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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夕阳西下(51)

    作品:《西边的晚霞

      进入十二月,气温一下子下降到了5~12c度,早上被窝里暖暖的都懒得起来。

    六点半左右曾卫国都会醒来,虽然懒得起来,但还是要起来做饭,洗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裤。

    温尔雅早上吃用高压锅炖的红五汤,上面蒸芋头或者地瓜,曾卫国自己用电蒸锅蒸已经熟了的包子、鸡蛋羹。

    温尔雅不吃鸡蛋,每次在蒸锅里蒸一个鸭蛋,因为怕胆固醇偏高,每次蛋黄只吃半个,另一半丢垃圾桶了。

    曾卫国不吃鸭蛋,有一股腥臭味,当然也不吃鸡、鸭肉。高压锅要炖一个小时,蒸锅二十分钟就可以了,这段时间曾卫国把两个人的衣裤打上肥皂堆在洗衣服台上,然后出门去菜市场逛一圈。

    临时摊贩趁城管没上班的空挡在路两边卖海鲜,海鲜比市场里面便宜不少,市场里面二十五元一斤的带鱼这里二十元就可以买到。

    曾卫国给母亲买了两条带鱼,给温尔雅买了十条面桶。

    “来了!

    来了!”

    有人在喊。

    城管车开了过来,摊贩一阵骚乱四散逃命。来不及逃的东西都会被没收,还要罚款。

    曾卫国回到家里的时候,温尔雅还躺在被窝里没起来。

    通常她会睡到八点钟。

    曾卫国吃完了饭,洗好了鱼已经八点半钟了,温尔雅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八点半了还不起来吗?”

    曾卫国对着温尔雅喊了一声。

    “我再躺一会。”

    温尔雅回道。

    曾卫国去阳台洗衣服,洗好了衣服,都快到九点钟了,温尔雅还没有起来。

    “哪里不舒服吗?”

    曾卫国走到温尔雅床前问。

    以前从来没有赖床到九点钟的。

    “人有点不舒服。”

    温尔雅有气无力的说,“好像有点发烧。”

    曾卫国用手模了一下温尔雅的额头,“是有一点烫,我去拿体温计。”

    手术后因为肺炎断断续续发热一年,好了以后再没有发热,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38.5c度,有点发烧。”

    曾卫国看着体温计说。

    “不会是新冠吧?”

    温尔雅有点担心。

    “应该不会,昨天才核酸检测。”

    曾卫国虽然这样说,心里也没有底,毕竟感染到身体反应有一个窗口期。

    “你帮我倒点水,口好干。”

    “吃点退烧药吧。”

    “先等等看。”

    “饭呢?”

    “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吧?”

    看她没精神的样子,话也懒得回。过半个钟头再量体温:39.3c度。

    “要吃药了,高起来了。”

    曾卫国拿来一片退烧药给温尔雅。

    温尔雅勉强抬起身,曾卫国从后面托着,看着她把药吃下去。

    “多喝水。”

    温尔雅咕嘟咕嘟把一杯水喝完。

    “会不会是新冠?”

    温尔雅担心地问,“我没打防疫针,抵抗力又低……”

    “不会不会,哪有那么巧的事?”

    曾卫国安慰道,“要不去医院?”

    “先等等看,我先躺一会?”曾卫国心里在祷告:千万不要新冠啊!

    以她的身体,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个问题。

    到了十一点,温尔雅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体温降到了38.2c度,脸色苍白有点难看。

    “感觉好点了吗?”

    曾卫国轻声问。

    “浑身疼,难受。”

    温尔雅有些吃力地说。

    “咱们去医院吧。”

    曾卫国不再犹豫,用手机拨通了120。

    分诊的护士先看了健康码,然后检查体温,再到候诊室边上的窗口做核酸检测,阴性的在候诊室等叫号,如果是阳性的会被隔离,在隔离区等处理。

    温尔雅没吃饭,发热使得人很虚弱,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曾卫国掺着温尔雅一起做了核酸检测,然后环视四周想找个坐的位置,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见状站起来让坐,“你坐。”

    “谢谢!”

    曾卫国说完,扶着温尔雅坐下来。

    “温尔雅!”没过多久,一个护士过来喊,“谁是温尔雅。”

    “在这。”

    曾卫国站起来举起手。

    “你扶着她跟我来。”

    护士说完,在前边引路。

    走到走廊的尽头左拐,看到一间挂着隔离区的牌子。

    曾卫国心里咯噔一下:完了,阳了!

    “你在外面等,”

    护士对曾卫国说,“她核酸检测阳性,需要隔离治疗。”

    温尔雅拉着曾卫国的手不放哭着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没阳吗?”

    曾卫国问,想陪着她。

    “你是阴性,作为密接也要隔离的。”

    护士说。

    不太可能,新冠病毒传染性那么强,跑不掉的。

    “小曾,”

    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在后面喊了一声,“什么情况?”

    “常万青?!”

    第一眼没看出来,等医生掀起面罩才认出来。

    同学,医士班一起学医三年的同学。

    常万青毕业的时候也是分在乡卫生院,没有多久就调到了人民医院传染科。

    也真是佩服常万青,重新函授了医学本科,一步一步考上了医师、主治医生、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最后当上了传染科的主任。

    曾卫国参加全区防疫人员培训的时候,还作为专家上台讲过课。

    退休了还返聘继续留用。

    “我老婆阳了,”

    曾卫国把常万青拉到边上,“她患过乳腺癌,做了全切,新冠预防针也没打,我担心她杠不住。”

    “你不用担心,”

    常万青安慰道,“现在情况是这样,重症的住我们传染科,轻的去体育馆方舱,我把你老婆放在传染科,我在,你不用太担心。”

    “我可以陪着她,好方便照顾。”

    “这个不合规,你是阴性,要去宾馆隔离。”

    “和她这样密切接触,肯定会阳的。”

    “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得按流程办,出了事谁都担当不起。”

    “那麻烦你了,我去和她说几句话。”

    门口的护士想拦着,常万青向护士摆摆手放曾卫国进去了。

    温尔雅坐在靠门口的地方,里面还有两男三女等着被送走。

    “你不用担心,”

    曾卫国在温尔雅边上坐下来,“我同学是传染科主任,他会把你留下来,会关照你。”

    “你呢?不陪我?”

    “不让陪,我得去宾馆隔离,整不好也会阳。”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会这样,我怎么这么倒霉,这回死掉算了!”

    “别胡思乱想。”

    “别和理想说,”

    温尔雅沉默了一会说,“他过来也没用,还会被隔离,影响工作。”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最好别给他们添麻烦。”

    “对了,中国银行还有一张三年期的五十万,大概三月份到期,我不在了,到期了你取出来,先把欠理想的钱还了。”

    “说啥呢?会没事的!”

    “你听我说,”

    温尔雅打断道,“文秀那里还有三十万理财,都放在钟后面的格子

    里。”

    “真的不用担心,你会长命百岁的。”

    温尔雅把头靠在曾卫国的身上,喃喃自语道,“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有时候她发脾气的时候,她唠唠叨叨诅咒他的时候,曾卫国心里面真的巴不得她早点去死,他一个人过的会很好。

    眼下,他知道那不是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你不要再炒股了,把房子卖了到理想边上买一小套的,以后好照顾你。”

    温尔雅说着,眼泪吧嗒吧嗒不停地掉下来。

    曾卫国也忍不住,眼泪流到脸上,急忙用手擦掉。温尔雅被送到传染病病房隔离治疗。

    传染病病房在医院的最里面,是一幢三层楼的老房子,曾卫国毕业实习的时候就在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改变过。

    曾卫国作为密接被面包车拉到离人民医院不远的东方大酒店隔离。

    曾卫国住单间,有单独的卫生间,毛巾牙刷一应俱全,晚饭服务员会送过来,不能随便出去。

    每天会做一次核酸检测,连续三天阴性方可以解除隔离。

    晚饭是盒饭,两素一荤:一个炒大白菜,一个炒西兰花,一个红烧狮子头。

    曾卫国担心温尔雅,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是不是好一点?

    前面刚住进去一定很忙,等吃完了饭微信视频打过去。

    等了好一会才接通。

    温尔雅鼻子上插着氧气,嘴上戴着口罩,手上挂着盐水,看上去有点憔悴。

    “怎么样?好一点没?”

    曾卫国问。

    “好了一点。”

    温尔雅有气无力地回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饭吃了吗?”“没,不想吃,没胃口。”

    “多少要吃一点。”

    “想吐,浑身疼,累,胸闷,气上不来。”

    温尔雅说一句,停一下,说话都费劲。

    一天没吃饭了,当然没力气了。

    “叫医生挂点营养液。”

    “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别瞎想了,会没事的。”

    一阵咳嗽过后,温尔雅从屏幕上消失,大概手机从手上滑落了。

    “你早点休息,挂了吧。”

    温尔雅微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好一会没什么反应,曾卫国挂了手机。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头有一点晕,嗓子有一点点像感冒前那种干痒的感觉。

    等到天快亮了的时候不知道这么睡着了,一阵敲门声把他吵醒了。

    一看时间七点半了。

    “做核酸了!”

    门外面在喊。

    “来了。”

    曾卫国应了一声,快速地穿好衣服开了门。

    穿着防护服只露出漂亮眼睛的女护士推着平台车站在门口,熟练地给曾卫国采了咽拭子。

    “结果什么时候有?”

    曾卫国问。

    “一个小时后吧。”

    曾卫国给温尔雅打电话,没人接,也许还睡着吧。

    八点钟早餐送过来,一个豆沙馅包子,一个熟鸡蛋,一碗大米粥,一小包淹榨菜。

    八点钟半钟,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男医生过来通知道,“你核酸检测阳性,要到体育馆方舱医院隔离。”

    这个结果早就预料到了。

    打过三剂新冠预防针,看报道大部分都是无症状感染者,曾卫国并不怎么担心。

    他还是担心温尔雅,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他打电话给温尔雅,还是没有接。

    正当曾卫国焦急万分的时候,常万青电话打了进来,“你怎么样?”

    “阳性,说是要去方舱医院隔离。”

    “你老婆情况不太好,你还是到我这里来吧。”

    “她怎么样了?”

    “呼吸有点困难,可能要气管插管。”

    “我这就过去!”

    “你等着,我叫车过去接你吧。”

    “好。”曾卫国被接到传染科病房,常万青已经在那里了。

    能住三个人的病房,温尔雅躺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嘴和鼻子罩着氧气罩,左手上挂着盐水瓶,右手连着心电监、血氧监护仪,床边挂着尿袋。

    温尔雅面色有点苍白,处在似睡非睡的半昏迷状态。

    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常万青和两个医生站在床边。

    “现在什么状况?”

    曾卫国问。

    “昨天晚上烧退了,今天早上又烧到39.5c度,”

    常万青说,“现在用了退烧药了,血氧饱和度到了82,如果再低怕要上呼吸机了。”

    “现在用的什么药?”

    曾卫国看了一眼盐水瓶。

    “抗感染、抗病毒、抗凝、护胃,补充水电解质平衡。

    抗病毒是辉瑞的特效药paxlovid。”

    “她是属于重症吗?”

    “嗯,她白血球只要2.3,免疫功能低下,”

    常万青把曾卫国拉到门外,“你也知道对病毒感染没有特效药,全靠自己的抵抗力。

    虽然说辉瑞的paxlovid是特效药,要真是特效,美国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你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也一直担心这个。”

    “我把中间的床位腾出来了,你晚上就住这里陪她,有什么需要你找我。”

    “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用客气!”

    曾卫国守在温尔雅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叫着,“小雅,小雅!”

    温尔雅手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嘴动了动想说什么。

    曾卫国把氧气罩移开,耳朵凑上去,“你说。”

    “谢谢!”

    温尔雅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又说了声,“对不起!”

    “别说了。”

    看她艰难的样子,曾卫国把氧气罩罩住她的嘴上。

    温尔雅闭上眼陷入沉睡。曾卫国一直犹豫该不该告诉理想,如果理想知道了一定会赶过来,来回路上加隔离怎么也要耽搁十天半个月,如果不告诉他,如果温尔雅就这样走了,理想会有遗憾的吧。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

    曾卫国打微信视频。

    “爸,你是在哪?”

    理想问。

    “是在医院里,”

    理想把镜头对着温尔雅,“你妈得了新冠。”

    “严重吗?怎么不早说?”

    “有点严重。”“医生怎么说?妈睡着了吗?”

    “奶奶!”

    木木的脸挤了上来,“奶奶生病了吗?”

    “爸爸,”

    凌梅也出现在镜头里,“妈妈怎么了?”

    “你把具体情况告诉我,用了什么药,我问问专家。”

    理想说。

    曾卫国把情况,用药说了一遍。

    “回头再打给你。”

    理想说完关了视频。

    过了一会,理想打过来,“专家说用一下辉瑞的paxlovid特效药和小剂量的糖皮质激素试试看,你和医生商量一下。

    我明天,最迟后天过来。”

    “爷爷,奶奶怎么了?”

    木木对着镜头喊。

    “小雅,木木叫你呢!”

    曾卫国把镜头对着温尔雅的脸。

    “奶奶!

    奶奶!”

    温尔雅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微笑,“木木。”

    曾卫国把氧气罩移开。

    “木木。”

    温尔雅声音微弱的说。

    “奶奶,你生病了吗?痛吗?”

    木木问。

    温尔雅没有力气回答。“妈,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坚强,我明天过去看你。”

    理想说,感觉都快要哭了。

    九点钟理想发微信过来,“我明天五点三十五分的车票,大概九点钟到。”

    整个晚上温尔雅偶尔喃喃自语,基本都是昏昏沉睡,十点半的时候,体温升高到39.5c度,值班医生过来看了一下,打了一针退烧药。

    吊瓶一直吊着,曾卫国就看着液体一点一滴地流下来,流到她的身体里。

    护士每隔一小时就过来观察一下情况,记录脉搏、体温、心率、血压和情况,记录脉搏、体温、心率、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曾卫国感觉嗓子有点疼,痒痒的有点想咳嗽,吃了莲花清瘟胶囊和止咳药,不停地喝水,不停地上卫生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就看着吊瓶子盐里水一滴一滴地掉下来,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直到四、五点后睡着了。

    猛然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三十五分钟,看了一眼温尔雅,胸前的被子随着呼吸还在有规律的起伏,吊瓶里的盐水还在不慌不忙的滴下来。

    曾卫国凑近温尔雅耳朵边轻轻喊了一声,“小雅!”

    温尔雅脸色苍白,表情平静没有什么反应。

    用手去摸她的额头,感觉有点湿冷、黏黏的。

    曾卫国打来热水,用热毛巾小心地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

    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等护士过来查房的时候,他问,“衣服都是湿的,能换一下吗?”

    “稍等一下,”

    护士说,“我去拿换的衣服。”

    护士转身离去,过了一会拿着干净的条纹衣裤进来。

    换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护士帮忙,一个人还真的是无从下手。

    等换好衣服,拉开帐幔,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床上,照到温尔雅的等换好衣服,拉开帐幔,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床上,照到温尔雅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气。

    经过一阵持续不断的寒战,温尔雅的体温就像早上的太阳,慢慢的不断的升起来,退烧药也没能阻止,到了中午十二点39.8c度后,开始慢慢回落,一直到四点三十才回落到37.8c度。

    温尔雅精神恍惚,有一段时间说梦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沉睡。

    能用的药都用了,对抗病毒并没有什么特效药,不能直接杀死病毒,大部分还是要靠体内的免疫系统清除病毒。

    温尔雅的免疫系统被放、化疗破坏的严重,白细胞一直无法恢复,接连不断的复查,接触了过多的放射线,情况堪忧。理想下了火车就直接打的到了医院,和护士要了一套防护服来到了温尔雅床前。

    “妈怎么样了?”

    理想坐下来问。

    “上午一直发烧,现在烧退了,”

    曾卫国说,“神志不清。”

    “妈!

    妈!”

    理想对着温尔雅轻轻的喊,“我是理想,来看您了。”

    温尔雅表情淡漠,没有什么反应。

    “你晚饭吃了吗?”曾卫国问。

    “在车上吃了。”

    理想说,“爸,我在,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别累坏了。”

    “我没事。

    你要小心点,别把病毒带回家,传染给木木。”

    “我知道。”

    “我看你还是找个宾馆住下,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现在逐步放开了,那都不安全。

    我预防针打了,应该没事的。”

    “你在这也帮不上忙。”

    “您别管我了,我问问同学,看有什么办法。

    您早点休息吧。”

    曾卫国感觉是有点疲惫,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过安稳觉,浓浓睡意爬上心头,有儿子在可以放心睡一会,“那我先休息下。”

    “嗯。”

    等曾卫国一觉醒来,发现理想爬在温尔雅的床边睡着了。

    时间刚好是三点。

    曾卫国轻轻碰了一下理想,“你到床上睡吧。”

    “我没事。”

    理想抬起头,“您睡吧,别给我。”

    温尔雅突然轻轻呻吟了一下。

    理想凑上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温尔雅睁开了眼睛。

    “妈,我是理想。”理想握住温尔雅的手,“妈!”

    “理想,”

    温尔雅喃喃细语叫了一声,“我怕不行了。”

    声音低垂,有点含糊不清。

    曾卫国把氧气罩移开。

    “我死后,不建墓,不立碑,骨灰撒到永安江里。”

    温尔雅断断续续的说,“人都要死的,不要难过。”

    “妈,您不会死的。”

    理想带着哭腔说。

    “理想,答应我一件事,在你边上“理想,答应我一件事,在你边上买个房子,照顾好你爸。”“我会的,您放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曾卫国的眼泪忍不住直往下流。

    温尔雅说完,大口地喘着气,曾卫国赶忙把氧气罩罩住她的嘴上,“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对不起!”

    温尔雅用微弱的声音说完,闭上了眼睛,又陷入沉睡。

    以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五天以后,心脏停止了跳动。

    理想也阳了,好在无大碍。

    温尔雅的骨灰从大桥上撒在永安江里。

    之后理想又住了两天,等待核酸检测阴性。

    “您和我去省城吧,”

    领走的时候理想对曾卫国说,“反正就您一个人了。”

    “你奶奶还要照顾,”

    曾卫国说,“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后也不会去省城住,我想去山里老家住,种种菜养养兔,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总有不能动的那一天。”

    “如果不能自理了,我会自己了断,不麻烦任何人。”

    理想说服不了父亲,独自一人回省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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