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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百八十九章 赴汤蹈火,生死相随!

    作品:《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徐州,东海郡。
        晨雾未散,海风卷袭着浪花拍岸。
        俄而雾开一线,天光破明,海平面上已浮现重重黑影,如黑云压城,浩荡而来。
        由远及近,只见楼船层迭,高桅如林,旌旗猎猎,上书:【替天行道】四字。
        甲士持戈立舷,头戴黄巾列阵,鼓声隆隆,势如奔雷,划破徐州的宁静,堂皇压境。
        楼船之上,甘宁望着即将靠岸的东海郡,蹙眉询之。
        “蒋兄,我等不是奉命往公孙瓒处运送物资的吗?
        今不往幽州一行,反而在徐州靠岸,所为何来?”
        蒋钦闻言神神秘秘的笑了,“兴霸常问我,汉王既让我等支援公孙瓒,却又不带物资补给。
        我谓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想来今日,便是天机已至!”
        他说着,大手一挥,遥指徐州。
        “兴霸,且看。
        徐州粮草充沛,物资富饶,众世家豪强自某上次来后,已搜刮了一整年的民脂民膏。
        此正你我替天行道之时!”
        他说着下令靠岸,十分熟练的朗声高呼:
        “帝星北辰,此黄天当立之时!”
        众将士显然也对此颇为默契,动作熟稔的取出黄巾蒙面,响应齐呼:
        “紫微隐耀,显炎汉将亡之兆!”
        甘宁:“???”
        没等他反正过来呢,便见蒋钦也递给他一块蒙面黄巾,谓之曰:
        “兴霸,切记,之后要称我为海公将军,乃大贤良师张角之四弟。
        你另一位兄长赵云,上次来的时候,自称龙公将军,为张角之遗腹子。
        为宜行事,汝亦需取个诨号,想个身份,若遇敌军,也好报上姓名。”
        甘宁:“.”
        虽然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但他大抵明白了是怎么个意思。
        好家伙,原来是要自己干起老本行,来徐州打秋风来了,怪道汉王说自己定能擅长此事。
        略一沉吟,天地人海龙,全被你们取了,自己还能叫啥呢?
        片刻后,甘宁答之曰:
        “既如此,便唤我作:鬼公将军,为张角之冤魂不死,出于九泉,亡汉之心,百死无悔!”
        蒋钦惊了!
        以一种不愧是你的眼神望着甘宁,“好!有此诨号,未战先吓他三分。
        徐州世家,当闻汝名而丧胆,岂敢战乎?”
        “正是此理!
        炎汉不亡,张角不死,吾等今日代黄天而行大道,覆炎汉以救万民,正是秉持大贤良师之遗愿,不死不休!”
        二人一拍即合,停船靠岸,率乌泱泱两万水军杀奔东海郡。
        “汝辈食民脂、靡民膏,苍天无眼,黄天来诛!”
        数日之间,有过去年经历的东海郡郡守们,急呼之曰:
        “不好了,去年那些会使妖法,能飞天遁地,撒豆成兵,刀枪不入的贼人又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威名,这一次又见黄巾铺天盖地而来,情知先前这些人来的时候,可最是喜欢破城之后杀贪官、明法度,以收百姓之心。
        当地郡守早已闻风丧胆,弃城而逃,又哪里敢拦?
        短短数日之间,连破三县,劫富济贫,广施粥粮。
        不仅彰黄天之名于东海,更是将此番要运送的船舱物资,筹备不少。
        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要返程的时候,遇上了难题。
        原来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之后,吕布同样担心,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沿海又遭劫掠。
        遂命张辽率军镇守东海郡,以备不测。
        此番蒋钦、甘宁二人刚打出旗号,攻略第一座县城之时,张辽便已然收到消息。
        可吸取了上一次教训的他,知晓正面出击,只会把这群能飞天遁地的蛾贼吓跑。
        一旦他们再次逃往海上,纵使自己再怎么穷追不舍,也只能望洋兴叹。
        于是乎,张辽这次堵在了他们回船的必经之路上,列阵扎营,只等着同敌军一决生死。
        其实说依张辽本来的想法,是打算趁着这些黄巾贼劫掠的时候,奇袭海岸,乘小舟抢登夺船,把这些黄巾贼的退路绝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只是没想到甘宁等人深谙水战,早就对此做出了安排。
        那些替天行道的楼船们,在把甘宁等人放下后,自有心腹水手开船远离,只在海上远远观望,唯有甘宁等人出现,才会再次靠岸。
        张辽也尝试了几次,乘小船抢登夺船,奈何楼船上的人看见他来,便往深水里开。
        这海上风浪太大,小舟不时倾覆,在海上一个浪头打来,甚至连稳定的方向都不能控制。
        属实是让张辽这个在马背上打了一辈子仗的将军,吃尽了苦头,终究是望洋兴叹。
        眼见夺船之事,已不能成,他这才退而求其次,率军堵在这黄巾贼回船的归途上。
        却说蒋钦、甘宁收拾军马,正满载而归,忽闻探马来报。
        吕布军中大将张辽,领兵两万,陈兵结寨在前,阻他们归路。
        蒋钦与甘宁计议,“张辽乃吕布麾下大将,久经战阵,深谙兵法。
        今,不可小觑,我等毕竟水军陆战,不可强攻。
        当先结寨而守,暗拨小队人马,从别处入海与船上通信,另觅登船之地,以图挪转。”
        甘宁蹙眉曰:
        “蒋兄所言,老成持重。
        然张辽亦非无谋之辈,我等欲走,他岂肯放?
        今带众辎重而归,行军缓慢,其若纠缠,如何走脱?”
        蒋钦刚想说,这种时候了,都被人阻断归途了,就别管什么辎重了。
        弃置辎重,若是张辽军捡了,还能减缓他们的追击速度,一来一去,这不就跑掉了吗?
        然而没等他发话,便见甘宁拍案而起,朗声曰:
        “狭路相逢勇者胜!
        今张辽阻道,尚不知我等深浅。
        必先挫其锐气,恫吓其心,而后一股作气,杀穿敌阵,回返大舟。”
        蒋钦:“啊???”
        不是,兄弟,这么激进的吗?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咱们是水军,他们是陆军啊?
        他们甚至还有骑兵的说?
        你的意思是,咱们一帮子水军,一股作气,杀穿他们的骑兵和陆军营寨?
        钦乃问之曰:
        “敌军兵强,何以破敌?”
        甘宁曰:
        “今有搬运辎重所用之马百匹,汉王为子龙所备甲胄百具,足以破敌!
        我当百骑劫营,烧杀敌阵,蒋兄见敌军火起,营中大乱,当起战鼓,高呼黄天,杀入敌营,一鼓破敌!”
        蒋钦:“???”
        不是,闹呢?
        你告诉我说,你带着一百人出去夜袭,就要杀得敌军大乱,火烧敌阵?
        我带着两万人,等你百人杀溃敌军之后,过来配合你就行了?
        你.你好好想想,你刚说的是人话吗?
        蒋钦刚要驳斥,忽得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
        正是龙公将军子龙!
        当初子龙跟他配合时,好似也是这般,一人一马一银枪,视敌军百万如无物!
        虽然自己做不到,但兴许汉王的这些义子们,个个都有惊天的能为?
        蒋钦默然良久,他仔细审视着面前的甘宁,问之曰:
        “百骑劫营,兴霸,你真的准备好了?”
        “人多不便,百骑重甲,横行敌营,无人可当!
        人多生乱,反生掣肘。”
        甘宁言罢,见蒋钦神情低落,朗笑曰:
        “公奕何作女儿态?
        大丈夫生当立名!
        宁此战若死,不恨英年早逝,唯恨声名不显于世也!
        疆场杀敌,勇者,先胜三分!
        父王在上,黄天佑我,此正彰显威名之时,定要教这天下诸侯,知我威名!”
        “将军神勇若斯,钦敢不舍命相陪?”
        另一边,张辽营寨。
        见这批黄巾蛾贼已至,张辽谓众人曰:
        “敌军已至,今可发兵夜袭,折其锋锐,然后可阻敌于外者。”
        吕布派来辅佐他掌兵的曹性、魏续闻听此言,默然不答。
        “敌军在前,我等以逸待劳,何不敢战?”
        曹性欲言又止,答之曰:
        “听闻此贼得张角真传,擅使妖法害人,出战夜袭,恐难言胜。”
        魏续亦道,“今既已阻断其归路,我等只需在此拒守。
        其一支孤军在此,久必自溃。”
        “胡言!
        今不趁此破阵杀敌,一旦敌军逃窜,就食徐州,届时黄巾之势,盛如野火,恐将为之大患。”
        然而曹性、魏续显然对他的担忧不以为意。
        “贼兵若敢兵进徐州,自有吕将军杀他!”
        “就是,我等只需堵住去路,不使他走脱。
        待吕将军大军至日,此贼岂是一合之敌?”
        张辽只觉二人目光短浅,不足与谋,甩袖而去。
        “今夜吾自领本部骑兵三千人,夜袭敌军,决一死战。”
        言罢,便教左右备马,慨然而去。
        是夜,甘宁取所劫辎重最上者,犒赏三军。
        又额外以酒五十坛,羊肉五十斤,赏赐最勇者百人。
        待百人依次列坐,甘宁先将酒斟满,一饮而尽,乃谓之曰:
        “今汉王立凌烟阁、功勋殿,以酬有功之人。
        此正英雄用武之人,大丈夫再不惧声名不立,唯恐功业不建。
        淮南之众,无有战事,当羡煞你我。
        今夜随我殊死劫寨,建滔天之功,赢万世之名!
        尔等,惧否?”
        众将听甘宁一一讲了凌烟阁、功勋殿的诸般好处奖赏,无不眼神炽热,皆言:
        “将军贵为汉王义子,尚且不惧死生,吾等草芥之人,又何惧载?
        愿与将军效死,立不世之功,名震天下!”
        “好!请诸公满饮此杯,黄天庇佑,你我奋勇向前!”
        众人皆拜曰:“黄天在上,生死相随!”
        遂开怀畅饮,将酒肉食尽,至二更时候,出营列阵,百人着甲骑马,甲骑具装。
        甘宁命取御寒棉袄百件,浸水穿于甲胄之外。
        此时年关将近,众皆冰冷刺骨,所幸方才酒力未去,尚且能耐。
        甘宁又命人取锦帆来,共作百份,浸泡火油,当着众人的面,第一个将之系于身上,以作披风。
        这正是他于寿春看街边杂耍时学的,一手驭火之法。
        乃谓众将曰:
        “届时焚营,火自你我而起,要么在火烬之前,杀穿敌军,以解衣袍。
        要么炽火焚身,吾与汝携亡乱军之中!”
        言罢,率众将裹甲衔枚,往张辽军寨疾行。
        另一边,张辽同样率骑兵三千,趁着夜色,悄然往甘宁军而来。
        夜色之中,两军皆不敢发出声响,悄然相向而行。
        及至近前,看见远处夜色黑暗之中,人影重重,两边无不大骇!
        张辽骇然失色,心道不好,我计不成,中敌军埋伏矣!
        急命大军,列阵而退,严阵以待,时刻警惕着周围埋伏的敌军。
        反观甘宁,就没这个烦恼!
        他虽然同样骇然,不想敌军狡诈,竟能识破自己的计策。
        但他只有百人!
        撤什么撤?
        我区区百人撤了有用吗!
        中了埋伏又如何?
        反正局势也不可能更坏了!
        他这只有百人,本来就是殊死一搏,又何惧哉?
        当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急呼一声:
        “火起!
        狭路相逢,唯勇者胜!
        诸君何不效死?
        苍天已死,行天罚以焚汉祚!
        黄天当立,驭炽炎而蹈火海!
        众将听令,随我蹈火而行!”
        言罢,甘宁第一个点燃身上锦袍,浴火而行。
        “赴汤蹈火,生死相随!”
        言罢,百人皆点火,一时间上百人锦袍猎猎,烈焰翻飞不休。
        所幸点燃的只是披风,冲锋之时,又猎猎飞扬,更有湿透的棉衣,与全覆盖式重甲阻隔,短时间倒也无碍。
        反观对面的张辽军,简直惊为天人。
        他们本就在张辽的命令下列阵而退,情知中了埋伏,此时得见一百个火人杀将过来,如何不惧?
        便见甘宁当先杀入敌阵,挡着披靡。
        “鬼公将军,张角在此!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便以此火,焚烬大汉!”
        “是张角的妖法!”
        “妖人张角杀来了,吾等凡夫,何以匹敌?”
        “见鬼!这些火人刀枪不入,定是张角麾下黄巾力士!”
        “水火不侵,刀剑难伤!
        此神兵也!谁能敌之?”
        只与这些火人短短接触,见他们刀枪不入,水火难伤,更高呼黄天张角之名,张辽军哪里敢战?
        原本的列阵撤退,当即便作仓皇逃窜,张辽一时竟不能止。
        情知不能任敌军猖狂,张辽提枪纵马,正要去战甘宁。
        可甘宁知晓自家时间有限,诸公皆随他赌命一行,不能在短时间内杀破敌军,他们区区百人,便是有死无生!
        遂根本不理会张辽,杀穿敌阵后,追着溃兵,直往张辽营寨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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