢人,是私通,是羞辱。
        而今逢乱世,丈夫多战死,寡妇再嫁,多生人口,是国家鼓励的合法行为。
        甚至寡妇再嫁之后生了孩子,在他们底层下乡的司天监小吏那,也是能兑换功劳的。
        恰遇汉王采选良家,张绣趁机给叔母送入宫中,还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将来若是邹氏诞下皇嗣,那还真是有大功于社稷了。
        贾诩此刻的表情既古怪又无奈,只抚须苦笑,唤之:
        “绣,绣啊!
        你既已有打算,又何必问我?”
        “打算是这个打算,只恨无有门路。
        先生亦知,我张家远在北地,现今哪有良田人口以献功绩?
        若不得十大世家之名,绣纵有心其实也无力。
        特来寻先生,以求良策。”
        “汝今缘是为此而来,倒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
        贾诩捻着胡须,眯眼看他,只笑道。
        “此事易也,只怕将军舍不得。”
        “为图大业,何者不弃?
        先生若有良谋,但讲无妨,绣无有不从。”
        诩颔首曰:
        “将军可只借鸡生蛋?”
        “借鸡生蛋?”
        “正如将军所言,吴景欲献妹入宫,奈何吴家不够资格,这才打算借孙家之名,送之入宫,以谋己利。
        否则吴夫人一守寡之人,他吴景长兄为父,执父母之命,定媒妁之言。
        以他的性子,又何必同孙家委曲求全?
        届时大事定下,伯符公子纵使找他拼命,又能如何?
        所以不成者,还不是因为十大世家的名额,握在孙家手里。”
        “原是此理。
        可无论是张家,还是邹家,只怕.”
        “将军之眸光何必局限?”
        贾诩浅笑吟吟,意味深长。
        “吴景此举,已开此事先河,既然此法可行,何不举一反三。
        邹夫人虽不能作为寡妇,借助夫家名额,但却可过继为女,假十大世家之名,以谋将军之业。
        须知将军今日送叔母入宫,如捧玉圭欲献我王,而无有门路。
        当下却也有世家,空得资格,无奈寻不见适婚女子,如同坐蜡。
        彼与将军,一有门路,一执玉圭,岂非天作良缘,一拍即合。”
        张绣当场被打开思路,恍然大悟,忙腆着脸追问。
        “今当寻谁家以做门路,还请先生明示。”
        贾诩抬手一指门外,谓之曰:
        “陆家昔年于庐江遭劫,族人百不存一。
        今陆儁、陆逊、陆绩皆未婚配,又何来适婚女子?
        且彼与伯符公子,素怀旧怨,不得以而支持,今遇将军,心怀远志,定喜不自胜。”
        张绣闻言对贾诩惊为天人,让叔母过继到陆家入宫,自己直接就能和陆家绑定。
        就此一计,不仅解决了自己没有门路送叔母入宫的难题,还给自己谋划了一个江东四大世家级别的助力,挖了袁策墙角。
        此事若成,袁策那边少了一大世家,自己这方平白多了一大世家,一来一去,净赚两个大世家!
        “先生大才!
        今闻一席话,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
        待大业成日,定以师侍先生,不负此心,不负今日。”
        可别!
        贾诩见状,忙摆手道:
        “将军此去,成王败寇,世子之争,吉凶难测。
        诩一富贵闲人,此生只图平安富贵,不愿沾此是非。
        出了这门,凭你如何搅弄风雨,建功立业,却不许说是我教你的。
        你若说出半个字来,教我知道,诩今日怎么助你攀龙附凤,来日也自有法子教你坠下云端。
        今日一去,恩义尽绝,望将军天命昌隆,好自为之。”
        “先生.?”
        张绣拱手再拜,眼眶含泪,“患难相逢,携手今朝,先生要舍绣而去了吗?”
        “去休~去休!
        那陆家贤才辈出,自有能人助你,接下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又何必操劳我这老头子?”
        贾诩不再理会张绣,自出了书房,甩袖而去,谓童子曰:
        “送客!”
        “张将军,家主已经出府,往醉仙楼喝酒去了。”
        “先生.”
        张绣在空无一人的书房执弟子礼,长拜不起。
        良久,他才一声长叹,离了贾府,筹谋拜访陆府之事。
        寿春大街旁,贾诩端坐醉仙楼临窗雅间,笑看明月清风,街上灯火通明,小贩吆喝售卖,百姓为庆年节挑选花灯春联。
        这寿春治下,街上有唱戏伶人,有舞龙舞狮,有吹火逗猴,甚至胸口碎石,街头卖艺,也道寻常。
        更有各种汉王推行的新式小吃售卖,灯火彻夜不息,万民四海升平。
        真教是哪有半分乱世景象?只怕昔年文景治长安,也未及今番盛世。
        这等太平年间,得遇盛世明主,诩不安生过着清闲富贵的日子,一大把年纪了,跟你去世子之争拼什么命呀?
        张绣?不认识!
        今天来的很好,以后都别来了。
        为你安排陆家,也算诩全了这场与你叔侄间的恩义,仁至义尽。
        听闻陆家那个陆伯言弹指灭国,有济世安民之才,为汉王大弟子,孔明、庞统之师兄。
        以后,绣啊,有什么事,你自书信向他请教。
        这新时代,是你们年轻人的,虽说听闻陆逊与袁耀私交甚笃,但能者多劳,能干你就多干点。
        反正你也要参与世子之争,帮一个也是帮,带两个也是带。
        我这旧时代的遗老,自是小楼听曲,伴月而眠。
        醉仙楼上,贾诩抿一口清茶,听着楼上戏曲声声,街上人声喧哗,赏一轮月华,眯着眼,浅浅而眠。
        不久之后,张绣先是赶赴军营,找来胡车儿,谓之曰:
        “车儿,汝为我心腹,与我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有大事,相托于汝,可否?”
        胡车儿行礼下拜,“敢不从命?”
        张绣颔首曰:“今汉王行新制,立凌烟阁,建功勋殿,其间功赏厚赐,汝亦见之。
        只叹我等未能早从汉王,今想立功以争星位,已来不及。
        所幸凌烟阁星位,一年一结算,一时失利,不算什么,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我意来年汉王必兴兵北上,此正你我建功立业之机,大丈夫用命之时!
        今命汝严练士卒,不吝肉脍,来日相助汉王,兵出南阳,攻克司隶,还于旧都!
        此泼天之功也,万勿相负。”
        胡车儿闻言怎不拍手称好,“还请将军放心。
        听闻汉王欲以凌烟阁功酬天下,凡立功者,皆可封爵进官,入功勋殿兑换赏赐。
        莫说你我,咱们麾下那些西凉带来的兵油子们,哪曾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眼下就算没有我老胡,他们也要自发操练,只恨没有早遇汉王,昔年跟着董公,简直是在蹉跎年华。
        其言曰:【早知如此,当年弃董公,而扶汉王为太师,兄弟们早享荣华,锦衣故里,何流亡于今日哉?】”
        胡车儿说着,也不由摇头而笑。
        “看他们这样,就连老胡我都找回了几分,当年跟随张老将军,与众兄弟一道,相助董公,杀入洛阳,一争天下富贵之感。
        不用将军言说,我等皆磨刀霍霍,只等一声令下,即可赶赴南阳,杀出武关,兴复汉王,登嗣帝业!”
        “好!
        汝等有此雄心,绣何愁不能相助汉王,再一次杀入洛阳?”
        张绣将操练诸事吩咐完毕,正要转身而去。
        不想此时胡车儿竟喊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那个.将军,其实还有一事?”
        “你我心腹之间,何不能言?”
        “就是.其实大家伙当初在宛城见识了将军百步飞枪的神乎其技,惊为天人。
        现在军中不少人,都嗷嗷待哺,想求将军教上一两手。
        那个将军放心,我等不敢奢求绝技,只望将军能传一二式散手,用来杀敌立功,已感天幸。”
        张绣:“.”
        张绣默然,不是这事怎么还越传越玄乎了?
        还传一二式散手?我会个鬼的百步飞枪啊!
        不过听闻胡车儿,提到杀敌立功,张绣不由眉头一挑!
        念及当日宛城之战,典韦一手飞戟之法,杀的众人肝胆俱裂,莫敢近前。
        而自己用出那所谓的“百步飞枪”后,曹军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无人敢抑他锋芒。
        可见这“飞枪”之法犀利,于战场之上,作为出奇之用,或可有奇效!
        张绣越想越觉此事大有可为,遂吩咐胡车儿。
        “此事我思虑一番,教尔等一二手皮毛,也未尝不可。
        这样,你这些时日,便于军中精选膂力过人者三千人,为:【飞枪军!】
        我这便往阎公处一行,批一道条子,请寿春重工专门打造一批【飞枪】。
        届时于校场立靶,本将先从最皮毛的飞枪之法教起。
        若果有天赋异禀者,便是真将他收为弟子,传授【百步飞枪】,犹未可知。”
        张绣这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说而已,用以激励众人,苦练凡俗飞枪技艺。
        至于神乎其技的百步飞枪?
        这玩意只有在对曹安民时好使,现在曹安民也投了汉王,今后恐怕已成绝响。
        真上哪说理去?绣还想哪来个仙人师父,教教我呢。
        不日,陆府。
        陆儁又在书房冥思苦想,这段时日,他仿佛总在愁眉不展。
        遂谓陆绩曰:
        “小弟,你瞧我说什么来着?
        果然当时就不该纳献大量土地,现在算上伯言的灭国之功,以我陆家的功劳,想不当这个十大世家都难。
        届时汉王采良家女,各家皆献好颜色,唯我陆家无女子相配,岂非好处没捞着,反而得罪汉王?”
        陆绩皱了皱眉,显然也没料到短短时日之间,事情竟又起了这样的变化。
        无奈叹之曰:
        “汉王采选之事,干系重大,绝不能在我陆家出了纰漏。
        时下无法,也唯有暗访美人,过继兄长名下,献予汉王。
        此事虽有不妥,可汉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亦知我陆家情形。
        只要没有坏了汉王谋划,想来也不会为此为难陆家。”
        陆儁亦叹之,“眼下也只能如此,为兄这便命人安排。”
        不想此时,却听人来报,“汉王义子,张绣将军来访。”
        两兄弟顿感奇异,不知往日无交,近日无情,张绣怎会来拜访自家?
        到底还是出于礼节,将张绣迎了进来。
        待两相寒暄,张绣道名了来意,陆儁果然欣喜。
        果如贾诩所言,二者一拍即合,唯独在过继一事上,难以谈妥。
        毕竟以邹氏的年纪身份,若是过继给陆儁总也不妥。
        所幸还是陆绩出谋曰:“今可替父收女,令邹氏拜家父陆康名下,与我等兄妹相称。”
        众人皆觉有理,遂十分“孝顺”的将老父亲灵位请出,使在九泉之下的陆康,一大把阴寿了,还能得个女儿。
        而就在寿春热火朝天,日新月异的同时,遥远的徐州沿海附近,一艘艘挂满锦帆,上书【替天行道】的大船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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